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妻之以女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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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监狱。

四阿哥看着神色呆滞的李蟠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外头的科举舞弊,矛头虽是对准正副主考,可是也分主从。

李蟠是被当成了“主”,传言中,要钱不要命,连部院大臣的钱都敢收。

姜宸英是“从”,最主要的过错是徇私,选了他同乡后辈为解元。

前朝有督察院监,大理寺监,本朝都取消了,只留了刑部监。

大理寺跟督察院待审的涉案人员,也集中关押在刑部监狱。

所以四阿哥来询问,是来到刑部监询问。

李蟠本是最爱洁之人,眼下关了几天,很是狼狈。

他神色木木的看着四阿哥,魂游天外好一会儿,道:“乡试放榜之后,偶遇徐探花,有怨愤之意,说臣有眼无珠,耽搁朝廷选才,臣当时不解,后来才听说其侄在此科孙山后……”

四阿哥听了,不由皱眉。

之前想着是不是官场倾轧,问了这一句,没想到还真问出缘故。

现在被世人称为徐探花的是内阁学士、詹事府詹事徐秉义。

他与大哥是探花,弟弟是状元,兄弟并称“三徐”。

现在他的长兄大徐探花,弟弟徐状元都谢世,只有他还在朝,不过子侄辈也出来好几个进士,成为江南科举一等人家。

关于徐家子弟,在京城的名声不大好,曾经牵扯到康熙二十三年的顺天府乡试弊案中。

李蟠陷入回忆,道:“等到榜单出来,就有人提及没有徐家子弟在榜

这一科乡试,之所以被人怀疑舞弊,官员子弟比例高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徐家子落榜。

要知道那可是“三徐”的亲侄,上头几倜堂兄弟不是进士、就是举人,这边的一个居然榜上无名。

现在,却没有人提徐家子了。

既有了怀疑对象,四阿哥就吩咐都察院立时去徐宅提人。

徐秉义品级不高,可是其长兄生前官至刑部尚书,弟弟曾为大学士,所以在内城有赐宅,就在皇城根儿。

都察院的人过了半个时辰,就将人带回来了。

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看着倒是一表人才的模样。

他是徐秉义庶弟的儿子,也是国子监生。

被传召过来,他有些不安,不过也规矩齐全。

想来也是,世宦人家,家里出了好几个大员,什么场面没见过。

四阿哥原想问询他落第之事,心下一动,想起方才的覆试。

他就道:“有人说你是本科乡试的遗才,那里有份卷子,你做了吧!”

这人却不喜反惊,忙道:“四贝勒,学生学问平常,都是外头‘以讹传讹’,实担不起遗才之名”

四阿哥脸色不变,心里却狐疑起来。

读书人,不缺傲骨。

这徐监生,少了几分傲骨。

他这样年岁,启蒙二十来年,入监十来年,不说别的,对于策论应该游刃有余。

如今还没有落笔,怎么就自认不足了。

“去做,卷宗要呈御前

四阿哥神色肃穆的说着,示意人带徐监生去隔壁堂屋作答。

徐监生额头汗津津的,身子都佝偻着,脚步有些轻飘飘。

四阿哥看着他的背影,瞧着这心虚模样,不是主使,也是牵扯之人。

这会儿功夫,徐秉义也被请来了。

他年将古稀,早年也在上书房值讲过。

四阿哥就起身,欠身道:“徐大人·

徐秉义侧身避开,躬身道:“臣徐秉义见过四贝勒。”

四阿哥示意苏培盛搬了椅子,道:“徐大人请坐。”

徐秉义坐了,苦笑道:“此时此地,四贝勒客气了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道:“四贝勒是为檄文之事传召臣吧?”

四阿哥点头道:“科举早有规矩,点了主考官与副主考后就有侍卫跟着,要说像这檄文上说的收银索贿,那才是笑话;李大人提及,乡试放榜后大人曾口出不满……刀

徐秉义叹气道:“人老糊涂,忘了‘祸从口出’的道理,桂榜一放,臣是曾跟李大人抱怨过,恼他有眼无珠,点了姚观为解元,徐进锡第二,徐进锡早有才名,众所周知”

四阿哥皱眉道:“你早晓得不对,怎么没有报上来?”

徐秉义道:“臣没想到这么大动静,流言刚起时,还以为就是翰林院里不同科的翰林们倾轧。”

这次涉及到舞弊案的,除了康熙三十六年的状元与探花外,榜眼也没有落下。

榜眼的一子一侄都在桂榜上。

这檄文上也点出榜眼“为人居间,过付贿银”。

四阿哥道:“令侄也传召过来了,正在隔壁解题写策论。”

徐秉义起身,道:“臣有罪,不该‘亲亲相隐’

四阿哥冷了脸道:“你知晓令侄牵扯其中?”

徐秉义肩垂着,道:“之前只晓得他常被同学与乡人请到南城宴饮,今日看了这檄文,也就明白过来,怕是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四阿哥没有发作,心里将此事捋了捋。

檄文这一环,倒是对上了。

要是没有高官显宦子弟牵扯其中,这举人们的底细不会被摸的这么清楚。

少一时,徐监生捧着卷子进来了。

瞧着他的样子,眼见着要昏倒的模样。

四阿哥示意人接了卷子过来,简单看了两眼,就皱了眉头。

看来徐秉义没有说假话,确实是为其他人不平,而不是像李蟠误会的为侄子不平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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