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姑苏古城一夜破(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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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3日清晨,在苏州渔民们惊惧的眼神中,一支飘扬着红旗的庞大船队,赫然出现在了太湖西岸。而无数穿着迷彩军服,扛着镰刀锤子红旗的“赤匪”,甚至已经在岸上集结待命,准备吃过早餐就开拔了。

不出所料,红十军团在登陆过程之中没有受到任何有组织抵抗,也没有在滩头发现任何防御工事……

本来,王秋一度把登陆作战看得如临大敌,因为根据后世有关太平洋战争的经验记录,两栖登陆战实在是一种很麻烦的事情:如果依托坚固的岸防工事,往往只要很少数量的守军,就能让庞大的登陆部队在滩头手忙脚乱、焦头烂额。而如何选择一个理想的登陆场,更是生死攸关的重中之重……

但等到他在会议上说出自己的担忧之后,却被一众红军将领用看白痴的眼神给狠狠鄙视了一番——拜托,国民党反动派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在自家腹地的太湖岸边修什么抗登陆工事啊!

同样的道理,既然国民党方面明显没有任何防备,在太湖西岸自然也就不可能发生阻击战。

最后,太湖沿岸人口稠密、渔村甚多,到处都是港湾和码头,红军船队绝对不愁找不到靠岸的地方。

果然,当红十军团的运输船队在夜幕中靠岸之际,苏州北郊的望亭镇依然是一片万籁俱静的模样。就是有些渔民农户注意到了湖面上的灯光和动静,也都只是装作视而不见——兵戈四起的乱世之中,各路军队大多跟匪徒一样不讲道理,滥杀无辜之事多如牛毛。普通人看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就很容易会被军爷们一枪灭口。凡是能够活下来的老百姓,一般都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都知道要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因此,红十军团在派出了一队尖兵乘冲锋舟上岸探路之后,很快就干掉了几个身上连枪都没有的乡下税丁,控制了岸边的码头和栈桥,同时用无线电对讲机和灯光指引船队靠岸,开始大规模的登陆行动。

由于担心敌人的滩头阻击。在政治委员的竭力动员之下,整个登陆行动进行得快捷无比。一部分水性好的红军战士甚至不顾冬日湖水寒冷,纷纷泅渡上岸……好在这年头的农家子弟都是吃苦耐劳锻炼出来的,普遍筋骨都不错,浸一会儿冷水根本不碍事,只要抓紧时间升起篝火烤一下取暖。就完全没问题了。

等到天色刚刚放明之际,超过一半的战斗部队就已经安全地转移到了陆地上,并且开始集结和休整,重新整顿建制,而剩下的人也在加紧速度上岸——在踏上陆地之后。红军战士的恢复力好得惊人,仅仅一两个小时之后,原本因为长途航渡和晕船而有些萎靡不振的战士们,就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而望亭镇的镇公所,也在后半夜就被一小股侦察队轻易拿下,把魂飞魄散的镇长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紧接着,当炊事员开始做早饭的时候,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京沪铁路上超过一百米长度的一截铁轨,都被红军的工兵们炸上了天。而在铁路线旁边的公路上。红军也设置了路障,埋设了地雷。

“……嗯,敌人的反应速度,似乎比我们预料的要更加迟钝……”

在进行了一番粗略的侦听,大致判断出国民党当局如今的无线电通讯并无异样之后,王秋不由得撇了撇嘴,“……毕竟还远远没进入信息时代,南京那边恐怕要到今天下午,才能确认咱们闹出的动静……”

“……咳咳,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必须争分夺秒,这里毕竟是国民党的统治腹心,公路铁路四通八达,兵力运输相当快捷……”方志敏咳嗽几声,低声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在今天就拿下苏州……”

“……我相信粟裕同志的突击队一定能完成任务,毕竟,根据我们对望亭镇镇长的审问结果,苏州眼下几乎是完全不设防的状态。”王秋答道,“……啊,早饭似乎已经做好了!还是让同志们先开饭吧。”

红十军团在这一天的战地早餐,照例是被战士们称为“粮砖”的压缩饼干和热汤,或者是一碗热的糊糊——汤是用炊事员们之前闻所未闻的“速溶汤料”做的,一小袋汤料直接放入热水里就是一大锅滋味鲜美的清汤,再把那种原本硬如砖块的压缩饼干丢到汤里一煮,就是一锅闻着喷香的热糊糊……

这样简陋的食品,在穿越者们看来简直就是跟狗食一个等级。但对于这个年代的红军战士来说,却已经是很上等的口粮了——压缩饼干虽然磕牙,但毕竟是细粮做的,怎么也比混杂了米糠和谷壳的糙米要强。由于今天就要长途行军和打仗,每位战士还额外发了一根火腿肠和一小包榨菜,从而让他们更加士气高涨。

就在红军战士们吃糊糊啃“粮砖”的时候,再次穿过虫洞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雇佣军们,则一个个喝着啤酒、热茶或热咖啡,吃着烤鸡腿、肉包子和三明治……这种差异巨大的待遇,让一部分觉悟特别高的红军指战员略有腹诽,但眼下自己都还在吃人家提供的东西,实在是压根儿没脸说三道四……

与此同时,粟裕将军则带着他的冲锋舟突击队,沿着大运河的水路,开始向南方的苏州城狂飙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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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州,这座“小桥流水人家”的园林城市,因为其“东方威尼斯”的雅号而享誉四海。这里有拙政园这样的名园、虎丘这样的名山、寒山寺这样的名刹、还有周庄这样的名镇……苏州之名,名不虚传。

说起苏州市区内最出名的地方,阊门是一个无法忽略的关键性地标,西晋著名文学家陆机在《吴趋行》中就写过:“吴趋自有史,请从阊门起。阊门何峨峨,飞阁跨通波”。

阊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的吴国。相传为吴国名臣伍子胥设计和修筑。“阊”的意思是“气通阊阖”,就是与天之气息相互贯通。

在阊门的对面,横亘着一条山塘河,由唐朝的白居易在苏州刺史任上开凿,属于京杭大运河的一部分,自古就是水运码头。使得这一带变得极为繁华富庶,明朝的唐伯虎就说过,“世间乐土是吴中,中有阊门又擅雄”;清代文人则描述它是“居货山积,行人流水,列肆招牌。灿若云锦”。在阊门对面、山塘河北侧修建的道路,称为“山塘街”,直到二十一世纪,山塘街也依然是苏州城最繁华热闹的商业区。

对于民国时代的苏州市民来说,能够在浮生得闲之际。来到山塘街的茶楼里泡上一壶香茗,点上几碟糕点,听着茶楼里内容丰富的说书和戏文,俯瞰周遭熙熙攘攘的市井百态……实在是人生之一大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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