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怎么舍得去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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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降临的黑暗,不断上升的火光,逐渐逝去的生命,在那片渐渐将要湮没的烈焰炼狱中:“爱也好,温柔也好,尊严也好,这些全都舍弃了也没关系,素问,只要能留下你的生命,去把所有失去的东西寻找回来。”那个叫父亲的男人这般说道。

……

疾驰的战车,身后慢慢散去,再也听不见的惨叫声。耳畔还在回响着叶冲的声音。

“计划中,他们不该死的,不该的…”

“世子,那是你的计划。他们的计划就是这样,唯有战死而已。”

唯有,战死而已。

叶文看着自己紧紧握住七星龙渊剑的双手,不知不觉中,一股一股青筋鼓起,用尽了全力去握住,却发现自己充斥着一股无力感。

自己都做了什么,值得让他们这样吗?一波一波奋不顾身的倒下。那个在龙都内踌躇的人,真的是自己吗?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吗?

不,自己,能做到的。

因为,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自己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她是这样说的。

……

车厢内是沉默的,叶冲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同叶文一样,他也有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奋不顾死。守拙也在这片尴尬的气氛中做到了车厢外,充当一个赶马的马夫。诺大的车厢内,只剩下两个人,两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两个人。

微微抬头,看着七星龙渊剑剑柄上那块玲珑的翡翠,上面倒影出来的眼睛绿油油的,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游鬼,像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恶魔。突然,叶文笑了,看着绿翡翠上自己的眼睛,笑了,诡异的笑了,莫名的笑了。

另一边,也只剩下一对眼眸,准确的说是一对眼眸中那飘摇的生命之火,好似在风中摇曳飘零的烛火,好似在下一刻就将要熄灭,毁灭,湮灭,寂灭。

“对不起啊,不好意思,欺骗了你。”叶文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好似兄弟姐妹之间的恶作剧一般,轻松写意,不好意思啊,吃了属于你的那份零食;对不起啊,将你的头发弄乱了…

就好似在嬉笑中的言语,却好似一阵大风,将那两朵在风中飘摇的烛火彻底熄灭。

“说的,也是呢,天真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连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武启瘫坐在那里没有了生息,明明没有改变一丝一毫的动作,整个人就好似死去凋零了一般,像是一块在风雨中快要腐烂的木头,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风化消失。

战车在不知不觉间停下了,马不鸣轮不转,似乎连风,都不吹了。

“咚咚咚…”车厢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随后属于守拙那普通的嗓音,带着些许无奈略带焦急的口吻。

“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两个聊梦想谈人生,但是还是出来看一下吧,我可不想做那个出师未捷生先死的诸葛卧龙啊,虽然你是凤雏。”难得的,守拙顺带着开了个玩笑。

“哐当!”一声,叶文推开战车车厢的门,视线从车厢身上看是挪动,就好似一个摄像师,视线一步一步慢吞吞地,阅览全景的流动过去。

车厢还是完好的,纵然在冲出龙都西门的时候被神机营的炮弹击中也没能留下痕迹,更不要数损坏了;马匹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势,甚至就连马匹上披挂着的甲胄都还泛着明亮的光泽。除了整个战车包括拉车的战马,不像是个活物之外,一切没有异常。

八匹有着异族血统的战马,此刻好似八座雕像,连眼珠子都不再转动了,更别说打个响鼻。

对了,风好像开始流动起来。

最后,叶文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愕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个人身上。

活脱脱的一个世家公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温淳如玉,叶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男子。就是一个携奴带婢的世家公子外出踏春一般,没有任何异常。

玉色锦衣,青色腰带,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齐耳短发,腰间挂着一把缀满宝石翡翠的弯刀,微眯着的双眼,温柔绚烂的笑容,天上下凡的谪仙吗?

武素问,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向淡定无比的守拙会是这个样子,同战车一样化作了不吭声的雕像。

“呦,这不是素问公子吗!”相比于武大统领,叶文更愿意叫他素问公子。只不过叶文的话还没开口,才刚刚到嗓子门口,嘴角的笑容才微微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叶文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飒飒”的凉风,轻轻从耳畔吹过,好似情人之间温柔的呢喃在叶文的耳边一笑而过,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来不及露出的笑容。

他,武素问,他拔刀了吗?没拔刀吗?应该拔刀了吧!应该拔刀了吧?应该,拔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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