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察民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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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路走下来,发现沿途果然有许多的腐尸饿殍,好像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一般。两个人进入河南境内还没有到达吴山的时候,先径自来到了一个名字叫春山的小镇上,那小镇显得十分落魄,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严酷的战争一般。

简怀箴觉得很奇怪,她在路上走了半日,终于才遇到了一个人,便开口向他询问道:“你们这镇上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十室九空呀?”

那个人见到简怀箴之后,便连连摇头对她说道:“这位夫人,您是外地人吧,我看您还是先离开吧,不要再在这里的,倘然不然的话,会有官差来抓你的。”

简怀箴微微一愣说道:“我又没有犯什么罪,为什么有官差来抓我呀?”

那个人便对简怀箴连说带笔划的道:“我们这春山镇上,原本是十分繁华的。但是现在春山镇上却跟以前不同了,现在那些官吏们征税,苛政猛与虎,我们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所以就往外地没有征税的地方逃。”

简怀箴心中一动,便问他,这春山镇是不是属于吴山县,那个人便对简怀箴哭着说道:“对啊,这,夫人您怎么知道的?只是不止我们这吴山县征收苛捐杂税,周围的几个县市也都被征收了。以前的时候,我们每次只要交一担米,但是现在要交十担米,非但要交十担米,有时候还要征收我们各种各样的杂税,什么人头税啊,还有其他的税,就是睡觉也要有睡觉税,吃饭也要有吃饭税。”

简怀箴听这个人说的跟之前在京城遇到的那个老丈所说的一模一样,她心里觉得十分慌急,她便忍不住问道:“难道这里的人全都逃走了吗?”

“是的,夫人,我看您也赶紧逃走吧,只要是在这里路过的路人,无不被他们拉去征税的。”

简怀箴点了点头,他们出了春山镇,问清楚了吴山县的路之后,便一路向吴山县走来,那简破浪义愤填膺说道:“皇姑姑,这事实在是是太气人了,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嘛?那些老百姓们,本来日子就已经够苦了,他们还要逼老百姓们给他们交重税,这些事情又不是皇上做的,到底是谁做的呢?”

简怀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宫中的事情原本就是十分复杂,朝廷的事情更是????,本宫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还有啊,浪儿,既然出来了宫中,你就不要再叫我皇姑姑了,你叫我姑姑,免得我们身份泄露知道吗?”

简破浪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皇姑姑,哦,不,姑姑。”

他的说法引得简怀箴笑了起来,两个人一路之上,本来简破浪十分高兴的,但是自从见到了重税区之后,他们的心情就一直很差,然后一直来到这里之后,一路上见到了腐尸饿殍,四处都是挨饿的人,甚至有些地方都十室九空,他们心中的那份悲伤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两个人心情很沉重,路上基本上没有说什么话。而今忽然之间,简怀箴听简破浪这么说,才忍不住苦中作乐,笑了一笑,两个人便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走了很远很远,才走到吴山县,这吴山县看上去,原本应该是一个很繁华的县城的,因为所有的房子都是雕梁画栋,看上去很是气派,但是如今街上只有寥寥的几个的人走过了。

简怀箴看到有一个老婆婆在那里卖包子,便走上前去,向她买了几个包子,然后便开口问她说道:“老婆婆,这镇上的人为什么都十室九空了,是不是苛捐杂税?”

那老婆婆忽然听简怀箴问她苛捐杂税,她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这位夫人您是外地人吧?您还是不要说话了,赶紧逃吧。”

简怀箴微微一愣,便询问道:“为什么我要逃,是不是如果有人抓住我,就会跟我征收重税?”

那老婆婆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说道:“他们要是真的是抓住外地人就征税,那也就罢了。主要是我们不能说话,倘若我们说话的话,就会被他们征收说话税,那说话税也是很重的,我这老婆子如今年纪已经年长了,逃也逃不动,走也走不了。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坐这里任人宰割,这县上,只要是能逃的年轻人,都已经逃得差不多了。你看以前那家朱楼大院的,那一家原本是黄财主家的,黄财主是我们镇上最富的人,但是就连他这么富有的人都承受不了苛捐杂税,已经携家眷而逃亡了,更何况是平常的人呢?”

那老婆婆说的时候十分的感慨,简怀箴听着也十分感慨。古往今来,她听过苛政猛与虎的话,但是从来没有会想到苛政当真会出现在明朝,她听完之后便点了点头说道:“老婆婆,我知道了。”

她看那老婆婆十分可怜,又拿出了几两银子,放到那老婆婆的手中,谁知那老婆婆死都不肯要,她说道:“这位夫人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的银子我是不能收的,因为我就是收了你的银子,也没有用,我收了你的银子很快就会被官府的人给抢走。”

简怀箴微微一愣,她心里顿时觉得怒火中烧,她没有想到在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既然如此,她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愤懑,她想带着简破浪再多询问一些人,体察一下民情,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忽然走过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那几个官差穿得比平时的官差都要气派一些,身上还挂满了各种的珠宝,看上去显得不伦不类。

那几个官差走上前来之后,忽然看到简怀箴和简破浪,他们见简怀箴和简破浪的衣着打扮,看上去非富则贵,顿时就像是猫儿见了腥一般,便对着简怀箴和简破浪询问道:“你们是哪里人,竟然敢这里,经过我们吴山县,在这里大吵大闹的。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里要交税的吗?”

简怀箴笑了起来说道:“我倒是听说你们这里要征税的,只不过我们两个过路人,应该征收什么税呢?”

那几个官差完全没有预料到简怀箴和简破浪的身份,所以其中有一个便尺高气昂的说道:“你如今踏上了我们吴山县的地界,当然要交行路费。你刚才同这个卖包子的老人说过话了,你们两个人都要交说话税,倘若不然的话,就把你们两个拉去见官。还有啊夫人,你身上既然穿着衣服,那你就要交穿衣税,你头上戴着首饰,你就要交首饰税。总之,你手上拿着包袱,你就要交行李税。总之,你如今买了包子想要吃,就要交吃饭税。总之,你的一行一动什么都要交税。”

简怀箴忽然笑了起来,她说道:“这位官爷,你说得也太可笑了吧,古往今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下有要交这么多税的,也不知道这税到底是谁给你们立下了呢?”

有一个官差便更加神气起来说道:“这当然是皇上给我们立下的了,皇上的圣旨现在还悬挂在我们县衙的大堂之上呢?倘若你们谁有不从,就是跟皇上过不去,就是大逆不道,犯的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说完之后,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简怀箴强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焰,她对那个人说道:“你说的话也太不可思议的了吧,听说现在的皇上并不是个昏君,做事有张有驰,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你要不相信,我干吗要跟你聒噪,我跟你聒噪了这么半天,浪费了我很多口水,所以我要向你征收口水税。好了,我算了算,你一共需要交110两银子,看你打扮得也好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征收你110两银子,不算多吧?至于你这个老太婆嘛。”有一个官差走到那卖包子的老婆婆面前,伸手从她的摊子上抢了很多包子,然后众人便拿在手中对她说道:“我们也体谅你,最近让你交了很多税,知道你没有钱了,所以你这些包子就拿给我们当是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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