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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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显然惊呆了,他说道:“什,什么?”

“少爷,夫人去世的时候您还小,也许,是不记得了吧。”小仆人磕磕绊绊地说道。

菲比斯看着肖恩,他那时年纪是还小,但好歹是二世为人,不至于记不住事情,再说了,那些遗物中有不少看着值钱又不怎么特殊的物件,都被他拿去换成了从军的路费,他也是好好挑拣了一番的。

“少爷……”肖恩被他看得直想后退,正要说什么,只听菲比斯笑了一声,温和轻快地道:“好啦,不吓唬你了。”

菲比斯将首饰盒子“啪”的一声合上,拿在手里抛了抛,肖恩看着那盒子,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那盒子似的,在空中抛来抛去。

菲比斯捏住那盒子,目光垂下,这才说道:“我当年一个人去从军,虽说有个贵族的名头,却什么也不会,夏托佩尔子爵也不会给我半点倚仗。能有今天的地位,我也知道这背后有什么人一直在帮我。”

他笑了笑,对肖恩说道:“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向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断不至于恩将仇报。你也别怕。”

“我……”肖恩听得心惊胆跳,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整理了一番语言,才对菲比斯说道:“少爷,其实我原本是曼恩伯爵的世仆……”

菲比斯一手支头,一手拨动着那装着贵重钻戒的盒子,听肖恩慢慢从头道来。

曼恩伯爵,就是曼恩伯国的领主,也是夏托佩尔子爵夫人珍珠的故乡。

也是肖恩的故乡。

在肖恩的述说里,那是个宁静而美丽的地方,领主仁慈,领民勤劳,大家平静的生活着,直到国王陛下的铁蹄带来了战争。

领主带着他的儿子们上了战场,回来时却发现他心爱的小女儿爱上对面阵营的浪荡子,还偷偷私奔了。

他怒不可遏,认为自己的名誉和荣耀都被女儿败坏,狠心跟女儿断绝了关系。

但伯爵夫人依然偷偷地关注着自己的女儿,她很后悔当时没有管住女儿,也很希望女儿能够嫁给自己心爱的丈夫。

在听说女儿给自己生了个小外孙之后,伯爵夫人非常开心,特地从她名下的奴仆中挑选了肖恩,偷偷送过来作为她外孙的玩伴和男仆。

然而此事很快被伯爵得知,伯爵挥舞着马鞭跟夫人吵了一架,被儿子们劝阻,才作罢。从那以后,伯爵夫人也不敢再随意打听女儿的消息。

等到伯爵去世,伯爵夫人再次得到女儿的消息,却已经是女儿去世、外孙失踪之后。

病入膏肓的伯爵夫人拉着新任伯爵的手,孱弱又焦急地叮嘱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别让他妹妹唯一的血脉孤苦伶仃。

“少爷,如今的曼恩伯爵,是您母亲的哥哥,您的亲舅舅!他一直很关心您,一直在背地里照顾您!”

菲比斯默默地听着,这个故事听起来并不真实也很遥远,或许曾经确实有那么一位慈爱的祖母,或许曾经那位舅舅确实曾动过一丝恻隐之心,随手照顾亡妹之子,并不曾留名。

但如今,到了他如今这个地位,突然变出一枚粉红色钻戒说是母亲的遗物,是什么意思?

是想告诉他,报恩的时间到了吗?

他捏着那枚首饰盒子,唇边掀起一抹冷笑。

“请转告我亲爱的舅舅,我会抽时间跟他的使者见面,”菲比斯说道:“对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够帮我寻找一片适宜种植的土地。”

“啊,好的。”肖恩怔怔地说道,他感觉到了菲比斯话语里的一丝不同。

菲比斯又突然转换话题,“肖恩,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啊,没有,”肖恩回过神来,他坚决地回答,“没有!”

菲比斯笑了,他舒展长腿,站了起来,将那首饰盒子塞进口袋里,“那就走吧,跟我去军营逛逛。”

肖恩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菲比斯又说了一句,“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许瞒着我。”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好的,少爷!”肖恩连忙追赶了上去。

似乎自从在神龛前站起来之后,克洛德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除了偶尔进宫为国王检查身体,其他时间就躲在他的密室里做研究。

他很忙碌,桌面上一排玻璃试管里装满了颜色各异的溶剂,红色绿色的试剂在室内闪着幽暗的光芒。他在显微镜下观察着新的事物,那早已经不是洋葱表皮,而是一块人类的皮肤,在镜头下露出苍白的本色。

“……不对,玛努说过,佐罗阿斯特也这样教导过,日生于火,月生于日。火是万物的灵魂……那这是什么呢……为什么……”

一帘巨大的黑色幕布遮住了日与月的光辉,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密室的主人正伏案绘制着一大本古怪的手稿,似乎有某种想法不断进入到他的沉思之中,令他不断蹙眉,很是痛苦。

他断断续续的发出呓语。

崭新的知识和不断产生的困惑盈满了他的脑海,让他淡忘了尘世的一切烦恼,只有那偶尔的瞬间,当他拿起显微镜时,会想起菲比斯将调好焦距的显微镜递给他时,那温暖的指腹。

直至。

“砰”的一声。

小约翰从门外冲了进来,“哥哥,外面好热闹,菲比斯要求婚了!”

巴黎干净的街道上,悬铃木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阳光透过树枝落到地面,留下一块一块的金黄,这正是个明媚而和煦的春日。

菲比斯骑着一匹高头骏马,在道路上缓缓徐行,他袖口上金色的麦穗反射着太阳的光线,手上戴着一双雪白的白绫手套,用银色的丝线勾勒出细腻的花纹,精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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