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信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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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的天空永远那么广阔,看着这片天空之人的心胸仿佛也会变得像这无尽苍穹一般辽阔。天空偶尔有飞鸟悠闲地滑过,可仰望着这片天空的楚茫如今却无法那么悠闲。往日里林间清新的空气如今弥漫着淡淡的血雾,一路向着林间深处行进,却看到不少打斗过的痕迹,地上的血迹、残肢断臂更是随处可见,这幅惨烈的景象多少让楚茫有些反感。

白日里,参试者们在林间厮杀,夜晚为了躲避觅食的野兽,往往会选择寻找一处安全之处,或是几人轮班值守。万一在晚上厮杀,闻到血腥味的野兽们便会纷炯而来,甚至可能引出森林深处的精怪,所以这些天来参试者们晚上大多会寻找树洞之类的地方谨慎地躲起来恢复体力,尽量会避免夜间战斗,而这,却根本无法阻止楚茫与楚萱。莫说生活了如此多年早已摸清楚了林间的野兽群体和行动模式,就连这中段范围的那些精怪也大多与楚萱相熟。楚茫嘴角浮现一丝卑劣的笑容,这青轩书院将院试地点选在了此处,却是等于给他楚茫开了个后门,若如此还无法取得那信物,却是太无能了。

楚茫站在巨树之顶探查着附近,先前在此处曾发生过战斗,经过一场厮杀之后留下几具尸体,而胜者一方却并没有隐藏战斗之后的痕迹,就这么明显地将尸体摆在那里,仿佛像是在威胁一般。死亡之人只是几个凝血境中期,楚茫微微一笑,既然此人没有隐藏战斗痕迹那想必对自己很有自信,如此将尸体摆在外面想要当做威慑,大概是因为受伤或者是寻找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萱儿,去这附近布置一下。”思考间楚茫做出了指示。

楚茫静静地盘坐在那巨树之顶,挥手间向着地面洒下一片银色的粉末,那些粉末落到地面之后便被湿滑的苔藓吸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楚茫静静地盘坐与巨树之顶,晋入冥想状态,瞬间对周围的感知便达到极限,仿佛慢动作一般留存于眼前的一幕幕丝毫无法在他心中留下痕迹。他在等待着,这存在于自己感知之外的阴影。

宁静的森林里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北疆大山的白日便如同夜晚般寂静,森林里的原住民们全都处于沉睡之中,可阵阵轰鸣却打乱了今日的安宁。楚茫蹲坐在一颗巨树之顶闭目冥想之时,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一柄串着铜线的短匕突兀地打破这片宁静,楚茫只是稍微偏偏头,巴掌宽的匕首便从楚茫脸庞擦过,直接击中了其身后的树干,在阵阵爆炸般的刺耳声响里,竟是直接将那巨树轰击出一个坑洞来。 在树下守护着的楚萱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选择在此处停留之时她便已在周围布置了一些简易陷阱,却并没有人触动,那想必袭击之人必定已看穿了楚萱的布置。短暂的停顿之后,那白银匕首瞬息抽回,暴露出隐藏在距此数十米外的一颗巨树上的青年。对此人楚茫并没有太多映像,想必是隐藏在先前那些带队走出花圃的几个公子哥旗下的队伍里。那青年冷漠地看着这边,并没有太多言语,直直向后倒去,就这么轻易地消失在两人视野里,那柄银白匕首却破空而来,目标乃是位于树下的楚萱。少女冷哼一声,身体一个翻转便躲过这一击,更是在那匕首企图收回时玉手飞扬间猛地在手中凝结出一把金色长剑,“叮”地一声便已击飞那柄匕首,连那链接其上的铜线都被砍断,却延误了追击来人的时间,只能让起这么轻易逃脱。在这一击之后林间再度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闪电般地一次袭击,一击不中便果断后撤,留下后手以掩护自己撤退,这样的人必定是熟悉伏击战。楚茫再度闭上双眼,他知道对方并没有放弃。

一阵清风从林间深处吹拂而来,轻柔地拂过少女耳际的发丝,等待了一阵时间之后,给予两人的却依旧是沉默。楚茫一时摸不准对方的行动,迟迟没有攻来却莫非是撤退了?疑惑间少年停止了冥想,飞身跃下树顶,却在此时,突然一阵凌厉的风刮过耳旁,少女果断地推将了楚茫一把,两人后退间那阵风直接击中了那之后的一颗巨树,轰隆间竟是将那树干生生刮出了几条深不见底的印痕。楚茫挥手间飞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仅仅两指宽的匕首呼啸着直接穿刺了一棵巨树,躲藏在其后的那个青年险之又险地躲避了这次攻击,神色满是惊愕,却是根本没有想到会被楚茫预测出所在位置。作为从小浪荡在外之人,这青年经历了不知多少辛酸,最终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一支佣兵队,甚至曾经去到过那几大绝地,经历了无数场搏杀所磨练出来的意志又哪是这些贵族公子哥所能比拟的?心机深沉的他在初试时隐藏在那些公子哥的队伍里,为的便是一个隐藏自己的机会,如今埋伏在此处,想等待着那成功获得信物之人经过,便能坐享其成,光是凝血境之人便是杀死了不下十人,更是杀死过两个铸脉境强者,他倚靠的便是高超的、令人防不胜防的伏击技巧。抛出两具凝血境尸体作为诱饵,也是为了放松对方的警惕心,却不料今日的猎物丝毫没有大意,全数接下他两波袭击并且还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这青年知道此次碰到硬点子了,略加思考便已毅然决定放弃,单手向上抬起间光芒迸射,趁着两人被光芒刺激得无法睁开眼睛之时便已迅速后退,远远地离开了那处地方。

为了不留下痕迹在树间腾跃了许久之后,这青年终于停下了脚步,背靠着巨树坐了下来,神色格外苍白,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树林间。刚才那匕首虽然躲过了要害,却是擦过了他的手臂,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痕,匕首之上还遗留着先前初试时沾染着的毒物们的血液,带着浓烈的毒性。此时被碰触到的手臂已经淤肿了很大一块,其上甚至隐隐开始泛黑,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四周扩散着。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那两人并没有追上来之后,这青年从背后拿出一柄银白色匕首,果断地向着手臂削去,竟是生生削去了那泛黑的一块血肉。青年强忍着剧痛,眼中对那两人的恨意喷薄而出,从袖口撕下一块布料,正当他打算包扎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反应过来之时胸前已经开了一个硕大的血洞,在临死之前耳边回荡着那个少年冷漠的声音,“或许你的暗杀技巧很强,可在这里,这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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