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五九 忘尘飞云,忽闻幽情轻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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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禅在沧月的低低劝说之下,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看去哪有丝毫笑意,只有痛心而已,她想起自辰儿消失在绝剑峰那一刻起,忘尘峰上一下冷清下来,两个女儿,表面上虽没说什么,可是从那一天起,却是再也没有笑过,尤其是小女儿明筱倩,更是一反常态,一心扑在修行之上,什么也不管,便是她的话,也丝毫听不入去。()

明月禅目光冷冷扫过在场众人的脸庞,什么都不说,默默走出了大殿之外。

大殿之,气氛却似乎开始有些尴尬起来。

沧月大师忽然摇头,叹了口气,看向了凰冰璃,道:“璃儿,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送送师叔吧,这些年,她也确实不容易。”

凰冰璃眸光轻动,看向了大殿外云雾间仍能依稀可见温柔身影,低声道:“是。”

她说着,走了出来,往殿门走去。

沧月大师望着她的背影,迟缓了片刻,忽然又道:“冰璃,你送了师叔回去,便起行前往南方罗阳,先和雨晴他们一众人会合吧,至于他……为师也不多说了,若是你此行遇到他,好自为之吧。”

听到师父这番话,凰冰璃身微微一顿,握着太初神剑的手指,悄悄握紧又松开,低头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消失在沧月大师和众人的视线。

宁远世看了沧月大师一眼,忽然淡淡笑了一声,似是有几分叹息,道:“好一个林辰……唉,真是可惜了,我那不成器的小,之前还一天到晚还说着他。”

沧月大师淡淡道:“这是那孩自己选择的路,燕师兄都没有说什么,我们又何必理会这么多。”

坐在一旁暗怒的聂慕枫道人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道:“沧月师妹,你话是说我多管闲事么?”

沧月大师一脸漠然,但说话语调丝毫不变,道:“我只是实话实说,那孩融会多家真法,道行之高,诡异难测,只怕不在你我之下,况且退一步来说,当年之事早已过去,他该受得也受了,活着下来,便是他命数使然,倘若他真的弃明投暗,燕师兄会真的不管么?聂师兄你若真如所说那般,赶尽杀绝,这孩怕且便是不反也得反了,到时你又如何向燕师兄和明师妹两人交代?”

聂慕枫一脸铁青,怒道:“什么叫命数使然,一切都是那个孽障咎由自取,当年大殿之,当着昆仑罗浮的面前,你以为我就没有维护过他么!可他怎么了,那副桀骜死性,那个倔强,简直就跟当年那个人一模一样,你们别装作糊涂,当年我们这群人谁不为他求情,要是真有命数使然,萧……”

“师弟!”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却是宁远世冷喝了一声,聂慕枫脸色变了几变,但见沧月大师身一震,脸色刹那间白了几分,这位焚阎峰老道忽然想起了什么,默然片刻,长叹一声,拂袖而起,一声不吭,大步向内殿走去。

一时之间,青云大殿鸦雀无声,各脉首座,一众元老都是脸色变幻,神情各异,摇头不语。

宁远世看了那位师妹一眼,眉头一皱,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当先向大殿内堂出口走去,三阁元老、凌枫、上官夕道人等对望一眼,面上也是微带苦笑,缓缓站起,也跟随其后离去。

大殿之上,一片安静。

沧月大师缓缓走到大殿窗阁栏杆处,向外眺望,但见群山青遍,白云飘缈,这位一向冷漠示人的冰月峰首座,目光闪动,也不知想起些什么,清丽容颜上忽露出一丝罕见的伤怀,她默默低头,沉默许久,然后,她再次抬起头看天的时候,脸上神色已淡漠如常。

※※※

白云悠悠,天地灿烂。

忘尘峰山道上,两道倩影行迈其,一前一后,有些沉默。

凰冰璃默默地跟在眼前师叔身后,目光却是偶尔看向了周围,蜀山大脉主峰之,忘尘主峰或许不是最高的,却是最险的一座大山,平素青云道场上的弟仰头远望,也只能看的忘尘主峰上乱云飞渡,仿佛整座峰屿沉浮于云海天地之间,深不见其底,遥不见其顶,只是在那里岿然不动,如真如幻。

忘尘山脉本乃是蜀山的小洞天,但千古下来却是无人有缘开启,燕惊尘年少时孑然一身,只背三尺青峰,恰逢玄门妖门正邪大战,群妖围攻蜀山,他于蜀道而上,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走到青云大殿面前,惊动了整个蜀山以及当时天下同道之人,后来正邪双方偃旗息鼓,复归平静,燕惊尘也因此被玄霄真人另眼相看,待师收徒,不属任何一脉门下,他走上了忘尘峰这座最险的大山,独自修行,无意开启了忘尘洞府,获得其前人的传承,也因此立下了蜀山忘尘一脉。

这段蜀山第一人的过往岁月事迹,可是经久不衰,在无数蜀弟口反复传颂,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凰冰璃自然也是耳濡目染,只是便是她自幼在蜀山长大,这也是她第一次上来忘尘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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