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中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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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蒋瓛自己也清楚,徐家乃是最顶级的将门勋贵,更是陛下身边最为亲近的勋贵之一,魏国公徐辉祖也不傻,这种时候接受自家女儿做正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这个要求只是虚晃一枪的坐地起价,不做强求。

但起码,徐家也必须答应纳自己的女儿做一个妾室,这也算是给一个交代了。如果这个目标能够达成,那差不多也能保住家人,只不过这样一来,恐怕自己想全身而退就有些难了。不过他也不怕死,刀里来血里去这么多年,如果怕死,他也混不到这一步。

而最坏的结果则是徐钦,或者徐家打死不认账,徐家完全拒绝和自己扯上关系。

那他蒋瓛就只能豁出去了!把这件事捅出去,捅到皇帝面前,闹得人尽皆知,反正徐钦和自己女儿睡了一觉,坏了女儿家的名节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徐家不要脸面,全家性命都要不保的蒋瓛自然更不在乎。到时候搞得满城风雨,就算是陛下和徐家都恨死他了,也必然顾忌闲言碎语、投鼠忌器,最少可以争取一些时间。甚至还可以想想找机会寻个明面上的全身而退,至于后面的逃亡,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便是蒋瓛的全部计划!可能任谁也想不到,他竟在死路上祭出如此偏门的一个怪招,而且还是在算好了所有各方的反应和举动,事先仅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了这番布局。

这边徐钦房中,徐钦醉酒之后躺在床上自然是人事不省。

蒋小姐却是在房中,满面通红、踟蹰不前,虽然父亲只是说脱掉外衣钻进被窝就可以,但她依然是愈发羞躁。毕竟她不管性格如何,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是接受封建礼教教育的女子。这样主动投怀送抱,甚至还反向趁人之危,就算是在女权抬头的二十一世纪也算是惊世骇俗之举,她心里说不挣扎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刚刚父亲所说,虽然语焉不详,但蒋家即将有灭门之祸她却是听明白了的,也知道这人是中山王府的小公爷。

中山王府?好像莫名地有点熟悉。再走过去轻轻拨开他略显凌乱的发丝,蒋小姐不由得差点惊呼出声。

居然是他!居然是这个登徒子!他居然是中山王府小公爷!蒋绮雯先是极度的惊愕,然后心中突然有些莫名轻松的感觉,至少算是半个“熟人”,再然后又暗自生起了闷气。

这个登徒子当时不但抢了自己看上的东西,还占了自己的便宜,偏偏自己还奈何不得他,照理来说,自己应当是恨他入骨的。可是在当下的情况,又或许该庆幸,这人还算是年轻有为,模样也不坏,虽然有些流氓,但也还算有些机智,并非是纯粹仗着家世任意妄为的无能二世祖。况且委身于他,总比做那些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的小妾,甚至做风尘女子来得强吧?

于是她再度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咬牙一跺脚,带着一种自欺欺人,以及破罐子破摔的情绪,除去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薄纱掩映下修长的玉臂,蹬掉脚上的绣鞋,连罗袜也顾不得脱,就准备按父亲安排的钻被窝了。

不过当她掀开被子的时候,她的羞怯还是让她又好生挣扎了一番,直到只穿着内衣的徐大少已经开始因为冷而蜷缩起来了,引得美人嫣然一笑,又在此犹豫了良久,直到她自己也因为初冬的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才强忍着羞意钻了进去。

第一次真正紧贴着一个陌生年轻男子,而且就隔了两三层薄薄的贴身衣物,甚至理论上比上次这个色狼在花月阁占自己便宜的时候还要近上许多,还是在被窝里,最重要的是,这次竟然是自己主动的。想到这些,上涌的气血只让蒋绮雯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不过闻着他身上略带酒气的莫名气息,感受着刚刚有些宽厚的胸膛,却意外有些异常的温暖的感觉,好像也不是特别坏?

她适应了片刻,然后才想起之前父亲大人的交代,用沾了鸽子血的手绢在腰身位置的床单上蹭了蹭,也不顾不得去检验成果了。最终,因为这一床被子实在是很难盖住两个人,她无奈之下只得将一条玉臂轻轻地搭在了徐钦身上。

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脑子里千奇百怪的念头才逐渐散去,慢慢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宿醉的徐钦醒来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头疼得厉害、嗓子发干,还有些胸闷。诶?胸闷?这怕是假酒吧?他的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了一通。这样的状态下,等到彻底醒过来,第一反应自然是挣扎着爬起来找点水喝,顺便还习惯性的喊了两声采莲。

只不过这喊声还没出口,他就感觉不对了!非常不对劲!

胸闷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自己的胸口上有一只手!而且从手臂的重量、形状,以及裹在上面的那层红色薄纱,更以及若有似无地传来的阵阵馨香来看,这条手臂的主人必然是个女人!

徐钦是真有点儿不敢扭头去看。这尼玛的,这么狗血的段子,躲在上面主导和欣赏自己这出穿越剧的编剧神仙大老爷也太不走心了吧?而且徐钦还真怕,扭头过去看见身边睡的是采莲这个小丫头,那自己和那个无良的神仙编剧就该一起被拖出去枪毙五分钟了。

然而剧情也等不及徐钦慢慢做心里挣扎了。

蒋绮雯昨晚躺在他身边,光是心里挣扎就挣扎了大半宿,不知道什么时辰才因为实在太过疲乏睡过去。现在突然被惊醒,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都不需要演,自然而然地就是一个女高音。

“啊~!”

这一声尖叫,可谓惊天动地,反正早就埋伏在这个院子外面的蒋瓛是听得一清二楚,距离她仅仅咫尺之遥的徐钦更是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膜大概都破了。但是在这一瞬间的冲击下,也帮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着这个好像有点眼熟的漂亮女人,裹着被子惊慌的模样,在瞬间基本搞清了状况的同时他也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从她身下露出一角的自己的衣服,徐钦也只得放弃了跑路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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