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遗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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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冽的朔风依然在继续,殿门前却异常的平静,彼此羊的疑云随着隆科多口里的“遗诏”越滚越大,但无一人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韦,出头质疑这最后的圣旨真伪。但与胤真为敌的势力朝党又叫他们如何去相信?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愿去相信?——胤真就是康熙帝指定的下任继承人。于是,他们毫无选择的紧紧抓住康熙帝昨日还无恙,今日却突然病危,晚间又猝死的疑团,死咬不放!

也许是太静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慧珠有种草木皆兵之威,深深的紧绷情绪下,她不期然的陷入了未来的迷茫中。

她不知道在胤真登基为帝,成为雍正时,会生出这般变故;她更不知道前世历史上是否真有这场即位风波;还有这转瞬间,四周极快涌来的侍卫是为何而来?那他们又是那边的人马?

此时此刻,一个个疑问如喷涌的泉水在慧珠心里冒起,而对这段历史一知半解的无奈,对不见弘历出现的焦虑,对胤真微微泛起的担忧,让她终是摒弃了一贯为人处世的原则,悄悄的打眼看去,一窥究竟。

然,不待慧珠看清殿门前的情形,忽听一个哽咽抽泣的声音从灯火煌煌的殿内传出:“阿玛,皇玛嬷她真的走了,殡天了!”话语陨落的瞬间,一个少年的身影撞开半掩的门扉,跌跌撞撞的走出大殿,在亮如白昼的殿外,茫然四顾片刻,然后身子陡然一颤,向背手而立的胤真扑去,旋即跪倒在地,忍不住失声痛哭。

极欲忍下却又隐忍不住的哭声,似唤醒了这些天潢贵胄、文武朝臣。只见一位气质儒鸦的男子上前移了几步,搁开胤真、隆科多和皇九子胤唐、皇十子胤我之间,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骤然增多的皇宫侍卫,意有所指的看向胤真,不急不缓的道:“弘历侄儿尚且悲痛万分,我等乃是皇阿玛亲子,岂可在皇阿玛的殿外争论不休。”话语一停,声似严厉道:“老九、老十还不快向四哥陪罪。”

被点到的二人不依,何奈皇八子胤共眼锋如鹰,二人只得向胤真抱拳道:“四哥见谅。”胤真颔,胤共又道“现在众位兄弟还未到齐,此时言遗诏未免急切了,不如等十四弟回来再说。”胤真冷眼看向胤共,不置一词。

侍立一旁的另一位朝士上前禀道:“皇十四子枉顾万……先帝旨意,迟迟不返京城。古训,帝驾崩,新帝即位乃是万事之。老臣听闻皇十四子现在还在千里之外,难道还要等他回来,再宣读遗诏,让先帝不得入土为安?”此话过于严苛,胤真一声大喝,朝工立马跪地死谏,场面顿时又陷入一片紧张氛围之中。

这时,电闪火石之间,一道刀剑相撞之声响起,对峙住人皆侧目看去,慧珠咬咬牙从弘历身上挪开视线,亦回而看。远远就见四名身披丧服素衣的男人被侍卫拦截在外,一名年长的斥道:“狗奴才,不看我等是谁,就敢随意阻拦!”侍卫不及答言,隆科多已喝道:“还不快是放行,没看见是几位爷吗?”侍卫领命放行。刀戟一打开,皇三子胤祉、皇十二子胤陶、皇十五子胤顒、皇十六子胤禄四人即刻快步上彰。

来时,胤祉已听明情况,又想起适才的被拦,向来谦虚迎人的面上亦起了烦忧,遂看着眼前几个心思深沉的弟弟,深吸口气,拿出勇气道:“我虚长众位几岁,若各位兄弟能卖个面子,就听为兄一言。”胤真迎向胤祉深显的目光,拱手道:“三哥年长,是为我兄弟的长兄,胤真定当一听。”

胤共探究的看向胤祉,不明他有何言,但眼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不充,只好妥协应是。

胤祉身鞠一躬言谢,复又直身道:“今日丑刻(凌晨1点到3点),皇阿玛急急召见我等兄弟,见完了我等,才至白日见到远在斋舍的四弟,更是连连召见三次。昨日,皇阿玛的确精神尚可,而我听闻,遗诏是我兄弟前脚离开交予隆科多的。”说完,见脸色几变的兄弟,心里叹息一声,又目光灼然于隆科多手里的锦盒,闭眼说道:“现在除了奉旨前去祭典东陵的五弟和远在西垂的十四弟在京城,我众多兄弟现在年俱齐。皇叔,请按祖宗规矩作为,是否现在宣读遗诏。”

三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位头花白的长者赞许的看了眼皇三子胤祉,捋须道:“按祖宗规矩,先帝去世的当天,需宣读遗诏,指定下位继承人。现在先帝的大部分阿哥都已到了,是时候宣旨了。不过不是不信任隆科多大人,而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我等一看遗诏究竟,再请大人你宣旨。”

此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无人能与辩驳。隆科多亦依言而言,当着众人面上,双手奉上锦盒。老者眼里精光大盛,同样于众人而揭开盒子,三人细细研读。

慧珠低头咽了咽唾液,口里的长气还未出来,忽然眼前一道白光反过,她忙转头看去,就见侍卫手里的银白刀剑在晃动间,放出晃眼的厉光。慧珠只道虚惊一场,忙又回过,正要朝弘历看去,余光就见乌身边的乌喇那拉氏、李氏、年氏三人都不可仰止的浑身颤抖。

看到这,慧珠不知为何,心里当下一松,紧绷的情绪也同时缓解了,但下一瞬,只听老者言道:“隆科多大人,遗诏无误,还请大人宣读遗诏。”短短一句话,又将众人的心高高吊起,难以言谕的沉寂再次无声的蔓延。

慧珠亦是心神俱凝,抬头的动作生生止住,与乌喇那拉氏等人一起下意识的埋冰凉的地上。

隆科多尊重的接过圣旨,阔步凌与众人之前,大声喊道:“众人听旨!”胤真众兄弟退到殿外石阶处,下摆一撩,齐齐跪地;随即富有节奏的铁器重响声,“喀啦啦”响遍子时的夜空,成千上万的侍卫应声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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