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六 计中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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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怕,哀家也不会同你说这些话了。哀家既然已经查清楚你的身份,哀家就相信你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哀家,或者背叛皇长公主的事情来。哀家对皇长公主看人的眼光有信心。”

听到她这么说后,纪恻寒笑了起来,他一时之间笑得恣意和洒脱。

而姚箬吟什么都没有说。

纪恻寒想了想,便对她说道:“娘娘特意派太傅到牢中去,跟在下说了反间两字,不知道所为何解?”

姚箬吟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反间两字任何解释都没有,哀家之所以让太傅去牢中,把这两个字说给你,是不想你枉自送了性命。哀家知道你是侠客,以你的个性一定会宁死不屈,哀家既然已经知道你是皇长公主派来的纪先生,又知道你是一位侠客,自然知道你一定宁死不屈,哀家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你白白丢掉性命。是你帮哀家去刺杀李元啸的,既然失败,哀家没有理由让你承担责任,所以哀家才故意派太傅去跟你说这两个字,让你假意投降李元啸,所做的无非是保住你的性命而已。”

听到姚箬吟的这番话,纪恻寒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恐怕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李元啸根本就不是个善长仁翁,他会提前给自己服下丹药吧。

想到这里,他便叹了一口气,一句话都不说。

他当然没有告诉姚箬吟他被李元啸强迫服下九转还魂丹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姚箬吟一定会很自责。

之前的时候,纪恻寒一直没有明白姚箬吟和李元啸到底有什么不同,事到如今,他终于弄得一清二楚了,原来他两个真的不同。

李元啸是一个凡事都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姚箬吟则是在顾念自己同时,也不忘去顾念别人,她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这天下应该是姚箬吟的,而不应该是李元啸的。

他相信以姚箬吟这样的性格,教出来的子孙一定会是仁义孝悌,一定不会残忍,更不会对百姓们实行残酷的政典。

想到这里,他望了姚箬吟一眼,缓缓的说道:“现在有什么我可以帮太后娘娘所做的?太后娘娘还需要多久的时间可以把兵调入到京城之中?”

姚箬吟想了想,说:“大概需要三天。只不过这三天恐怕有些难以拖延了,哀家唯一害怕的就是李元啸等不得,先派人杀了哀家孤儿寡母。到时候便是调兵过来,也没有用了。”

纪恻寒想了想,对她说道:“如果姚太后信得过在下的话,在下可以负责保护姚太后和太孙的安全,纪某人自信,凭纪某人的武功,要想保护姚太后和太后的孙子,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知道姚太后对在下有没有信心?”

“若是你肯帮助哀家,哀家当然是满怀信心了。哀家也知道,你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只不过事情到了现在,恐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骗得过我哥哥,还有宛芸,让他们误以为哀家手中没有丹书铁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怎么样可以拖延住这三天的时间。我相信李元啸这个人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等了这么久,他想登上皇位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果不赶紧把丹书铁卷给他的话,我相信他一定等不及,所以哀家每当想起这件事情来,心里也很是担忧。哀家最怕的就是丹书铁卷还没有送过来,到时候哀家和哀家孙子性命就已经没有了。”说到这里,她不禁长长叹息了一口气。

“娘娘既然亲自坐镇姚府之中,又把一切计划得那么准,若是纪某人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娘娘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不知道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姚箬吟抬起头来,静静的看了纪恻寒两眼,缓缓的对他说道:“不错,哀家的确是需要纪先生帮忙。只不过这件事情可能危险重重,而且对纪先生自身也有所损害,若是一个不慎的话,可能会带累到纪先生,纪先生可以选择不做。”

纪恻寒爽朗一笑说道:“纪某人只是区区一条贱命,是死是活,又有何区别?娘娘尽管告诉在下就是了。”

于是姚箬吟便对他耳语了一番。

纪恻寒听完之后,面色凝重,缓缓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一切便按照娘娘所说的去做吧。只希望我们可以尽快剿灭叛军,扶持新皇登基。”

姚箬吟点了点头,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

纪恻寒临走之前,望了她一眼,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怜惜之意。

姚箬吟在深宫之中待得久了,早就已经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她甚至完全已经没有了喜怒哀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国家社稷和自己的儿孙,作为一个女人,能够做到她这种地步,真的是很不容易。

纪恻寒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简怀箴,她跟简怀箴是何其的相似啊。

纪恻寒听她说完之后,未免引人注意,于是就悄悄的从房梁上继续施展轻功飞出去,等到他出去之后,四顾无人,又悄悄的回到了房中。

回到房里,纪恻寒仔细的想姚箬吟所说的每一句话,可见姚箬吟已经有了全盘计算,她想必早就孤注一掷,等待着事情到最后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想必她现在心中也是异常的心寒,毕竟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出卖了她。

纪恻寒听姚箬吟说过,姚箬吟之所以不让姚永生过多的插足朝廷的政策,固然是怕形成外戚专政,更多的原因也是不想让她哥哥招来杀身之祸,她这么做可谓是用心良苦,只可惜姚永生不领情罢了。

纪恻寒不禁叹息。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纪恻寒正在房中坐着,姚永生已经走了进来,见到姚永生,纪恻寒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问道:“不知道姚相爷前来找在下,有何贵干?”

姚永生望了他一眼,缓缓点头说道:“是这样的,纪先生,王爷吩咐你的事情,不知道纪先生准不准备去做?我看纪先生似乎未尽全力啊。”

纪恻寒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此言差矣,姚相爷,你是太后娘娘身边最重视,而又最亲近的人,你都不能从娘娘手中拿到丹书铁卷,又何来指靠于我?”

听到他这么说,姚永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恨恨的说道:“难道你以为本相不想从箬吟手中拿到丹书铁卷吗?只不过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我这个哥哥,竟然也不甚相信,总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听到他这么说,纪恻寒不禁哈哈笑了起来,纪恻寒心想,她知道凡事都瞒着你,那是她聪明,如果她凡事不瞒你的话,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尽管他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也没有说出来,他问道:“姚相爷今天来见在下,想必已经有了主意,不知姚相爷需要在下该怎么做呢?

姚永生想了一会,对他说道:“我敢确定,丹书铁卷一定在皇太后的手中。皇太后如此的聪颖,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没有丹书铁卷在手,她又怎么会这样无所顾忌?虽然她口口声声的说丹书铁卷不在她手里,可是依照我对她的了解,我知道丹书铁卷一定在她的手中,我现在需要你做的就是把丹书铁卷同她要过来。”

“什么?把丹书铁卷同太后娘娘要过来?我想相爷你说笑了,那丹书铁卷娘娘当着相爷都不肯承认,你们可谓是兄妹情深,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娘娘又怎么会把丹书铁卷拿出来给我呢?我看相爷您是多虑了。”

姚永生听到他这么说,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说道:“那倒未必,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从太后手中把丹书铁卷拿到。”

“哦,到底是什么办法?相爷不妨说来听听。”纪恻寒不动声色的问道。

姚永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缓缓的说道:“事情很简单,我知道她手中若是有丹书铁卷的话,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派人到边关去召集兵力,而她身边显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可以去做这件事。如果你自动请缨,答应帮她做这件事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把丹书铁卷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纪恻寒想了想,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又怎么知道太后娘娘如果有丹书铁卷的话,现在还没有派人去边关调兵遣将呢?”

“总之,我自然知道她身边根本就没有得力的人,要想去边关,又岂会这么容易?别说是去边关了,就算是出城,恐怕都很难。元啸王爷自然是算准了,她手中要有丹书铁卷的话,就自然会派人前去调兵遣将,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人离开过,更无论去传丹书铁卷了。除非是死人,难道你相信死人会去传书吗?”说到这里,姚永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到现在为止,纪恻寒终于发现了姚箬吟为什么不肯任用自己的这位亲生兄长,也许姚箬吟并不是怕他外戚干政,而是姚箬吟真的觉得自己的这位兄长不能够担当大业,他是一个非常急功近利的人,凡事都想得过于简单,根本就不是大将之才,姚箬吟这么做,可见也自是有她的打算。

纪恻寒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道:“好吧,我倒觉得相爷这个法子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不过嘛,我相信一时半刻要想从太后的手中把丹书铁卷给要出来,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看相爷得给我几天才是。”

“那当然了,给你一天时间怎么样?”

“一天?相爷不是开玩笑吧?如果相爷觉得在下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下宁愿把这桩天大的功劳让给你去做。在下相信相爷和太后兄妹情深,相爷自然是比在下厉害得多,要想从太后手中拿到丹书铁卷,也比在下容易。”纪恻寒满是讽刺的说道。

姚永生听到他这么说后,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的说道:“两天,怎么样?我们不能够再拖延时间了,便是我等得,恐怕王爷也等不得。”

“三天。”纪恻寒斩钉截铁的说:“如果相爷觉得三天可以接受的话,那么我们就以三日为期。如果相爷觉得三天太长了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还请相爷自己去完成这件事吧。”

姚永生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完成这件事情,所以他无奈之下,只好对纪恻寒说道:“好吧,既然你说三天,那我就听你的。只不过这三天之内,你一定要把丹书铁卷拿到手,否则的话,王爷追究下来,在下也担待不起。”

“好,一言为定。”纪恻寒斩钉截铁的说。

纪恻寒看到姚永生走出去的时候,眼角带着一丝得意和阴郁之色,纪恻寒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立刻明白了姚永生心里在想什么。

姚永生现在想的恐怕是怎么样可以对付纪恻寒,等到纪恻寒拿到丹书铁卷后,到时候要为此付出性命的就是他了。

姚永生这个人如此的好大喜功,一心一意的想要在李元啸面前露一手,他一定会从李元啸最在意的丹书铁卷,到时候等到纪恻寒的丹书铁卷一旦到手,姚永生就会立刻利用各种办法杀了纪恻寒,到时候他就可以拿到丹书铁卷去复命了。

纪恻寒现在终于了解到了姚永生是怎么样的想法,不禁冷冷的喟叹,可见姚箬吟不相信他,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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