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虽远必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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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大步行至作战会议室上方,按剑而立。

王翦、陈刀以及一干白虎军区将校,进入作战会议室,分两班左右而立,齐齐抱拳行礼道:“末将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胜:“众将免礼!”

“谢陛下。”

众将起身,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

陈胜按着剑,扫过一张张被边塞的风沙打磨得粗粝、黝黑的熟悉面孔,眼神中的凌厉之意渐渐缓和。

白虎军区的主力部队,乃是虎贲军团。

在李信卸任虎贲军团军团长之职、回京出任兵部侍郎之后,虎贲军团就未再设置过军团长,而是分别由陈刀与吴广两位军长统领。

至于王翦,与白起一样,至今挂的也仍是军区参谋长的虚职。

不过有能力的人,与没有能力的人,区别就在这里。

没有能力的人,给他实权,他也会被属下给架空。

而有能力的人,只要给他一个由头,他就能化虚为实!

王翦这些年在西线的战绩,面子上虽然没有白起在南疆的战绩光鲜,但里子却并不比白起差多少。

在嬴政那一支兵马的里应外合之下,王翦已经暗中控制了与河西走廊接壤的大月氏与乌孙等西域小国的大部分疆域,真正做到了将所有来犯之敌,都歼灭在国境之外!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号令得动陈刀、吴广两员悍将!

“好了,坐下说吧!”

陈胜澹澹的开口道。

他的语气一缓和,作战会议室内的紧张、压抑气氛,也随之陡然一松。

在列的所有将领,都不自觉的长出了一口气,甚至好几员将领都偷偷抹了一把头顶上冷汗。

陈胜羊装没有看到他们的失态,沉声道:“京师传来的战争动员令,你们接到了吧?”

王翦起身,抱拳道:“回陛下,战争动员令送达当日,末将便已集结兵马、盘点辎重、押运粮草,现已做完所有准备工作,十五万王师将士,随时可以奔赴战场!”

陈胜听言,眼神中寒意又缓和了一下,他毫不吝惜赞赏之意的颔首:“很好!”

王翦:“谢陛下!”

陈胜伸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说:“明日便集结五万精锐之军,轻装简行、开赴玉门关,等候我的命令。”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粮秣先准备三十万石,运抵JYG,以我手令调集粮秣……好了,王翦、陈刀留下,其余诸将,先行解散!”

王翦与陈刀对视了一眼。

众将一脸懵逼的,起身告退,鱼贯退出会议室。

待会议室的大门重新关上之后,陈刀再也按耐不住心头惊疑,起身抱拳道:“敢问陛下此役可是要对天竺孔雀王朝用兵?”

陈胜喝了一口茶水,闻言笑道:“哦?这么明显的吗?”

陈刀却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表情越发郑重的追问道:“敢问陛下,是否还欲御驾亲征?”

陈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甲胃,温和的笑道:“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刀叔你啊。”

“陛下万万不可!”

王翦‘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抱拳急声道:“请陛下恕末将逾越,陛下久在京中,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陛下,西域之宽广,绝非我九州一城一池可与之比拟。”

“此去天竺,更绝非一月两月之功便有望到达之地。”

“沙海难度,纵是五十万大军西征,迷失其中覆灭亦在旦夕之间。”

“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以身涉险,行此九死一生之事!”

“末将以死相谏,万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他急切得越说越大声,唾沫星子都快飞到陈胜脸上了。

‘难怪陛下要先让其余将领先回去,就这消息,若是让军中所有将领都知晓,那还得了?’

陈胜静静的看着他,冷不丁的问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王翦怔了怔,回过神来,不顾甲胃在身强行一揖到底:“末将不敢!”

陈胜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重新将心头呼之欲出的戾气压制到心底。

好几息后,他才再次开口道:“抱歉,今日京中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有些压不住火儿,并不是冲你。”

王翦连忙揖手:“是末将逾越!”

陈胜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心平气和的和他解释:“相信我,论对西域的了解,我并不比你少,我也非常清楚,横渡西域,远征天竺到底有多艰难……”

“可战争的选择权,并不在我们手上!”

他加重了语气:“孔雀王朝、西方教胡僧,仗着西域难渡,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大汉的威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要战争,我就给他们战争!”

“我要教他们、教所有人,都知道知道……”

“任何天险与距离,都不是挑衅我大汉的依仗!”

“只要敢进犯我大汉,就算是他老家在天涯海角,我要必屠他九族!”

“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王翦将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的看着他,久经世事的衰老心脏突然就开始狂跳,泵动着他全身的热血,一股脑的往他头顶上涌!

有统兵大将,可以顶得住这样的豪迈、这样提气的言语吗?

没有!

“陛下的意志所向,便是吾两百万王师将士前行的方向!”

他再次捏掌一揖到底,老脸上第一次多了些许虔诚、狂热的意,而后话锋一转,说道:“但论对西域的了解,大汉上下,某王翦若称第二,谁人能称第一?远征孔雀,末将当仁不让!”

“那可不一定!”

会议室大门推开,吴广快步入内,干脆利落的向陈胜揖手道:“末将吴广,请为远征将领,万请陛下恩准……王参谋长,您已经老了,西域的风沙,就让末将这种年轻人去吃吧!”

王翦大怒,张口就要骂:“黄口孺子,岂敢……”

“好了!”

陈胜风轻云澹的一摆手,打断了他们拙劣的演技:“你们的好意,我记下了,但此役,唯有我亲自去!”

他去,九死一生。

旁人去,十死无生。

九死一生,是赌。

十死无生,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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