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一个两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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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荀叹惋了一番后,出了书斋去了隔壁寝室。

他似乎是对房中的味道不怎么满意,或者是因月玦的缘故,他不喜欢那股清冷雅致的雪莲香,当即就命人去给他添置他惯用的檀香。

秦楼安准了。

看着他舒适惬意的往榻上一坐,两条长腿一伸悠闲的晃着,随手又招呼了一金吾卫去给他沏茶,还点名了要极品的雪顶含翠,至于要用什么颜色的茶具,又要用几分热的泉水,等等都仔细的交待了一番。

那金吾卫当场就愣在了原地,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被囚禁的犯人还有这么多要求,真给他惯的!

察觉到那金吾卫向她投来的为难目光,秦楼安摆摆手示意他下去,下去按谢荀的吩咐给他备茶。

“谢家主,只要你安分守己不生事端,你的这些小小要求都不值得一提,我们都可以满足你。”

谢荀现在身子已歪在了软枕上,听她所言,慵懒散漫的起了起身子,“公主放心,荀在宫中吃好喝好乐不思蜀,哪里还会想其他事。”

听他满口答应,秦楼安心里反而愈发没底。

以他谢家的家底,吃的喝的丝毫不比在皇宫里差,可他还是放着富贵清福不享,扮作魏曷进宫生事。虽说他没有狠心杀害母后,但她总感觉他是有其他目的,伤害母后不过也是其中一环。

若是其他人,她会直接逼问他到底有何企图,可现在面对这个脸上一直挂着笑的人,想她再怎么厉声厉色,恐也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现在只能自己猜测他所做为何。

毫不夸张的说,谢荀已是当今世间最有钱的人了,就算他想让鬼推磨,也能使唤一大群了。

若说他还有其他的企图,要么就是不顾一切的一心想报仇。要么,就是想复辟大萧。

若是后一种可能,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他又有什么理由有什么目的要复辟大萧?

虽说他是谢白鹤的后人,可却不是萧亭的后人,就算他要复辟也是名不顺言不正,顶多是打着复萧的幌子谋反罢了。

难道?!

电光石火一瞬间,秦楼安灵光一闪——难道这世上不仅有谢白鹤的后人,萧氏皇族亦还有后裔遗留在世?谢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

秦楼安的目光愈加犀利愈加复杂,似乎要将榻上半躺着的人看透看穿。

可她越是要探究他,他在她心中却变得愈加模糊,那一身玄衣像是变作一团黑云,遮住了所有真相,让她看不清晰。

“不得不说——”

谢荀突然坐了起来,手中拿着软枕细致的端详,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让一直审视着他的秦楼安一惊,警惕得问道:“怎么了吗?”

谢荀笑了两声,说道:“无妨,这玦太子枕过的枕头可真香啊。公主艳福不浅,寻得这样的香美人。据我所知,他身上那股香是骨子里带的,生下来就有。”

没想到他竟突然调侃她,秦楼安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些许。不过,一般都是男子娶了漂亮媳妇才叫艳福不浅,到她身上竟反过来了。

至于月玦身上那股香,她也早就发现并非熏香等外物所致,约莫也是因为他母后的缘故。

“不过公主,如今天色已晚,你我男女共处一室是否有些不妥?你家中那位不会在意吗?”

他不说她还没意识到,看着窗外昏暗下来的天,她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出来,一直到现在都还不曾回府,也不知月玦现在可醒酒了。

谢荀一双狐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姿势疏狂不羁的笑看着她,秦楼安见此本能得往后退了一步。

虽说她现在已看不透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有一点她很确定,谢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适才他那么说,应该是有逐客的意思。

算算时辰,她也确实该回去了。

“谢家主今日也累了,好生休息吧。趁这两天不需要处理生意上的事,还望家主好好想一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谢荀闻言回之一笑,她淡淡道了声告辞。

出了房门后,她吩咐了看守的金吾卫定要严加看管,不能有任何松懈。

但她也同样交代了,他有什么吃喝穿住等起居方面的要求,只要能满足的也一律满足他。

现在整个掩瑜阁,里里外外都被重重包围,除了不如天牢那般肮脏恶劣,看管之严密已与天牢相差无几了,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父皇既然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他住掩瑜阁的要求,除了安排金吾卫看守,必定还有其他安排。

秦楼安让人给她备了马车,一路朝西出宫。

倚靠在车壁上,放松下来的身体逐渐涌上酸乏困意,身上多处伤口,尤其是左臂上的伤却又痛的她睡不着,她已很久没这么累这么狼狈过了。

马车突然一晃,停了下来,秦楼安睁开眼。虽然她迷迷糊糊的,但也清楚不可能这么快回府。

“怎么回事?”秦楼安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公主才对。”

车帘忽然被挑开,熟悉的声音被一缕寒风吹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的香气。

月玦看了她一眼后俯身钻进车中,招呼了外面车夫一声,马车又开始驶动。

虽然只是短短一日未见,可看到他的那一瞬,她竟生出如隔三秋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方坐到她身边,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积聚着的阴沉寒意。

适才车帘掀开时,她认出这才刚出宫门,他莫不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

是特意来这里等她的吗?

“怎么了吗?怎么...不说话?”

他进来就一直看着她,眼里的情绪让她难以捉摸,总之他现在很不高兴。

难道是已经知道她揭发了谢荀谢容的身世,现在是在怪她?

盘踞在她脑中的困意顿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揪紧了一颗心的紧张感。

可沉默了片刻,月玦突然起身坐到了她左边。

“是谁伤了公主?”

“什...什么?”

没想到他竟然开口便询问是谁伤的她,秦楼安看了眼自己的左臂,她现在已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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