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西安县神子事件(1 / 2)
本来一切都很好,不过情况慢慢地变得很诡异。
信仰神教的人越来越多,但他们的信仰似乎和圣女说的有些出入,连行为也有些怪异。
比如圣女口中的神是残暴的,而他们心中的神是仁慈的;圣女要他们服从神和神之使者——皇帝,而他们居然敢对皇帝不以为然;圣女虽然让他们不怕死,但也没让他们去找死,而他们居然认为末日将至,主动找死;圣女让他们多多生育,而他们居然什么都不生;圣女说神子还没出现,而他们说河北的马兴才就是“神子”……
一天,又是神教总部的集会。
台上有人正在讲述自己的心得,突然台下有人指着另一个人说:“他一直对我说话,但他说的和教主、监教说的不一样!他是异端!大家快看,他是异端!”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圣女走了过去,教主耶安宜走了过去,监教张乐逸走了过去,我也跑过去。
那个告密者说:“他说神是仁慈的,神是有爱的,神替我们受苦,神替我们赎罪。他说我们必须用行动证明自己,只信神是没用的,要爱世人才能进入天堂。”
圣女说:“异端!神是无所约束的,神是喜怒无常的!只要信神就能进入天堂!只有信神才能进入天堂!”
那个被指控者说:“不是!神是爱人的,这是先知告诉我们的。”
圣女:“胡说!哪儿有什么先知!”
被指控者说:“先知就在西安县!”
圣女:“走,去西安县会会这个‘先知’。”
大批人赶往三十公里外的西安县。
垂柳轻抚水面,繁花充盈全城。人们欢声笑语,一切自然而然。
那个“先知”很好找,很多人都知道。
事实上,他几乎是公开存在。
禁军和教徒一拥而入。
那不过是一幢四合院,普通的、破烂的四合院。
在院子的中央,圣女、神教教主耶安宜、神教监教张乐逸站在“先知”面前,
禁军围在他们周围,所有禁军都手持冲锋枪。
旁边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墙头上、房顶上、大树上,甚至有人趴在地上从胯下看——似乎整个西安县的人都来了
那个“先知”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穿着破白布,非常瘦,满脸胡渣,披头散发,就像一个乞丐。
如果说他身上哪种东西和乞丐不一样,那就是他的眼睛,深邃如宇宙。
他说话了,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是的,我是先知。”
圣女:“你凭什么说你是先知?!”
他说:“神是仁慈的,神是爱我们的。宇宙总会有一个理,世界总会有一个神,人间总会有一个先知。我是不是先知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地认识神。我给了人们希望和幸福,我便是先知。我努力地做先知,我便是先知。在我之前,在我之后,还会有无数的先知,直到世人真正地认识神。”
圣女说:“说这些废话!是不是先知,是不是神子,全都是神定的!”
圣女手中本来就拿着一件素纸裹着的东西,现在她将它展开——一把剑,准确的说是——倚天神剑,和皇帝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圣女怎么会拿皇帝的圣剑,她怎么弄出宫来的?或者这是假的倚天神剑?
圣女拿着倚天神剑,对“先知”说:“你能抽出吗?凡是抽出圣剑的,即为神之血脉。”
那人说:“我不会试。信仰不可考验。因为它是不可信,所以它必是可信。”
圣女说:“那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她转身对旁边的人说:“抓住他的手,让他拔!”
旁边的人一拥而上,把“先知”紧紧按住,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的右手。
“先知”用力地挣扎,他的挣扎让他脸上的血管暴突。
圣女把剑柄伸向他,旁边的人把“先知”的手放在剑柄上,让他握住。
我真的想看看圣剑被拔出的情形,我想看看拔出后大家会有多尴尬。
现实是残酷的,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圣剑纹丝不动。
圣女哈哈大笑:“又一个伪先知!你看我的!”
她一下子就将圣剑拔了出来。
圣剑在她的头顶,盛夏的日光照着她和她的圣剑。
她说:“看吧,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我是圣女,而你是凡人!”
她手下的人对她满是钦佩,而围观的人却都撇嘴。
我不屑地想,这种魔术我也会啊,不就是用线圈磁铁控制嘛。手里拿着按钮,自己拔的时候线圈磁铁失效,剑可以拔出,于是自己就是先知;别人拔的时候,线圈磁铁起作用,剑身吸附在剑鞘,于是别人就成了假先知。
我是聪明的文举人,我什么不知道,这种卑劣的魔术怎么能骗得了我!
圣女说:“不要怪我杀你哦,是你自找的!你这个假先知!假先知就要用假先知的罪名处死——火刑!”
她一挥手:“烧死他!”
旁边的神教信徒抓着假先知,盯着她,不敢动。那些人都是低贱平民出身的教徒,打人还凑合,哪敢当街烧人啊!
圣女对持枪的禁军说:“你们去烧死他。”
禁军都扭头看着我。
妈的!怎么把难题推给我了?我可是看热闹的啊!
我当然不会为一个假先知得罪圣女呢!
既然你想烧,那我就让你烧!
我动了一下小手指头,几个禁军把假先知绑在院子正中央的橄榄树上,下面堆上木柴,泼上汽油。
看来这些禁军常干这事啊,这么有效率。
周围群情激动。
外围的人大喊:“放了先知!妖女快放了先知!放了先知!”
他们才不信这个带着禁军来的疯女人呢。
再外围的人都怪叫:“哦!啊!喝!喔!咦!呦!”
这些家伙都是看热闹的家伙,把树踩得嘎吱作响,唯恐天下不乱。
最外围的人都安静地看热闹,好像在看戏。
圣女看着他们,脸色的怒意愈加凝重。
我带着五十个禁军,尽管是全副武装,但这可是无法无天的西安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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