第九章 针锋相对(1 / 2)
一名老者鹤法白须,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人群里走出,对着刘长青弓身施礼道:“柳家主,这三个外乡人捣乱祭祀,您可要为青河县做主哇!”
柳长青飘然而下,微微颔首,目光却没从酒浪汉身上移开:“再问一遍,入乡随俗,三位如此行径,还请给个说法。”
话语不卑不亢,身上的气势随之荡开,一股桀骜不羁的剑意冲天而起,朝着北漠寒三人铺天盖地的压来。
北漠寒只是稍微碰触,便感受到这股气息至少达到化臻之境,心里暗暗吃惊,没曾想小小青河县,倒是有高手坐镇,果真大隐隐于市。
要知道,化臻之境的强者,整个啸炎皇朝满打满算也不超过百位。
酒浪汉学着柳长青般哼了声,身上的气势猛然荡开,两股气息悄然撞击在一起,转而齐齐消散。
柳长青面色不改,心里却是惊怒滔天,自他成家主以来,他还从未被人怎么无理过,但根据刚才两下气劲较量,明显这乞丐也是化臻之境的强者。
他不怕与酒浪汉切磋,但这里乡亲众多,万一有人被波及,又或者自己败了,那柳家的声誉也将备受影响,这才好言相对,可这乞丐未免太不识抬举,对自己的问话居然一直充耳不闻,全然不给台阶下。
眼看群情还在怂动柳长青出手,北漠寒深知见好就好的道理,他收敛起笑意,换上人畜无害的单纯神情,从酒浪汉身后走出:“我们一过来就见你们一群大人在丢孩子玩,当然得出手相救呀!”
“玩?”众人被北漠寒气乐了,谁没事会丢孩子玩?
“俺们这是祭祀,祭祀你晓得不?你个小屁孩懂个啥?啊!对!还有还有,柳家主,他们还耍俺们下跪咧?”人群里又有声音喊道。
北漠寒耸耸肩:“没有,绝对没有,你们有证据吗?”
一下子,所有村民面面相觑,是呀!刚才大家注意力全在酒浪汉身上,谁会去关注这个小孩?
“妈妈,一定不是这大哥哥,你看大哥哥长得那么好看,不会是坏人嘛?”人群里一个大眼睛小女孩扯着母亲的衣袖说道。
母亲勃然色变,生怕招惹众怒,急忙捂住小女孩的嘴。
白婆婆这时候也出来凑热闹:“瞧瞧,你们还不如个小孩子有眼光。”
柳长青头有些大了,要不是对方有强者在场,他早便将这几个外乡人扣住。
他抬手按压下又要爆发了的县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既然是误会,那烦请将孩儿交出。”
北漠寒冷笑:“不可能。”
“由不得你。”柳长目光灼灼,身影倏忽间来到酒浪汉身前,五只手指如钢似爪,便朝酒浪汉怀中探去。
酒浪汉早有防备,身形一转,用背后的酒葫芦挡住柳长青,气劲鼓荡下,大酒葫芦里的酒喷薄而出,化为一条酒龙,朝着柳长青当头砸下。
柳长青五指抓在大酒葫芦上,只觉得一股酸麻从五指传来,这哪里是黑铁?他大惊失色,但来不及多想,眼看酒龙转瞬即至,他眼中冷芒爆闪,脚尖点地,身形旋飞而起,在场之人只听一声鹰啸贯彻九霄,再定睛望去时,柳长青食指和中指并拢成剑指,身上的气劲化为长鹰将其包裹在内,从酒龙头顶一穿而透。
紧接着,他在空中停滞身形,浑身不沾一滴酒水,气势如虹的模样,宛若仙神下凡。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酒龙溃散成水珠,在夕阳下闪烁着如钻石般璀璨的光芒,还未落地,大酒葫芦便传来一股吸力,将之收拢回去。
“装逼。”
酒浪汉呸了声,将一只手里的娃娃腾出来交给白婆婆,然后抄起腰间的小酒葫芦,猛灌一口。
柳长青被气个不轻,别人听不到,他修为这般高深,又怎可能听不见,可他现下只能置若罔闻。
刚才一番交手,表面看来他好似占据上风,可实际是有苦自知,此刻的他,体内五脏被酒龙震得翻涌不息,能维持在半空已是极为勉强。
再看酒浪汉,虽然酒龙被击溃,可他显然留有余力,柳长青甚至觉得,酒龙之所以能被他击溃,都是因为流浪汉及时收力所致。
在场之人除了北漠寒,其他人都怔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斗场面,白婆婆也不例外,但她心里震惊的是,这个猥琐的老头,什么时候修为竟如此高深?
而北漠寒之所以淡定,自然和他常年与酒浪汉厮混有关,他早就看出门道,酒浪汉是怕酒水洒落到地,这才在关键时候收回力,好及时调动气将酒回收。
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静,语带戏谑,神情却是阴冷:“柳家果真了得,柳家主动不动就抢东西,看来整个柳家平日里做的也都是这等强盗生意呀!”
流浪汉可以说是看着北漠寒长大的,见北漠寒露出此番神情,知道北漠寒怒了,这里也便没他什么事了,他很自然的退后一步,将北漠寒彻底让出来与柳长青针锋相对。
“因时制宜,情非得已。”柳长青话语淡然。
“哦,啸炎令法在吾皇开国之时便严禁活人祭祀,柳家主鼓吹村民进行这活祭,莫非是想用柳家在挑战皇权。”
柳长青眉头紧皱,这小孩三言两语间已将他本人与柳家捆绑在一起,又将活祭与啸炎皇朝捆绑在一起,稍微回答不谨慎,小孩必定是拿柳家与啸炎皇权来做文章。
“大胆,何人在此闹事?”
这时,八名捕快终于赶来,这声大喝便是由为首之人发出,北漠寒循声望去,但见那人面目俊朗,颇有英气,眉眼间依稀有几分和柳长青相像。
他脑海里迅速滤过来就任前看过的衙门花名册,想起一个名字——柳霄,暗自了然,看来眼前这捕头,就是柳长青的儿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