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你最能撕扯我的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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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怎么嫁给他?

张嵩咄咄逼人的看着简慕,“我的儿子,这辈子都在你身上,为了你,他连爱情都没有。现在,失去了一只手,你还是这样退缩,不肯嫁给他吗?”

简慕好半天没有说话。

薛莹有些不满的说:“我倒是不希望张闲娶她,这种女人的女儿能好到哪去?疯子的女儿。”

简慕看着薛莹和张嵩,“我就是疯子。”

张嵩冷笑,“我儿子又何尝没有疯了?每次见面,他都沉默不做声——都是为了你。”

薛莹显然没想过这一点,她楞了一下,拉住张嵩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呢?”

张嵩撇开薛莹,对简慕说:“我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儿子,他如果不幸福,我这辈子就当是白活了。我已经拖累了他这么久,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留住你。”

“简慕,如果不嫁给他,我一定会——”他没有说下去,可是话里全都是威胁。

简慕想不到他会怎么威胁自己。

“张叔叔,这件事情,我不可能答应你的。”简慕说着转身走出了病房。

外面是清冷的天。

屋里是简慕触碰不到的世界。

张嵩疯了一样想给儿子幸福,却没想过,简慕自己都找不到幸福,用什么来给张闲未来?

她满脑子全都是陆修繁。

到了这一步,才明白她有多残忍。

为了简世,她几乎将陆修繁踩在了脚底。

陆修繁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离开。

眼泪湿润了眼角。

她怎么可以又想哭呢?

可是除了离开陆修繁,她不知道如何选择。

她是要去坐牢的。

她是要顶替了简世去坐牢的。

她要还给陆修繁的,是自由。

可是张嵩,是想要张闲娶一个一定会坐牢的女人吗?

她站在路边,想了半天,好久,眼睛里全都是后悔。

她错了,这一切,都是她错了,惩罚她吧,能不能叫这一切都回到从前的样子?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样子。

简慕到酒店的时候,陆修繁正坐在窗户前面喝着红酒。

地上,罗列了七八个红酒的瓶子。

简慕怔了下。

她走到窗边,从地上拿起酒瓶子,除了红酒,还有白兰地。

“你喝了这么多?”简慕登时就变了脸色,将酒杯抢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仍是看着窗外。

简慕将酒杯和酒瓶子全都扔了,然后才回头拉他,“你干什么?到床上去,别在这里坐着。”

陆修繁淡淡的斜了斜眉,“怎么,你怕我跳下去?”

简慕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会。”

他说:“那你为什么叫我去床上?”

简慕瞥了他一眼,“那你乐意在哪就在哪。”

陆修繁站起身,将领带解开,西装脱掉扔在地上。

简慕朝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陆修繁好笑的看着她,“你说好不好笑——我这样的人,喝酒都不会醉。八瓶酒,论谁都会醉的不行吧?可是我只感觉到了一点点头晕。”

“你——酒量这么好。”

陆修繁摇摇晃晃明明就是醉了,却根本不承认。

“是啊,我脑子清醒的很。清醒的知道你从心底还是爱着我的,你挣扎纠结的每一个表情我都很清楚,你爱我不亚于我爱你。你对我的依赖从没有减少过。”

他说着伸手在简慕的脸蛋抚摸,“你以为你隐瞒的很深,你以为你这样践踏我,跟我发疯的耍闹,我一定会受不了。可是我都看的很清楚。你闹得多厉害,就对我有多忘不掉。你只是找不到宣泄口,你心里难受!”

简慕朝后退了退。

陆修繁斜着眉目,突然就多了一丝邪魅,“明明我头脑这么清醒,知道我控制着全部,知道我收收手,你就什么都做不成!可为什么你这么对我,我还是这么难受,还是心疼?”

“修繁——”

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感觉到没有?感觉到它的疼没有?它为了你,每天都好似忘记了跳,每天都好像要抓狂,要从这里逃走。”

简慕感觉到了不对,他此时有些歇斯底里。他很少这样,很少这么说话。

“你喝多了修繁,你再说酒话,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简慕拿肚子里的孩子做借口。

陆修繁却笑了,笑的更是邪魅不已,他一双手牢牢扣住她的肩膀,“醉了?我哪醉了?”

“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杀人,我一定会叫张闲邓周全都去死。我一定会叫所有的人给你陪葬!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冷血,不够邪恶?”

“修繁——”

“简慕!”陆修繁打断她,“你跟她们比,哪里好看?你跟她们比,也不过只是设计的创意好一点。你以为你有什么?”

“是,我的确谁都比不上,修繁,你先冷静一下。”

陆修繁拽过她就将她摁在窗户上,“可是你最有本事,你最能撕扯我的心,你最能践踏我的尊严。”

他说着低头咬在简慕的脖颈上,伸手撕扯她的衣服。

后面是巨大的窗户,高的可怕的70楼。

简慕胆战心惊的不敢动弹,生怕他一个用力,就全都撞破了玻璃掉下去。

陆修繁很少这么疯狂,像是压抑在心底的欲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简慕被他死死的钳住,浑身都疼。

激情退却的房间。

屋子里只有陆修繁均匀的呼吸声。

简慕则彻夜难眠。

她就那么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直到凌晨。

陆修繁是真的喝多了,他以前睡眠没有这么深,总是稍微动一动就醒了。

那个时候,简慕总是厌恶他像是监视自己的一切。

可现在,她靠在他的肩膀,抚着他的胳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外面是慢慢亮起来的天。

简慕埋在陆修繁的肩膀,低声呜咽,最后忍不住哭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将她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干净。

在沙发扶手上,看到那条腰带。

他没有系在腰间,而是放在了口袋里。

就像是贴身放着的护身符。

走的时候,她忍不住低声的说:“原谅我吧修繁,原谅我为了简世,选择背弃你。”

然后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一大早,简氏企业竞标问题地皮的消息就被放了出来。

接着简德其他所有的楼盘全都标识有问题,原因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而简慕没想到,所有的问题中央,还穿插着一个,就是陆修繁各方面控制资金,不允许A市任何一家银行公司融资简氏企业。

这个标题十分小,很少人能看得见。

陆修繁到底是参与了简德的事情。

相信很快,简德的公司就会有消息了。

一大早,张闲的电话就到了。

他醒了。

接通电话那一刻,他追问简慕的第一句话是:“你去哪了?简慕,你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

简慕没有说话,将手机挂断了。

她将之前下载好的离婚协议发到陆修繁的>

这一切该结束了。

她在等袁婷婷的抓她,相信很快,袁婷婷就会找到她。

或者,会是俞鼎宏。

她随手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到了疗养院的门口。

疗养院此时不允许探视,因为太早了。

她跟门卫说了好半天,才允许进去探视。

沈眉还没有起来。

屋子里是一片祥和。

她躺在床边,对她说:“等我进去了,简世就一定会着急,一定会过来找你的。我知道,他一定社不得你的。”

沈眉仍是安稳的睡着。

她睡得十分安详,好似这一切世事都与她无关。

原来忘记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如果不记得,该多好啊。

手机的黑名单里是张闲打过来的电话,,时间不长,就有了陆修繁的电话。

只是陆修繁只打了一个,就没有再打过来。

他应该是收到了消息了。

简慕出去给简世打了个电话。

简世接的很快,似乎知道她会打过来似的。

“简氏企业已经并购了那块地了吧?”

简慕说是的。

“大姑已经跳楼自尽了,不堪其辱。”简世说着笑了笑,“姐,说来也搞笑,你说说看,大姑她这么不要脸,这么多年一直给精神抑郁的大姑父戴绿帽子,真的被爆出来,竟然会觉得耻辱?她的耻辱心,我以为被狗吃了呢!”

简慕说是啊,“这样的人,不是没有羞耻心吗?”

简世的语气说不出的轻松,“姐,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有这么轻松过。”

眼泪从眼眶里疯狂的流下来,“那简衡呢?你的处置方式出来了吗?”

简世说:“你不是已经找人杀自己了么——你以为这样我就能脱罪?姐,不可能的,俞鼎宏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你没死,嫌疑人最大的永远是我。”

简慕笑了,一边笑一边哭,“是吗?那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俞鼎宏不会那么聪明,一定是别人吹捧他。”

简世也笑了,“你想多了。俞鼎宏的能力,十分强。如果不是陆修繁,这件事,到不了今天。姐,你这样活着挺好的,因为陆修繁QJ过你,他会亏欠你一辈子,都舍不得放开你。”

简慕捂着嘴不想叫简世听见,她哭得要炸了。

“简世——”她恍惚着叫他的名字,“累吗?花了六年的时间,弄死简家所有的人,你累不累?”

简世说:“最累的不是弄死他们。最累的是我都忘记了我从前的样子。我从前,似乎就是个不要脸的混混,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活成我自己。”

简慕说:“那你这样对得起婷婷吗?她给了你爱情,你却给了她空白。”

“姐,你们就当我死了吧。这么多年对你的折磨,你难道还没有死心吗?这样一个吃干抹净扒光你的弟弟,你还要留着做什么?”

简慕没再说话。

电话里全都是空白。

好半天,简世说:“挂了吧。”

“最后问你,能不能去看妈一眼?”简慕问他。

简世说:“告诉她,我死了。”

然后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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