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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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玉龙瑶如梦初醒般地从水里站起身。

他愣了一下, 又陷入了无尽的思绪里。

难道他爱上金羡鱼了不成?

他如婴儿般赤条条地,不着寸缕地站着,审慎地从头到尾评估着他对金羡鱼的感情。

玉龙瑶说不出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或许,世人眼里,足可称之为“爱”。

如果不是爱上了她,他怎么会想着她自读?

如果不是爱上了她,他怎么会耿耿于怀她的放浪。

他一边思索, 一边伸开手臂擦身穿衣。

赤足踩在地面上。

玉龙瑶的脚趾白皙圆整, 湿漉漉的,在烛火下仿佛微微发光。

他其实一点儿都不迟钝, 相反,他极其敏锐。

玉龙瑶察觉到他对金羡鱼的感情有些不对劲, 不受他的控制,超出了他的把握。

他抿紧唇, 文秀白嫩的脸蛋看上去有些焦躁。

他不是那种允许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人。

但同时,玉龙瑶对金羡鱼的性格颇为了解,她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 便绝无可能回头的人。

他无法挽留这样的她。

他当然不可能挽留。

时间还早, 但这一天他都心神不宁。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玉龙瑶突然梦到了金羡鱼。

他静静地旁观着梦里的自己, 将她的腿折过去,往胸口压,似乎以此来宣泄内心的妒火。

玉龙瑶从梦里醒来,垂着眼抹了把身下的被褥,已经湿透了。

耳畔似乎还回响着雪峰摇颤, 啪啪作响,他喉口滚了滚,方才冷静下来,此刻又毁于一旦。

睡得太早了,他现在没有一点睡意。

这梦反复纠缠着他,玉龙瑶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坐在黑夜里,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澄澈干净,凝望着半空,像夜空里的星星。

夜半,金羡鱼昏昏沉沉地从睡意中挣开,忽然察觉到身边仿佛传来一阵吐息声,压得很轻。

她刚要作出应对,唇瓣上却烙下个温热的东西。

挥舞的双臂也被用力按在了头两侧。

一个吻。

金羡鱼怔了怔,有意识地皱紧眉,放松了四肢,像是做了个逼真的噩梦。

这个吻停留在她唇瓣,就没了动静,似乎是在犹豫和斟酌该怎么继续下去。

对方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顿了顿,吮了一口。

就在撬开她的唇瓣,继续深—入的时候,忽地又坐直身子,放弃了这一切,转身离去。

第二天金羡鱼见到玉龙瑶。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玉龙瑶和气地问。

金羡鱼摇摇头:“没什么。”

“对了,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吗?”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玉龙瑶安静了一瞬,空气好像陷入了一瞬间的凝滞。

顿了片刻,他问道:“我在屋里睡觉,出什么事了么?”

他嗓音不疾不徐,神情温和坦荡,丝毫不显心虚和忸怩。

金羡鱼说:“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继续吧。”

所谓的继续,是指将对方的神识从自己识海里剥出来这件事。

他们二人落得两败俱伤,如此窘迫的境地,谁也没多说什么,却难得默契地在这客栈里住下来,待处理过神识,再秋后算账。

每天白天,金羡鱼都会和玉龙瑶一起,在他的指点下将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的神识剥离出来。

金羡鱼不怀疑玉龙瑶的能力,也不怕他夹带私货。这还得多亏了他,在他的“督促”下,这段时间以来她简直也成了个神识宗师(理论上的),不论玉龙瑶动什么手脚,她都能有所察觉。

而玉龙瑶明显也不想选择在这个时间和她撕破脸。

这一晚上相安无事,那个人没有来。

到第三天的时候,对方才姗姗来迟。

照例覆唇而上,这一次原本温和的吻,逐渐有些失控。撬开她的牙关,卷起她的舌尖用力吮—吸。

他的吐—息有些紊乱,在床畔坐了很久,这才帮她掖了掖被角。

此后一连几晚,对方偶有造访,起初谨慎、尚算克制,但之后食髓知味,行事则越来越放纵。

风停雪霁的那一天,镖师们笑着与她告别。

“金道友,风雪小了,咱们也也该上路了。”

这些天来,金羡鱼每天剥离完神识都会跑去和他们一块儿喝酒抒发郁闷的情绪,彼此之间已经结下了不薄的情谊。

镖师们走南闯北多年,对萍水相逢,萍聚萍散极为看得开。

金羡鱼本来还有些伤感,但被他们的情绪感染,笑着和他们定下了后会有期的约定。

镖师们走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客栈,显得空寂了不少。

金羡鱼站在原地,有些怅然,想到要一个人直面玉龙瑶,又觉得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她晚饭吃得心不在焉,没留意到玉龙瑶的神情变化,与他在楼梯前告别,各回了各屋。

这天晚上,玉龙瑶再度推开了她的门。

这几天来,这件事他已经熟门熟路,与不改的面色相比的是,这些天来心潮的起伏难定。

那天晚上,他没有睡意,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金羡鱼门前。

他疯了么?玉龙瑶紧盯着门板,脸上难得露出了可称之为苦恼的神色。

来都来了,逃避并不是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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