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937:做局(上)【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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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7章 937:做局(上)【求月票】

花魁一双潋滟美眸闪过错愕。

她似乎没想到沈棠还是个愣头青,以往那些走门路的商贾,哪个会上来就问借多少能保证稳赚不赔的?哪个不是小心翼翼陪着笑脸?须臾,花魁又恢复平时的妩媚从容。

“女君说笑,往来经商就是有赚有赔,这世上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借多少本金,取决于女君需要多少本金做生意。依照规矩,只要借了,不管多少都能获得庇护。”

沈棠并未被她绕进去。

笑道:“确实,借多少都能获得庇护。庇护都是庇护,但也分上心和不上心。这就好比女君身边的丫鬟仆妇,也分一等二等三等。小女子想知道的是,一等要借多少?”

她这番话是不带半点拐弯抹角。

花魁伸出纤纤素指端起茶盏,佯装喝茶,并没正面回答沈棠的问题:“听说,女君是为了从族中耆老手中保住家业才要做成这桩生意,生意成了就行。既如此,何必追求一等?依奴看,三等乃至更末流也够了。既然随便借点就能靠着庇护在金栗郡行商。”

面对花魁的试探,沈棠只是摇头:“若只是这个目的,今日也不必来点头牌。”

头牌花魁的酒水费也不便宜。

花魁娘子冷着声音,抠着窗沿的手无意识抓紧,咬牙道:“又是那群穷当兵的1

“天权卫暗访不少那日看到阴鬼的庶民,证词大多都对得上,那些阴鬼不似活人。有个孩童趁家中长辈不注意,跑入鬼群,径直穿过这些鬼的身体了,回来发了高烧。”

她问:“你就是双生子的姐姐?”

沈棠想了想,视线落向顾池那边。

花魁浓艳的妆容闪过一瞬意外。

沈棠坐在稻草席,捂着脸:“不是,这伙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折冲府搞什么?”

“所有人,男左女右1

一扭头,随行的起居舍人抓着一支很小的笔,一手捧着书简埋头记载什么,沈棠的表情直接裂开。起居舍人,主掌记录国主日常行动与国家大事,给国主写起居注的……

折冲府的大牢环境还算干净。

这辈子,头一次因为来花船被下大牢。

说着,双目泛起了晶莹水光。

沈棠:“……”

问道:“很多?”

说着抚掌称赞:“奴敬佩得紧。”

“我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与先夫是指腹为婚,九年前两家就三媒六娉,为我俩定了终身。只可惜在拜堂成亲那一日,他被强征去打仗。这些年消息断断续续,便以为他还活着,两月前,他的袍泽辗转找来,我才知道他阵亡多年,连遗骸都没有找到……”

对方倾身过来的时候,浓郁香味钻入沈棠鼻孔,她犹如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手,微红着脸,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花、花魁娘子……还请自重,我还有重孝在身。”

沈棠起身道:“靠岸了。”

康时道:“也查了,没问题。”

“牛二是官署司阍,这位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他哪里来的钱谋到差事?”沈棠手指点着桌案,这笔钱怕是来得不干净,“季寿,除了这条线索,还有其他的吗?”

“季寿,你们这边有查到什么?”几路人马分别从不同地方进入,康时在另一路。

借官债越多,给人家的利息也越多,变相给人家的贿赂也越多,越容易被大官当成自己人。在金栗郡这片地界,有这么一棵大树庇护,她在此经商,还不一路顺风顺水?

花魁用帕子掩着唇角,笑声如银铃清脆:“女君性情飒爽,快人快语。以往那么多求门路的男客,无一人有你一半气魄。”

这意味着此人基本不干活儿。

她就是想用钱当敲门砖。

首先,监察御史死了。

如此,花魁娘子又是一番温言安慰。

“典卖出去赚钱?”

还真是一点儿不带遮掩的。

花魁娘子手心盖住她手背,软声道:“女君不用急,这会儿离靠岸还要一会儿。”

一双纤细白净无暇的手可不好养。

沈棠用帕子掩住脸上表情。

这么明显的线索留着不处理等被抓吗?

沈棠又问:“乱葬岗那边查了?”

花魁娘子见她这反应也信了几分,自责不已,沈棠柔柔弱弱扯着帕子道:“这怪不得花魁娘子,其实这些年我心里就有预感,只是一直不肯相信。说出来,好受许多。”

沈棠:“你管好折冲府吧。”

出了大牢,在临时落脚点会合。

两块金子不大,但成色纯净少见。

沈棠小坐一会儿,便准备下花船。

神色漠然道:“不下贱的在外头。”

这事儿搁在哪里都很炸裂。

褚曜和同僚们:“……”

今天去花船没有带着顾池,顾池去办另一件事情,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挖坟,挖的就是那个掮客大半夜去嘀嘀咕咕的坟墓。

康时:“臣派人查了附近白事铺,阴鬼窃粮发生期间,民间少有祭祖之事,应该不怎么用到纸钱。跑遍了各处,确实有一家铺子卖出不少纸钱,买纸钱的是官署司阍。”

花魁娘子的母亲便将其中一个孩子藏了起来,到了约定时间,花船来接人,见双生子只剩姐姐,价格腰斩。男人愤怒将女人打了个半死,又两年,将女人典卖出去赚钱。

祈善叹气道:“主上……”

“起居郎,能别写了吗?”

沈棠几个只能依言照做。

杀钦差有多严重知道伐?

其次,坤州接壤北漠的,棠妹是元凰三年才彻底拿下全部地界,此前只是掌控部分(特别是接壤北漠的边关势力)。跟北漠开战,粮食补给会在坤州。坤州有一部分跟吴贤也是邻居。

花魁娘子:“这就不知道了。”

“据悉,他本家名字叫牛二,但他捐了钱谋了个看门的活儿,便改名成了牛仲。”

为首的女兵上前几步,站定看着花魁娘子,后者柔弱无骨地站着,讥嘲道:“你们这些穷当兵的,不思练兵种地,整日跟花船过不去作甚?这都来了几趟了,有搜出一对衣衫不整的人出来?还是说,非得看到一男一女叠着交媾才作罢?实在不行,我……”

花魁娘子笑着探出手将金子收入袖中,浓妆也掩盖不了她的好心情:“好好,女君的话,奴会一五一十转告,此事必成1

原来是祈善和折冲都尉来领人。

这厮会不会将他们名字也写上去?想到这里,眼前阵阵发黑——名留青史还是未知之数,但跟国主一起丢脸丢到后世稳了。

雅间被人一脚踹开。

一会儿功夫,楼下传来脚步声和兵器甲胄碰撞声音,数一数脚步,应该有六号人。

康时道:“牛二死了。”

父亲暴戾好赌,母亲懦弱顺从,她与双生妹妹相依为命。她父亲为了换取赌资,萌生将一双女儿卖给花船的主意。她们是罕见的双生子,底子极好,长得一模一样,花船若将她们买去好好培养,养大了出台,便能打出“娥皇女英”、“姐妹共侍”的噱头。

折冲都尉当即半跪下来,垂首抱拳:“……末将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降罪。”

花魁娘子这边猛地起身行至窗边,渠江湖岸边多了二十多号府兵装扮的人。为首的人推开左右,强行登船:“折冲府,检查!男的全部靠左,女的全部靠右,识相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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