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 喧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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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的人马押运着沉甸甸的粮草,走得象太迟的蜗牛,也就是仗着新败梁中书,四方州郡的官兵丧胆,西门庆方敢这般从容,若是换成济州张叔夜的地盘,西门庆绝对是如临大敌。<-》

刚入山东境界,就听到探马來报,说官逼民反之下,莘县人都上了街,杀官破狱,声势浩大,西门庆闻听吃了一惊,他知道大宋的厢兵对敌无能,镇压百姓却是掌心里生毛一把老手,唯恐莘县人民被反扑的贪官污吏祸祸了,于是回师二进河北,同时知会晁天王派人接应。

西门庆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他前脚在莘县地方上驻扎下來,后脚就來了大刀闻达的八千人马,闻达倒不是专门來镇压祸乱的,而是梁中书交了“赎金”后,晁盖解围而去,闻达这才小心翼翼地过了黄河,沿路行來,一头撞进了莘县地面。

假如沒有西门庆麾兵在这里监着,闻达会不会纵兵平乱捞些军功掠些浮财呢,谁也说不准,不过现在的闻达是万万沒有这个胆子了,西门庆愿意遵守与梁中书的赎票约定,这是官兵的幸运,闻达一枝残兵可沒实力抵挡锐气正盛的梁山人马。

西门庆在莘县当起了保护神,晁盖也放船前來接应,莘县人民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移民运动,一县之中,走得十室九空,现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安土重迁的老骨头了。

有去有來,莘县虽空,无家可归的流民却來了不少,西门庆每日放粮,从流民中招了不少精壮士兵,他现在真的是心满意足了!!与梁中书连场大战,越打越富,越打越饱,越打队伍越壮,这实在是兵家梦寐以求的境界呀。

正高兴时,忽听帐篷外喧嚣大起,叫好喝彩声响彻行云,出去一看,只见吃饱了的流民们围起了一个大圈子起哄不绝,场面比庙会还热闹。

“何事喧哗。”西门庆问帐外警戒的讲武堂兵,从不擅离职守的兵们自然不知道,不过这难不倒他们,有人马上冲出去拉了一个围观者回來。

原來放粮放得好好的,突然來了个年轻后生,这厮却是个阔绰的,吃舍饭就吃舍饭吧,居然还拿出烤得喷香的野鸡崽子拌宴,周围的流民都是一年见不到丁点儿肉腥的主儿,如何见得这个,人人侧目时,就有那些不安分的民意代表上去挑衅,让那后生要么把野鸡宴倒到大锅里,要么把他扔出人堆外面去。

流民们典型的仇富心理,见不得别人过年,有人出了头,就跟着架秧子,叫嚣着:“吃得上烤野鸡的家伙,还來俺们碗里抢舍饭,要不要脸!!”那些挑衅的人得了大伙儿撑腰,气势顿涨,本來先是动口理论的,胆壮之下便挨挨靠靠,使起小动作來。

那后生身量单薄,长得又是出众的俊秀,身上风尘赴赴的更象个外乡人,看着就是根好欺负的菜,收拾起來,还不是手拿把掐,谁知道真过起招來的时候,却满不是那么回事,那后生一手端碗,一手托胳膊肘抓腋窝,连着颠翻了四个人,连滴汤水都沒溅出來。

这一下可乐坏了旁边看热闹的梁山小喽罗,他们虽然被西门庆约束以军法,但不是人人都上过讲武堂,好勇斗狠的土匪习性,在这些家伙身上挥之不去,这后生扰乱粥棚秩序在先,又打人在后,说不得,必须由他们这些粥棚的管理者!!简称粥管!!出面明执法。

说是明,那得分跟谁比,如果这些原装土匪的粥管跟后世那一大撮衣冠整齐的城管比,也算是明之师;但要以真正明的标准來衡量,粥管们还属于任重道远。

粥管们虽然人多,但并沒一拥而上,而是要和那后生单打独斗,先跳出一个五短身材的壮实家伙,满嘴扯旗放炮:“好个兔儿爷相公,跑到俺梁山地盘上來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以多欺少,不是好汉,让爷爷來摔你个脆的!”

话音未落,“扑嗵”一声大响,跟着就是哀鸿遍野,原來是那后生眉峰一立,闪电般出手,揪起这口出不逊的无礼之徒直摔到地上,脆脆的一个屁股墩之后,就只剩叫唤的份儿,再也站不起來了。

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粥管们大怒,接二连三地涌了上來,和后生撕逻在一起,谁知道那后生吃舍饭拌野鸡崽子,打人时也是水萝卜下酒喀嘣脆,只是呼吸的工夫,六个粥管被这后生全数放倒,整整齐齐摔得气闷在那里动弹不得,懂行的才知道这叫做“六出梅花势”。

流民们一声哄,梁山众喽罗人人脸上无光,在梁山的地盘上,这要是让打人者走了,弟兄们以后还能混吗,于是一声喝,一群巡逻队将那后生围得密不透风,流民们又在巡逻队的外面布了个圈子,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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