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东极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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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石碑落下。夯实沉重的石碑砸在殿外青石地面,震荡的尘埃四起。他皱起了眉头,隐隐的那张憨厚的老脸上面,露出了一抹不悦的神色。看着白鹤,就好像是看着一只烧鸡一样,欲杀之而后快。

满是褶子的那张老脸上面,一对卧蚕眉下,一双眼睛看着白鹤。聂秋从未见过十一师兄有如此的怒意。以至于看着那白鹤的样子,就好似在考虑,鹤头鹤爪子卤味下酒,鹤腿鹤翅红烧下饭。

“老十一。”

唐渡厄轻轻的喊出了朱富贵在千岁寒峰上的称呼,朱富贵立刻收敛了心中和眼神中的怒意。脸上露出了一抹惬意,看向唐渡厄,略显尴尬的道:“师傅,弟子冲动了。”

“不碍事。”唐渡厄挥了挥手,同样看着那白鹤。百岁的老人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情。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十方山中金钟长鸣。却是那白顶大殿传来,这是宗门的祭酒召集各大星峰的真传弟子的钟声。

就在这时候,突然那白鹤在殿外踱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一双黑色的眼睛,落在了聂秋处。本就是一只灵鸟飞禽,却有着一股极为强势的桀骜不驯。眼睛上下扫着聂秋,竟充满了不屑的神情。而后这只鸟,便极为不要脸的在千岁寒的正殿外,拉了一包臭气哄哄的鸟屎,肆无忌惮的像是一个泼皮一般,扬起翅膀,振翅高飞了起来。

而就在那白鹤飞起之后,聂秋去了大殿一旁的小堂之中,取来簸箕扫帚,准备清扫。

唐渡厄却制止了聂秋,道:“不用去管那一滩污秽。你们随我去白顶大殿。”

聂秋点了点头,放下笤帚簸箕,跟随着师傅和师兄,一道去往了那白顶大殿。

十方山的白顶大殿少有要事,不会再次召集宗门内的弟子。而一旦有事,那必然是大事。比如那半月之前,七大宗门征伐颤抖半岛之事,比如当下,二十七星峰的诸多弟子悉数到场。

白桥已经早早的到来,站在人群之后,斜靠在一根圆柱子旁,端着一碗精致的蜜饯,拿着竹签一颗一颗的往嘴里送着。

“师兄,好吃不好吃?甜不甜?”江楠站在一边,蜜饯的甜香之气传入到鼻子里面。这师姐也顾不得什么姿态了,眼馋的看着蜜饯,问白桥。

“甜,特别的甜。”白桥说着,捏着蜜饯放在嘴边,停顿了片刻之后才送入嘴中。

江楠撅起了小嘴儿,有些愠怒的神色,嗔怪的看着白桥。

她有轻微的洁癖,眼馋那一碗蜜饯,看着白桥霸占了所有的竹签,却是无计可施。

白桥似乎也是吃透了这一点,旁若无人,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拿着蜜饯问道:“小师妹,你想吃不?”

江楠看着白桥,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向别处,道:“不吃!你做的东西肯定难吃!”

口是心非的话,她自己都不相信。整个泥犁宗谁人不知白桥就两大哀嚎,做饭和睡觉?那厨艺和那宫中御厨,也是不分伯仲之间。

江楠的目光刚转过去,便看到聂秋和唐渡厄三人从山下走来。

而当唐渡厄和聂秋走到白顶大殿的时候,不知不觉周围泥犁宗的诸多真传弟子的目光纷纷落了过来。

与此同时,各种交头接耳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那些南蛮子这次有备而来,呵呵,这千岁寒到底该如何应付?”

“要我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从那只白鹤飞来的时候,那些南蛮子就不是带着好意而来?

......

周围的泥犁宗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聂秋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看向唐渡厄,师傅仍然一脸平静淡定。而却也知道,泥犁宗弟子们所说的南蛮子,说的应该便是吴楚之地的那几个宗门。

“聂秋,过来。”江楠伸出手来,招呼着聂秋。

当师弟的自然乖巧的跑了过去,嘴比那白桥碗里的蜜饯还甜的道:“师姐,早起看你,气色当真是极好,几日不见,却是更加清可人了。”

“哦?呵呵呵呵,小师弟嘴就是甜,师姐听得顺心。回头送你几枚上好丹药。都是你这种年纪的小孩子吃的,大补哟。”江楠嘴角一笑,笑的暧昧。

白桥竖着耳朵听到了这番话,凑过去,贱兮兮的道:“什么药?也给我几颗呗。”

江楠嫌弃脸的看着白桥道:“可以啊,不过你吃了又什么用?你长得这么丑。”

......

师兄弟几句玩笑之间,却看到那泥犁宗的祭酒大人从白顶大殿之中走了出来。他一身宽松长袍,鹤发童颜。身后跟着几个道童,均是那先民一脉。

而引起聂秋几人注意的是,那祭酒长老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妇人。玉珠圆润,婀娜多姿,风姿绰约。一身青衣,身后跟着一行男女弟子,各个也都是生的俊朗与美貌。

“苏璇玑?”江楠看着那女子,微微神情一怔。

“十一,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白桥也随之搭话,一只手放在了朱富贵的身边。好似街头痞子劝架一般。

“我没有激动。”朱富贵白了自家二师兄一眼。只是那眼睛再次落在了殿外的白鹤身上。

只见那白鹤踱步走到那妇人身边,举止亲昵。这白鹤便是刚才在那千岁寒正殿外拉了一泡粪便,极为骄傲的白鹤。

而这时候,那白顶大殿之外,再次传来一阵交头接耳之声。

“这苏璇玑怎么来了?”

“是啊,她不是闭关三年未曾下那离山?今日怎么来了?”

“这女人每次来泥犁宗,都没好事情。”白桥皱着眉头,看着那妇人。

聂秋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凑到白桥和江楠中间,压低了嗓音,道:“师兄,师姐,这白鹤和这女人什么来头啊?”

白桥和江楠眼睛不曾从那白鹤和女人身上移走,白桥是一脸嫌弃鄙夷的看着那女人。江楠则是和朱富贵一样,心思满满的像是要把那白鹤烹煮吃掉,那恨的牙根痒痒。

而后白桥和江楠,这师兄妹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道:“就是一个biao子啊。”

这声音不大,但因为二人声音一致,于是整个白顶大殿之中,都听的真真切切。

谁都听得出来,白桥和江楠师兄妹二人是故意的说给那妇人听得,这是实实在在的挑衅!

顿时之间,白顶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其他星峰的弟子无不把目光落向了白桥和江楠师兄弟,目光古怪,复杂。

而当声音你传入到那妇人的耳朵之中,却是瞬间脸上布满了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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