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少林门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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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刀手自然不知这是李玄声东击西,引开他们注意力的计策,闻声皆惊,纷纷转头警戒。

李玄见时机恰好,负着唐冰,闪电般跃入寺中。

寺中极为安静,庙堂与路间没有僧人来往。李玄微感奇怪,正隐隐不安,却听正南寺庙大门方向传来衣袂舞动,游斗呼喝之音。他心下道:“看来因寺外强敌来袭,诵经僧人藏了起来,而武僧则到前面御敌了......不过照此情形,埋伏在草丛中的这些快刀手为何不乘势而入,却在这静静潜伏,藏而不出,一副围而不打的模样?”

正南寺庙大门方向呼喝声越来越响,此起彼伏,似乎相斗二人旗鼓相当,很难分出胜负。

李玄知晓少林武学冠绝天下,就连自己修习的宝源神功亦与其千丝万缕。莫说江湖奇人异士,大帮大派不敢到此撒野,即使当今朝廷中蛮横霸道的内外五府也不敢轻易到此造事。如今,什么人敢率众包围少林寺,而且还在佛门圣地门前呼喝打斗呢?

如此打斗必然精彩!若能亲眼目睹少林武学风采,倒也不枉此行。可是此时唐冰身体有恙,自己岂能因好奇而舍大寻小。李玄正踌躇,只觉肩头被唐冰推了一下,回头看她,见她望着寺庙大门方向,示意自己去看看,不由心下大喜,暗暗道:“冰儿知我心思,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既然暂时不忙着疗伤,且到门前看看也无妨。”他不敢独自丢下唐冰,因此负着她一路迂回,往寺庙南大门的方向奔去。

二人才到庙门附近,听见呼喝声越来越响。李玄瞅准观察角度,跃上一株古柏向外望去。

此时少林门前已聚集了不下三十几人,分为南北相对站立。庙门额匾下向南站立约莫有五六人。这些人衣着打扮,僧俗各色,虽长身挺立,但大多都神情严肃,如临大敌。而他们身侧,另有七八个神情痛苦,盘膝坐地之人,看样子似已恶斗过,但都受伤败下阵来。而在这些人对面,面对庙门方向约有二十几人。这些人俱装束奇特,或布衣书生打扮,或莽汉恶像装束,或玄衣道人穿着,或凶悍异人架势,总之望过去,皆非善类。门前三十多人丝毫没有察觉李玄与唐冰悄然隐身树上,均目不转睛盯着场上的恶斗。李玄见场上二人恶斗正紧,其中一个身穿麻衣长衫,脸色蜡黄,手持九耳镔铁快刀的汉子渐渐落了下风,攻守之间,已被对面那个手持蛇形钻天锥的六旬老者逼得步步后退。这个老者似乎一心要将麻衣汉子置于死地,每次出手招式,得势不饶人,不但不给对方喘息机会,盘旋凌厉攻击时,口中还不住地狂笑道:“蓝济安,你这手‘飞天追风’刀法怎如此差劲,就凭你这样的身手,还能装模作样的替人看家护院......”言犹未了,蛇形钻天锥荡开麻衣汉子的九耳镔铁刀,左掌划过一道弧线,‘嘭’的一声,击中麻衣汉子肩头。

麻衣汉子蓝济安闷哼一声,蹬蹬退后三步,还没站稳身形,见六旬老者足下一蹬,猱身切入自己怀中,哪还顾得肩头剧痛,右手九耳镔铁刀一记横扫,斜斩向老者腰际。

老者纵声长笑,本来突进的身形,蓦地向后滑退三尺,堪堪闪过麻衣汉子蓝济安斩来的这一刀,又乘势伸手往刀背上一推,麻衣汉子蓝济安来反应虽快,但还是晚了半分,手中刀式收势不住,嗤的一声,竟将自己腹部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冒。

李玄见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曾在无尘山庄拍死黑云逸,后又在不老洞前大战辛氏兄弟的丁苍穹,不由暗暗惊异,心道:“丁苍穹不待在无尘山庄,却怎么跑到少林寺了?”

他游目四顾,仔细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在丁苍穹身后不远,夹杂在诸多汉子中竟有从冰火山逃脱的丁乾坤,真君子何忘我,奇君子秦似我,及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其中真君子何忘我脸色蜡黄,盘膝而坐,似乎正在运气疗伤。而奇君子秦似我和那个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则肩头与腰间裹着白布,隐隐有血水渗出。

面对此景,李玄惊异之心可想而知。但更让他意外,甚至难以相信的是,这些向来自命不凡的人,如今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头戴方巾,斯斯文文端坐在方铁打造成的轮椅上的青年书生身后。这个青年书生是谁呢?他能让这些武功极高之人老老实实的站在身后,若非权势极大,便是自身武功非凡了得。

麻衣汉子蓝济安一招不慎,划伤自己腹部,危急之下,手中九耳镔铁刀猛地甩出,趁丁苍穹躲避间隙,倒纵三五丈,虽说是脱了险境,却再也支撑不住,噗通摔倒在地。

丁苍穹见麻衣汉子蓝济安倒地,哈哈大笑:“吕逸衣,徐散谷你们既已赶了过来,难道还要袖手旁观么?”李玄见丁苍穹话音才落,少林寺额匾下便走出两个人。这二人正是先前在少室山中想要劫走唐冰,又被李玄快如电火的三五招击败的吕老大和徐老二。他心下暗道:“原来你们唤作吕逸衣和徐散谷......他们因何在此恶斗呢......”正思索间,却觉身侧唐冰突然颤抖起来。李玄讶异地看了看唐冰,见她脸色苍白,紧皱着眉头。他正不解,唐冰却轻轻的将李玄的手捉过来,在他手心缓缓写道:“玄哥哥,你是否有把握帮助额匾下这些人,击败丁氏兄弟他们呢?”

李玄微微一怔,附在唐冰耳畔道:“为何要帮助他们?虽然丁氏兄弟不是善类,但吕和徐二人劫持过你,一定也不是好东西......若是等到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再现身出来,手刃了丁乾坤,让他为折磨你而付出代价,然后咱再找个地方给你疗伤。”

唐冰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写道:“丁乾坤虽然该死,却不应因我而死,此事咱们以后再说......你看,额匾下诸人若是邪恶歹人,岂能得到弘扬佛法,普度众生的少林寺僧人来相助?”李玄闻言,深觉有理,见吕逸衣和徐散谷已走到场中央,只留下三个身穿灰布僧袍的白眉僧人站在额匾。他不由叹息一声道:“照你分析,吕与徐二人该是良善之人。但他们为何要劫持你......难道名扬天下的少林寺只剩三个枯瘦老僧来支撑场面么?”言毕,看了看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的唐冰,他心下一紧,不由豪气满怀,微微笑道:“冰儿既有这样提议,我答应了你又何妨呢!”

他正想从树上跃下,忽又担心因此暴露了唐冰的行迹,所以抱着她重又跃回寺内,一路疾行,一路轻声安慰道:“我先给你找个安稳地方藏起来......好冰儿啊,莫要撅着嘴巴,不高兴啦......你若在我身旁,我心下记挂着你,肯定会放不开手脚。”

唐冰见李玄一脸认真的样子,想了想,也有道理,尽管她很希望亲眼看到丁苍穹诸人被成功击退的场面,却也担心李玄因牵挂自己而分神。倘若李玄因此出什么差池,自己将是最大的罪人。她忍不住叹息一声,紧紧抱着李玄颈项,怔怔着无言出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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