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够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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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栀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走来。

那轮廓从模糊,渐渐的变得清晰。

杜秀兰!

穆栀望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好笑。

所以,这是她自作孽吗?

她要是不松口,就让杜秀兰在牢里头呆着,哪里还有被绑的这档子事儿啊!

穆栀后脑勺靠着柱子,只觉脑仁都在发痛,原来,那些所谓的斩草除根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看,她这里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杜秀兰见穆栀笑,就立马像只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尖刺,冲上前,扼住穆栀的喉咙,“不准笑!”

“小姐!”耳旁响起青鸽的惊呼,见她就要冲上来,穆栀瞪了她一眼,阻止了她的动作。

冰冷的月光从窗户外打进来,穆栀看着杜秀兰的神情格外的狰狞可怖。

“为什么不准笑?”穆栀感觉喉咙难受得厉害,呼吸有些困难。她偏头看向青鸽的方向,“我现在都跑不掉了,还不能笑一笑可笑的你吗?”

她刻意在“跑”字上多加重了一下咬字,然后歪过头朝另一个方向,以至于让杜秀兰的注意力也跟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偏过去。

“杜秀兰,你说你可不可笑。绑架?呵!你以为你绑我能得到什么?”呼吸的不畅,穆栀的大脑开始缺氧,有些昏胀。

“得到什么?哈哈!”杜秀兰大笑两声,笑得有些疯狂,“不,我什么也不想要,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不过呢,我什么都没有……”杜秀兰凑近穆栀,能够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扑在她的脸颊,只听她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都有,可是你也要有命去用才行!”

穆栀余光瞥见青鸽和阮雨菡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她连忙继续,“为什么这么恨我?”

虽然是情急之下问出的问题,但实际上,穆栀确实很多次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杜秀兰会这么恨自己。

“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惹了祸也都是我给你顶罪,为什么到最后你要陷害我?从前,我们明明那么要好,学堂里的同学,我就跟你最好。我们一起念学堂那么几年,我什么事都替你扛,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个样子?”

“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但凡我有的小玩耍,跟家里要的都是两份,总要备一份给你。你想吃的,我也都带去!上课捣乱,被先生打手心,也是我替你挨的;就是罚抄书,你抄得慢,我也替你抄……”

穆栀一点一点的细数,说出来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惊了一下,原来小的时候,她竟然这么掏心掏肺地对过杜秀兰。

不是这回这么说,怕是就连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掐着她脖子的杜秀兰闻言,明显情绪有波动,扼住她脖子的手也松了松,眸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只见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听见“嘎吱”一声。

杜秀兰闻声回头,刚好看见站起来已经准备往外走的青鸽和阮雨菡。

她转过头,怒瞪着穆栀,浑身的尖刺一瞬间竖起,“你算计我!”

“快跑!”穆栀也顾不得那么多,鼓足力气朝杜秀兰腹部踢了一脚。

她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翻,摔倒在地。

在穆栀吼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青鸽拉着阮雨菡就往外袍,直接地冲了出去。

杜秀兰缓了两秒后爬起来,上前挥手就甩了穆栀一耳光,“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说完,便追了出去。

那一巴掌,杜秀兰卯足了劲儿,穆栀被那一耳光甩得脑子嗡嗡作响,脑袋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定定地看着门口,看着门口一地皎洁的冰冷月光,只希望青鸽她们两人能够逃走。

没过多久,就见杜秀兰重新从门口进来。

身后是一个单薄的身影,被人推了一把,险些一个趔趄,“雨菡!”

“你是故意放走她的是不是?”杜秀兰一进屋,就厉声指责方才推阮雨菡的那个男人。

男人拽着阮雨菡到穆栀旁边,然后斜了穆栀一眼,“我们的交易是帮你抓住这个女人,其他的人我本就都可以不管。”

男人把阮雨菡捆好后,绑到柱子上,两人背靠背地绑着。

在系阮雨菡身后打结的时候,男人在穆栀身旁蹲下,那一刻,穆栀只觉一股子腥味儿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作呕。

这种腥味儿比空气中的鱼腥味儿要重很多,但又跟单纯的鱼腥味儿不一样,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油腥味的感觉。

男人蒙着脸,身材魁梧,皮肤应该有些黝黑,在额头发际线处有一个大痣。

见穆栀盯着他看,男人下意识捂了一下蒙面的布,举手抬足间,那股子腥味儿更重了。

“好了,你出去吧!”杜秀兰挥挥手。

那男人没有应她,而是走到她跟前,摊开了手。

只见杜秀兰没好气地挥了挥手,“事成之后,自然会给你,还怕我吃了不成?”

男人默,然后缩了缩手,出去了。

等到男人出去,杜秀兰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穆栀。

一步一步朝穆栀走来,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每一下都拉在心上一般。

穆栀微微眯着眼,望着她阴恻恻的神情。

“敢踹我?”月光下,杜秀兰的脸白得可怕。

话落,杜秀兰便抬脚朝穆栀腹部狠狠地踹下去。

穆栀咬牙一声闷哼。

“小栀!”身后的阮雨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扭过头也看不见,焦急不已,“小栀你没事吧?”

穆栀咬牙缓了一会儿,轻声回答,“没事。”

话落。

“啪”的一声脆响。

穆栀的脸被一把装甩到一侧,脸上是火辣辣的刺痛。

“小栀!”

她感觉口腔内开始弥漫铁锈味儿,唇齿间一阵腥甜。

“你到底想做什么?”穆栀硬生生地将那抹腥甜咽了下去,开口问杜秀兰。

如果杜秀兰是恨她,要对她做什么,从她被绑到这里,别说折磨她,就是灭口消尸的时间都有了。

可除了刚才她激怒了杜秀兰以外,她都没有对她做任何事。

这让穆栀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想做什么。

“想知道?”杜秀兰蹲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地问她。

顿了几秒后,杜秀兰退开身,望着穆栀轻声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看过穆栀,起身走向了门口。

杜秀兰走出去,没有走来,就在站在门口处。

门大大地开着,江风顺势灌进来。

虽然盛夏的江风是带着凉爽的,但是午夜的江风还是凉意刺骨的。

风卷着湿冷打过来,冻得穆栀有些发抖。

“雨菡。”穆栀望着杜秀兰的背影,心中越发的没谱,不知道她心底到底想的是什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别这样说,如果不是我要带你到深巷子里去,你可能都不会被抓住。”阮雨菡回答。

“你怎么不都不怕?”穆栀惊奇地问到。

“每天要面对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是提心吊胆的。可能是习惯了?感觉左右不过一死,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兴许还是一种解脱。”这话说得有几分洒脱,又有几分心凄。

听在穆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假如啊,我是说如果,今天我们真的不能活着走出去,死之前你还可以见一个人,你最想见的人是谁?”穆栀问到。

她靠着有些腐坏的柱子,偏头望着从窗户泻进来的月光,告诉自己,倘若她这次能出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一个小型的匕首,能藏在手链上的那种,这样被绑还能割开绳子。也怪她自己,平时连个手镯都不戴,现在倒好,一点利器都没有。

手镯?

“雨菡,你带手镯了吗?”穆栀按捺着心底的激动,尽可能小声地问阮雨菡,“能摔碎的那种。”

“有!”阮雨菡也不傻,立马就明白过来,“我这就弄碎。”

“好。”穆栀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那抹身影,不敢松懈半分,为了掩饰声音,继续刚才的问题。

“我要是能见一个人的话……”好像想见的人有点多,有奶奶,大哥,二哥,宋锡儒,念慈姐姐,宋秋歌,还有……

“二爷么?”阮雨菡接过话头。

蔚擎么?

穆栀望着门口一地的银霜,轻笑一声,“应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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