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唤醒(2 / 2)

加入书签

我环眼一看,就是那五个调戏叶赫娜的小混混。我看他们的手里拿着钢鞭、铁棍、跳刀,我知道反抗是没有意义的,胖子拿着跳刀,我迎着胖子的跳刀冲了上去,并对胖子说:“你要不杀死老子,你就不是爷们。你只要把刀刺进老子的身体你就是杀人犯,老子今天成全你。”

这小子到底是没有杀过人,居然把手中的刀子丢在了地上。但其它几个小混混上前围住我,钢鞭、铁棍、木棍一起飞到我了我的身上。我被他们打翻在地。其中有人喊,“往死里打。”我听见是胖子的声音,说:“差不多就得了,真打死了,性质就变了,到时候咱们谁都跑不掉。撤吧。我看小子够义气。”

我知道叶赫娜就在附近,就躲在黄昏的角落。我仅仅期盼在小混混离开后她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没有,直到我在医院醒来,也没有见到叶赫娜的影子。那个北京的深冬,我的心比北京的冬天还冷。

医生告诉我的母亲,说“生死就在一寸间,如果头上的伤稍稍偏一个位置,那么这个孩子就没有了。”

母亲问我,说:“你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下这样重的杀心?”我什么也没有告诉母亲。

还是在那个北京的深冬里,还是在叶赫娜被五个小混混围住的一个黄昏,那天,我偷偷地把母亲枕头下面的手枪拿了放在我的书包里面。就在他们撕叶赫娜的裙子的时候,我在胖子背后用枪对准了胖子,说:“放她走,今天就是一个了结,再有动她的心思,老子就崩了你。”说完就往胖子的脚边开了一枪,胖子知道不是闹着玩的了。我看见叶赫娜走了之后,对胖子说到,“你们打过我一次,但也算放过我一次,算是结清了。我告诉你们我的名字,我叫黄子衿。”

胖子说:“我叫杜润涧。”

我对胖子说:“你们要找我算账可以,我随时等你们。但你们如若把我杀不死,那么,请记好,我活着就是你们的死期。”

胖子战战兢兢地说:“好好好,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你是兄我们都是弟,你是大哥,还不快给大哥跪下?”

就在一支枪的威胁下,一群小混混全部跪下了。

我把母亲的枪放回到母亲的枕头下面,就如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件事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可是好笑的事情又发生了,有一天在学校里我被一个人拦住了,这个人居然是杜润涧,杜润涧的背后是他的几个小弟。原来这家伙和我是同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年级,真是好笑的事情,每天来来往往我们居然从来不认识,如果不是叶赫娜,或许我们到老都不会认识。所以说无缘对面不相识就是这个道理。杜润涧,说:“大哥,英雄,咱们找个地方小聚一下。”

我们到了钟鼓楼旁边的一个小酒馆。杜润涧要了一些燕京皮酒,对我说:“走一个?”

我从来没喝过酒,但还是接住了。杜润涧还要了一只北京烤鸭。

杜润涧拿了一瓶燕京皮酒,说:“大哥,咱们走一个。”

我对杜润涧说:“好,走一个。”

我们一人喝了一瓶。因为从来没有喝过酒,我就有点晕了。其实,杜润涧他们也都晕了。

杜润涧对我说:“我就喜欢你的英雄豪气。”杜润涧转头对几个小弟说:“你们有吗?视死如归,视死如归才是大英雄。所以我喜欢你,真爷们。我家老爷子也有枪,但他妈就是一支没有子弹的空枪我也怕,拿在手里手就抖。到底是枪,要命的东西。”

我故作豪气地对杜润涧说:“不就是枪嘛。”其实他妈谁不怕。心想,要不是被你几个杂种逼到绝处,老子至于偷枪吗?

杜润涧试探地对我说:“那个,那个小妹是大哥你的人?”

我对杜润涧说:“什么我的人?我只不过看不惯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围攻人家一个小女子,合适吗?真喜欢,至于用那种下作的手段吗?你说抢到手的东西有意思吗?”

杜润涧对我说:“来,咱们再走一个。今天放心了。杜某再也不会用那种下三烂的手段。我担心的是如果是大哥你的女人,指不定那天一枪把我给崩了,咱们既然是兄弟,就得讲道义。”

我在心里想,你这狗日的,都扯人家女孩子的裙子了,还讲什么道义?

那天离开小酒馆,我是一直飘着回到外婆家的。好在外婆不在家,否则少不了一顿骂。

自从我被打那一天,叶赫娜一直没有出现,到我回到学校,我们遇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断定我和这个人永远不会发生任何的关系了。

从那时开始,我们连眼晴对视的时候都再也没有了。

她在我的世界里被彻底的删除了。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凭什么为了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孩子宁愿抵上自己的命。

初中毕业之前的一天,叶赫娜找到我,对我说:“愿意和我一起到长城看流星吗?听说最近有一次很大的流星雨。”

我对叶赫娜说:“我凭什么跟你去看流星?”

叶赫娜把一个瓶子塞进我的手里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有些事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我对叶赫娜说:“我喜欢过你吗?”

叶赫娜说:“我又不是白痴,你都愿意为我去死,那还不是喜欢吗?”

我对叶赫娜说:“公主,你可能真的误会了。”

叶赫娜说:“我知道你伤心。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到长城看流星,那么,瓶子里的星星,是我对你的心意。”

我把瓶子递还给叶赫娜,她没有接,瓶子掉在了地上,瓶子里的“星星”散落一地。我们彼此转身走向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最滑稽的是这个约我到长城看星星的女孩,在高三的时候,已经和杜润涧手牵手的走在北京的街头。

有一次,杜润涧约我喝啤酒,对我说:“怎么样,大哥?我的手段怎么样?”

我对杜润涧说:“这才是绅士。”

人们都说时光不会逆转,但很多事情是会逆转的,比如说你拚了性命去守护一个人,但这个人最后牵着的却是别人的手,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人把你给卖了,你还帮这个人数钱。这样的事并非只发生在《莎士比亚戏剧》里,可能就发生在你的身上。

那天,杜润涧和我喝啤酒的时候,叶赫娜走了进来,看看杜润涧,看看我,说:“你们认识?”

我对叶赫娜说:“这有什么奇怪?我们不是每天进出一个校门吗?”

叶赫娜说:“你们在商量什么?”

我对叶赫娜说:“听说最近有一次很大的流星雨经过北京,我们在商量到长城看流星雨。”

杜润涧也说“对,我们在商量去长城看流星雨。”

那一分钟,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叶赫娜的表情。

我曾经努力地去爱一个人,而这个人对于爱的理解仅仅限于有没有利用的价值。所以,我也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一个边城的女孩了,可当我相信这份真爱的时候,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答应我,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作一个正式的表白。因为,她躺在病床上,一点声息都没有。我再一次想起阿玥的歌谣:春风唤醒万物,爱唤醒死亡,信仰唤醒良知,你唤醒我。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唤醒阿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