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二章 罪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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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神枢营兵马,何锦残部毫无反抗之力,仅仅半个时辰,这场遭遇战便以叛军缴械投降,负隅顽抗的几名将领和数百叛军被尽数击杀而终结。

神枢营开入宁夏镇中,宋楠和江彬许泰等人见面,尽皆欢喜不禁。初更时分,杨一清张永率后续部队也赶到,宁夏镇百姓自放起烟火鞭炮庆贺噩梦的结束,宋楠下令将强征入军的新丁尽数遣归,安排人手对城中朱寘鐇余孽进行再一次的清剿,将不少躲藏的宁夏镇官员揪出来,同被俘的朱寘鐇何锦等人一起关押起来严加看守不提。

是夜,宋楠在王府设宴给杨一清张永江彬许泰等人接风洗尘,席间谈及进宁夏镇中的诸般惊险之处,众人皆瞠目结舌唏嘘不已,宋楠喜欢冒险是出了名的,这一回在宁夏镇中几番遇险,几乎数次丢了性命,这些事恐也只有他能干的出来。

宋楠和仇钺在城中来了个釜底抽薪,这场叛乱还不知到何时才能平息,但其实大家都明白,宋楠的宁夏镇之行实际上是促使了朱寘鐇早些行动,若非宋楠一直死盯着朱寘鐇不放,朱寘鐇也不会在尚未完全准备好的情形下仓促动手,也不会轻易的便被剿灭。

想明白这一点,众人对宋楠除了敬佩之外还有些敬畏,宋楠的行为其实是很极端的,就像宋楠说的,既然是毒疮,迟早要出头,留着它溃烂流脓然后慢慢的痊愈,还不如用刀子直接剜掉毒疮,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想想一下,宋楠身处宁夏镇中,强敌环伺之下,生命安全都受到威胁,却能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若非是大智大勇,便只能以失心疯来形容了。

“宋大人智勇双全,仇将军忠勇无畏,若无两位大人在城中的一番翻江倒海,咱们现在恐怕还在西崖南岸望河兴叹呢,来来来,老夫提议,咱们共同敬宋大人和仇将军一杯。”杨一清举杯提议。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敬酒,宋楠和仇钺满脸笑容一饮而尽,仇钺高兴的脸上放光,但也不忘了说几句客气话:“都是宋侯爷的计划周全,下官只是奉侯爷之命行事罢了,功劳尽归侯爷所有才是。”

江彬打着哈哈道:“莫客气,该你的功劳宋大人岂会抢你的,话说朱寘鐇封了你大将军,你这可不是将大将军的职位丢了么?这回朝廷未必能给你封个大将军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仇钺红着脸道:“谁稀罕老贼的大将军,你们见过手下只有五百人的大将军么?”

众人又是大笑,宋楠笑道:“仇将军,大将军是封不上了,但我和杨大人回京后定合力保举你为宁夏总兵之职,只希望你要守好这重镇边陲,为朝廷尽忠效力。”

仇钺大喜过望,离座而起跪下便要磕头,宋楠忙让江彬将他拉起来,仇钺激动不已,宋楠了话,这事儿十之**会成,自己这半辈子终于是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虽然在宋楠和自己小客栈见面之初,定下让自己佯装投靠朱寘鐇加朱寘鐇造反的行动之时,自己还曾犹豫过害怕过,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回报也将极其丰厚。

“说到功劳,其实还有一个人比我们的功劳更大,今晚本该请她来入席的,但碍于身份有所不便。”宋楠微笑道。

杨一清点头道:“老夫知道是谁,是不是庆王府的平安郡主?”

宋楠点头道:“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救了我一命;虽然在王府之中我被朱寘鐇识破了身份,但在那之前,若无她的周旋,我早已被王府卫士给揪出来了;只要一照面,朱寘鐇便也没什么顾忌了。朱寘鐇借刀杀人未果,也是她和他身边的婢女助我杀了叶保仁和叶保义两名卫士,否则在上元之夜当晚,我未必能活命。”

众人回想当晚的情形也都捏了把汗,朱寘鐇有些优柔寡断,若不是非要借刀杀人,宋大人在王府里便有生命之忧,如果宋大人被杀,那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了。

“宋大人,有句话我必须要提醒大人,这次逆王作乱,恐庆王府也脱不了干系了,这位平安郡主虽助了大人一臂之力,但回京之后,还望大人在朝上莫要替庆王府开脱,以免为小人所称,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张永缓缓道。

宋楠一愣问道:“朱寘鐇叛乱干庆王府何事?难道庆王府也会受到牵连不成?”

张永点头道:“当然会受牵连,庆靖王一脉恐都要受到牵连了,这等事万万不能替他们开脱,。否则必引火烧身。”

宋楠焦躁道:“焉有是理?”

杨一清道:“张公公说的极是,皇家内部的事务其中牵扯甚多,皇上心中怎么想的实难预料;再说宋大人别忘了,朱寘鐇当初申请增加卫士兵额是以庆王府的名义的,而他也是在宁夏镇动叛乱,在此之前的很多事情也是打着庆王府的旗号,庆王府中诸人如何逃得了干系?”

宋楠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干,也不说话,皱眉思索对策,他听明白张永和杨一清的意思,皇家藩王作乱,正德肯定会杀鸡儆猴,对庆王一脉全部进行惩罚;涉及觊觎正统皇位之事,任何人给他们说好话都可能遭受不可预料的结果,这些宋楠都清楚的很,但宋楠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平安郡主遭受牵连?

“宋大人,先莫焦急,上奏的折子上尽可提及庆王府郡主深明大义协助平叛之事,我想皇上不会给什么重重的惩罚,也许事情不会那么糟糕,回京后见机行事便是。若实在不成功,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但大人绝不可因此惹火烧身。”张永道。

宋楠缓缓摇头道:“你们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有恩必报,有仇必究,这件事我不会坐视不理,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今后的为人如何能教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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