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八章 主动被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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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折腾了大半宿,翌日秦楼安醒来时已是日上中天,入目便是月玦放大的恬淡睡颜。

她脑中嗡得一声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猛地起了起身却发现她自己整个人窝在月玦怀里。

秦楼安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尽量不扯动被子生怕惊醒月玦。

此刻她能看到他身上丝滑的浴袍凌乱不堪,几乎是半遮半掩的虚虚挂在身上。散乱的衣襟里露出的雪白胸膛上,隐隐可见漂浮着数朵红云...

昨晚发生的如梦似幻的一幕又一幕,走马观花般在脑中浮现。

秦楼安懊悔不已地双手捂住脸,心里无声哀嚎,昨晚她都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啊!

一开始她只是想挠挠他的痒过过手瘾而已,可他轻柔地叫着她的名字,如她曾在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甚是比梦境中还要温柔。

那一声声清醇低缓的轻唤,勾着她的心魂,让她情不自禁地贴近他,让她想霸道强势地占有他。

秦楼安一下一下摁着额角,清醒过来的她有些无地自容,她竟然将月玦压在身子下面,甚至还扯开他的浴袍,还在他身上留下这么多暧昧的痕迹,简直要将他吃干抹净了。

这实在是太令人羞耻了...

不过她也实在佩服月玦惊为天人的定性与耐力,尚能够保持一丝清醒,不至于屈服于她的淫威,最终成功守住了他自己的清白。

屈膝抱着腿静静坐了片刻后,脑中混乱的思绪逐渐舒散,秦楼安长呼一口气,将胸中的闷堵一同呼出。

她想,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情到深处之时,又有几人能克制的住。

偏头看向还在睡着的人,秦楼安轻轻贴近看着他熟睡的脸容,此刻的他卸掉了所有戒备与伪装,看起来如同一朵美丽又无荆棘刺手的花,然又生在高岭,让人难得偷窥。

可现在,她不仅看到了,甚至还上手了。

“月玦,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种话一般来说都是男子要对许身于他的女子说,可到了她这里,竟然又颠倒过来。

秦楼安笑了笑,亦不在意这些,轻声起身穿好衣服,绕过屏风出了房间。

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榻中本是熟睡着的人幽幽睁开眼,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清寒的眸子里,却是无比的冷静沉瑟。

目光不知停留在何处,空旷辽远地凝望了片刻后,月玦神情从容悠然地坐起身,清透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半挂在肩头的衣袍。

他一早便醒了,秦楼安醒来后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

他知道她一时无法接受对他做出格的事情,可她却不知道,昨晚的一切,看似是她在情迷意乱之下做出的主动,其实是在他不着痕迹的引诱下,被迫而动。

秦楼安性情害羞他是知道的,若非日久天长的交心磨合,纵是她再喜欢他,亦不会不顾礼节与他同榻而眠。

他其实可以等,等她能够慢慢接纳他的一切,顺其发展以待水到渠成,可他如今,已等不起了。

月扶沧可以用兵马向秦帝换他的命,他亦一样可以用兵马换血灵芝救他自己的命。

秦昊可以相信月扶沧,毕竟如今他是东景的一国之君,然却不见得信他,信他一个落魄质子。

故他将九龙攒珠玉印交托给秦楼安,并告知她掌有此物,便等同掌有定西、安北两军十万兵马。

她信他最好,就算不信,凭借紫菱宫的手段,她亦能很快证实此事。

秦昊可以不信他,亦可以不信他自己的公主,然却不可能不信紫菱宫的情报,何况紫菱宫的宫主,还是他自己的亲生公主。

秦昊若肯与他各取所需,将血灵芝交给他,那自然是两全其美。

可他若不,那亦由不得他,十万兵马可以助他剿灭代衡,自然亦可以化作利刃威胁他。

无论是利诱,亦或是威逼,血灵芝他势在必得。

可他就算能从秦昊手中拿到血灵芝,亦无法立时肃清体内的恨无绝,何况他体内还不知蛰伏着多少剧毒。

纵是他能在解决还恨无绝的同时压制住体内其他的毒,侥幸能保住一条命,恐也要昏迷上些许时日。

这个些许,或许是数日,或许是数月,或许是更久。

虽然他有把握亦有手段,纵是他在昏迷中,亦能将天下局势变化把控在自己手中。

可他却怕,怕算不准,亦控不住她的一颗心。

他自信,亦信她,可他依旧要在这份自信上上一把锁,加增一些筹码。

尽管他不情愿如此做,可依旧选择卑劣下滥的手段去算计她,让她错以为昨晚之事是她主动对他做了什么。尽管他与她并未到最后一步,可对性情易羞的她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要她对他有解不开的牵挂与羁绊,无论是身,还是心。就算他昏迷不醒,他亦要时时牵着她,占据她,不给其他人任何可乘之机。

就算他就算拿到恨无绝亦救不得他的命,他亦要她一辈子记着她,要这世间,还有属于他的人。

他承认自己如此做自私无比,可若当真让他就这么死去,本是唾手可有的江山不得,煎熬苦等多年的她亦不得,那他这般多年在恨无绝的折磨下于生死间徘徊,又是为了什么?

就这样死,他不甘心。

就算要死,他亦要永生于她心里,谁也阻挡不了,谁也消磨不去。

月玦静静地靠坐在榻上,乌发散乱地搭在肩头,有几根醒目的白发夹杂其中,很快又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毫不怜惜的拔下。

轻微的推门声绕过屏风飘进来,月玦静瑟清冷的目微微动了动。

这个时辰已是日上中天,早已不是用早膳的时间,粉黛只当公主这么晚才起床,是因为接连几天的起早贪黑公主还未缓过来,于是便没来叫她,只替她温热好了饭菜。

秦楼安命人将午膳摆在桌上后,便去叫月玦起身吃饭。可当她绕过屏风后,却看见他失魂落魄地依靠在床榻上,衣衫不整,乌发凌乱。

察觉到她走过来后,他幽幽转头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竟然满是柔弱委屈,除此之外,还有一分责怪之意。

他的眼神如同一把软刀子,轻飘飘地扔过来在她心上不动声色地划上一刀,让她对他愧疚无比,觉得无颜面见他。

秦楼安走近他的脚步兀然变得迟滞,他这是在怪罪她吗?

“月..月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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