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第一节
站在云上往下眺望,冥岛被遮天蔽日的丧云所覆盖,一片漆黑,全然看不出是夜晚还是百日,只能凭表来判断时间。长期的暴雨,把森林中每棵树之间的沟壑都挖成小小的渠道,川流不息。
零尘一脚深,一脚浅的,每一次把脚从“河流”中的淤泥里拔出来,都要顺着水带出不少的泥水,扬在清水里,把身后的“河流”变成条泥江,倒是有些破坏美感的完整性。
她抬起头张望,不仅是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连常见的树木也高大的出奇,树枝曲曲折折,叶子形态各异,四面八方皆是奇光异彩、殊形妙状的植物。丝缕白雾盘绕进森林之中,自然轻轻一挥手都可以挑走万根丝雾,做起来有那么些拨云见日的感觉,可惜,只是事实仅为拨云见雾罢了。
零尘明明穿着防水的雨衣雨靴,但还是有种不知衣服上哪里进了水一样,闷热的把自己裹在这衣服里,紧紧地贴着肌肤,被束缚的很舒服。为了把注意力从皮肤上转移些,只好挑起些话题来。
“梧槟,你是哪里来的?”
“侯亚达,淼谷南部的小镇,那里很多人都做畜牧业。”梧槟不像零尘那样一脚深一脚浅的,而是尽量跳在裸露出来的树根上,跳着走。
“你是怎么变成末官的啊?”零尘也学起她来,不停躲在树干上。
“真要听吗?不是什么好故事。”连忙着和零尘搭话,不慎脚底一滑,正好撞在了一颗粗壮的树干上,溅了一身的稀泥。
顺势,就着胳膊被磕疼了,干脆不走,索性坐了下来,开始揉起被磕到的地方,“我们家两个孩子,‘姐姐是我,还有个弟弟叫梧洛,小名叫洛洛,家庭分裂,我跟爸爸,他跟妈妈。洛高峰会议后,爸爸消失了,妈妈也跟了其他人走了,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亲人曾经去看望过梧洛。现在他应该和家里的保姆住在一起吧。我成为末官,是因为本身我爸爸就是上一任的五颜末官,就是洛高峰会议,末官、南北军与世界各国政府签了停战协议,爸爸也就被剥夺了兽物和神机,不知去向。这次我跟长官来,就是因为他是上任的末官,他逃脱了洛高峰会议,还能避免洛高峰会议的约束,没有离奇失踪。现在我只知道长官和莲峰的父亲没有失踪,其他上任末官似乎都不见了。”
“但是……迪符没有兽物和神机啊!他也一定被条约束缚了,剥夺了他的兽物和神机。但是他却逃了出来。”零尘听出了疑点,但显然,莲峰和梧槟脸上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她们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莲峰,你爸爸有保留兽物和神机吗?”
“不……我从来没见过。听你们这么说我才注意到。”莲峰的脸色很难看,也许是她的肩膀被树枝挂了下,磨破了皮,疼痛驱使的使她脸色很不好看,“梧槟,并不是没有亲人去探望过你弟弟,洛洛他母亲……曾经回来看过他几次。”
“你怎么知道?”梧槟站了起来,迷雾中的她看起来很危险。
算上洛洛这个弟弟,和她这一副小女孩一样的外表,现在可以确定她确实不像其他怪人一样不符合年龄的外表,正是个很正常,符合年龄的外表。
“我四天前,和卡修一起去淼谷王陵找一个对他和二颜末官很重要的一个人,那个人叫雷洛,正好认识那个洛洛,通过洛洛才找到的雷洛,中途我们有听他给我们说过他的身世。”
“不会吧?”要不是莲峰这一副严肃的表情,梧槟简直不敢相信她没有在开玩笑,“那么说,洛洛现在……”
“嘿!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零尘笑着,故意捣乱起来,“俗套话等调查完,咱们晚上慢慢说。”
“可是你先主动问我的好不好?现在说到点子上了又不让我再说。”梧槟撅起嘴,站了起来,用水往身上有泥巴的地方撩了撩,冲洗掉了污迹,准备着,又再拉了零尘一把,省的她和自己刚才一样在这里滑一跤。
“我错了,我又不知道你是要说不完的样子。”零尘拉住梧槟的手,顺利的跳了过去。
“零尘说得对,梧槟,我们到了。”莲峰拨开了垂下来的巨大树叶,把南北军基地映在眼前。
“也算到了,我们走多久了?”梧槟看了看表,嚷嚷了起来,“我们6点到冥岛,就按6点出发算,现在都10点了!我们居然走了四个小时?”
“不光是走,你没算上零尘的劳蒲带我们飞的那一个小时,是你坚持说快到地方要下来走路以防暴露的。”莲峰把这大叶子摘了下来,挡在她们三人的身上。
“谁知道这个岛这么大啊……”梧槟甩了甩袖子上的水,现在正是清凉的时候,她很不想穿雨衣,“现在怎么办,潜伏进去吗?”
“潜进去之前,咱门先互相了解下彼此的实力吧。”莲峰从口袋里把神机掏了出来,“这是我的神机,天予,它可以拉的很长,或者就像这样子捏成小木块放在口袋里。拉长后像一把弓,可以同时射出去很多散弹,或者直接用来勒死人……我托人在上面装了个小摄像头,可以伪装成一棵树,打探情报用。”说罢,她就把天予拉的长长的,似乎都比她身高还要再高一点。
“我的相比就很普通了,”梧槟倒腾好一会儿,也没把雨衣里背上的背包拽出来,“现在不方便拿了,总之呢……它是儡木渣,容易洒出来,,就放在盒子里了。它呢,呃,是对植物是很好的养料……这不重要,重点是,它加热就可以再生分裂,所以一般是用不完的。实战的话,用火烧它,炸出来的气体能放倒很多人……不过当麻醉和药膏还是蛮不错的。也别担心会吧咱们自己人放倒,今天晚上我回去给大家发一些解药,吃了能维持一天不中毒的。但是放实战上……也许用处不大。”
“怪不得迪符让你来打探而不是去看守船。”莲峰把天予压成一小块,放回了口袋里,她又不经意间让自已摆上一副冷漠脸。
“零尘,你的呢?看你连个口袋都没有。”梧槟围着零尘打量着,别人的裤子都满是兜兜袋袋的,就她的光溜溜的,甚至连一个口袋没有。
“我把它藏在劳蒲身上了。”零尘把红色的长发全部甩在了左肩上,招呼着劳蒲从树上下来,从它胸口不知哪里摸出了了这团硬硬的,纸包着的东西。
“你怎么摸出来的?”梧槟好奇的学着零尘那样,使劲揉劳蒲的胸口,把它吓得直往后退。
“它胸口那块大甲片看到了吗?下面有个缝能摸进去,里面能藏点东西。”零尘摸了摸它的头。
“那你这个……又是什么?也是能拉长的?”莲峰指着那个纸团包着的东西。
“是幻钟,我还要回头再研究研究,目前情况来看,靠这家伙就差不多了。”说罢,零尘又使劲拍了拍它的头。
“那就先这样吧,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准备好,要潜伏进末官的基地,去调查吧。”莲峰扔掉了那片大树叶,把面前通往大门的路在三人面前露了出来,“梧槟,你的傀木渣能弄坏电路吗?”
“应该可以,使劲摔它倒是可以爆炸的。”
“那你去想办法去A区弄坏监控,我去B区看看,他们的守卫是怎么巡逻的。”
“那我呢?”零尘问道,她可不想在这里儿等。
“你去C区,看看那个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过要等梧槟把监控弄坏后你才能行动。”
“那么我先去咯。”梧槟见这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还真是要等自己铺好路才肯走。“成功后里面就会乱了,你最好现在就去观察他们。”
“好,我马上就去。”莲峰说完也要准备走了,她回过头对零尘说,“等我们都回来了再行动,要是乱了之后我们没回来,就去找长官。嗯……”莲峰顿了顿,又补充道:“希望能成功吧,不然咱俩偷偷溜出去找卡修的计划也算泡汤了。”说罢,她甩了下头发,非常潇洒的,向围墙走去。
他们“你说,他们都还好吗?”迪符走到莲峰父亲的身旁,注视着这个正在注视大海的人。
“洛高峰会议后,他们就一直呆在那里,就咱俩借机逃出来了,还记得吗?”
“当然,现在南北军那群家伙还以为监狱里面发疯的两个人是咱俩个呢。”迪符叹了口气,“那两个替死鬼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我一直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带我出来,而不是其他你更信任,或者更有能力的人。”莲峰父亲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犹豫、狡猾、可怜、或者说还有些义气……
“你是十颜末官,锦尘。”迪符用手撑住了栏杆,“你们可是要传承末官的重要人物啊,没有你十颜末官,咱们这一任末官可就成绝代末官了。”
“更何况,我的徒弟们早就丢下我逃出来了,也没其他人能救了啊。”迪符补充道。
“哦?你那三个徒弟逃出来了?他们人呢?”莲峰父亲打起了兴趣,虽然他已经猜到答案了,但这仍是个不错的话题。
“都死了。他们的孩子现在也不与我站在一边,也自成一派了。”迪符笑道,“那三个人当初在海底挖地道,没有兽物,没有神机,要不是他们当中有一个和南北军有关系,这三个人说不定现在还在那个地方呢。”
“哪一个和南北军有关系?”
“现任三颜末官他爸,我的二徒弟。”迪符有些怨恨似的,“去年他就在绿洲岛投井自杀了。”
“这么说咱俩还算幸运的,至少活的好好的。”他的小胡子被他抚的很别致,“都是命啊,他们的孩子,也逃不过这场战争啊。”
“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阿克抱怨着“你一开始说要保住末官们的命,又说要来和卡修他们联盟,那现在呢?我们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啊?”
“你还没了解我的意思啊。”启尼都快把失望两个字写到脸上了,“让飞璐带着你去北灵州,联系军队,来和南北军开战啊。我们剩下的前三末官,制造出一个激发迪符和南北军矛盾的矛头,再灭掉几个末官,让他们力量均衡恒一下,两个方面就都成功了。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啊。”
“飞璐?”卡修问道。
“他的那只大白鸟。”启尼指了指樊璞。
“就是说你还真要把打仗的双方都给灭了?一挑二啊!”阿克使劲摇了摇头,这太疯狂了。
“阿克,你去吧,我觉得她的计划是有道理的。”卡修站到了阿克身旁,说着,“南北军守着雷洛,根本没可能救他出来,即使我们击败了南北军,末官们也会把南北军所有的人杀光,包括锁在里面的雷洛。我们只能把他们双方都灭掉,才能既救出雷洛,还能结束战争,你才能复国啊。”
“你看人家多明智。”启尼笑盈盈的,也算有人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那你说阿克去联系军队,剩下我们三个,怎么分工呢?”樊璞似乎也理清了思路,上前问道。
“阿克联系灵州军队,拖住南北军的军队,樊璞可以想办法把他们的船搞沉,至于启尼……我觉得谁她都可以对付,各个击破,也不是没可能的。我和启尼一起,去解决那些末官。”卡修计划着,也不知阿克联系的军队能不能及时赶过来。
“我有个更好的办法。”阿克坏坏的微笑着,显然有主意,“让他们先打起来,我们半路杀出来。”
“你们看,我去联系军队,先不说时间问题,灵州为什么帮我打南北军而不是打末官?条件根本不成立。樊璞也不要去炸船,我们可以去放毒,他们今天绝对还不敢打过去!所以我们先找到他们的船,然后再想办法,放锎气毒死他们的兽物,他们肯定会误会是南北军放的毒,战斗力削弱一半后,还一定会被南北军激怒,然后再去打南北军……”阿克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显然这不是什么好做法“虽然是有那么点……但成功率高啊,你们说是不是。”
“先把末官的兽物毒死,他们还有神机。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刚刚就让黎城放毒气了,干嘛不拦着他们两个呢。”启尼瞄了眼樊璞和卡修,显然启尼早就知道他俩要去救末官们了,“现在先让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是对的,但是,军队还是要叫,军队到的时候,他们哪里分得清谁是南北军谁是末官呢?他们已经拼了个你死我活了。我们就要逐个消灭末官,不完全斩草除根,让他们去和末官斗。”
“明白了,还是阿克去召集军队,我们三个分头,分别剿灭几个末官,留下几个让他们去打南北军,然后让阿克的军队迷迷糊糊把他们都消灭了。”樊璞挠了挠头“是这样吗?再计较下去我可不听了。”
“好,那就这么说好了!”卡修笑了笑,幸亏樊璞总是喜欢化繁为简,不然这三个人还不知道要纠结到什么时候呢。“话说嗯,阿克,这个给你。”
“这……你还留着啊。”阿克瞪大了眼,尴尬的笑了笑,接过了追踪器,“这个你给樊璞吧,我……把我那个也带来了……”阿克脸红了起来,从自己随身背的小包里掏出了那个追踪器。这正是她一年前用了追踪雷洛他们三个用的。
“我给过樊璞了,那,启尼,要不你拿着吧?好汇合。”卡修望向启尼,虽然很大可能她会拒绝。
“好吧,我带一个。”启尼接过了追踪器,放在了她那个长袍里。
“我才注意……你居然没有淋湿?”卡修看着她把追踪器放到了兜里,才发她的长袍干燥的很,甚至一点潮湿的感觉都没有。
“嗯,卡修……”樊璞冷不丁来了一句,“从刚刚你把追踪器掏出后,好像南北军基地里就一直在响……”
“我也听到了!是……警笛!我们被发现了?”阿克立马慌神,一下子就冲昏了头脑,下意识想往船的方向跑。
“不,不是我们惹得麻烦。”启尼微笑了起来“他们已经在准备开战了,五,八,十颜末官在里面,他们破坏了监控。现在他们去C区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抓住呢。”
“什么……C区……还是快走吧,万一碰见巡逻队可不是好玩的。”樊璞那只大鸟已经飞了过来,“阿克,你快走吧,它能听懂你说的话,我们三个也要执行计划了。”
“那么,就在这里分开咯。”卡修拍了拍樊璞的这只大鸟,看着它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向,向西北方飞去。
“飞璐还是那么漂亮啊,羽毛还是那么白。”普尼感叹着,扭过头就往森林里跑,“巡逻队往这边过来咯。”
“啊?”卡修被启尼整的一头雾水的。扭过头问向跟过来的樊璞,“这她又怎么知道的?”
“先生,如您所料,末官们果然开始行动了。”这个矮个子管家走了过来,帮他把水壶里的水填满。
“好,那么末官们掉进你们的圈套可是必然的了,南北军势在必得的啊。”樊燃提起了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回去吧,告诉你们长官,黎城已经死心塌地为我办事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他了。”
“是,先生。”矮个子管家鞠了个躬,默默地从后门离开了。
半响过后,樊燃走进客厅,打开了前门,“樊璞,要你帮忙的事,办好了吗?”他招呼着樊璞坐下,自己坐在了樊璞旁边,双手交叉,不停地用关节之间咯着。
“拿到了,假石像头。”樊璞十字交叉,边用嘴对着手心里哈气,边问道:“这还有其他人吗?”
“弟,我是那种人吗?”樊燃笑了,“放心,没人,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别人听不见,再加上我已经支走那个管家了,你只管放心说就好了。”
“你为什么刚刚让我在黎城走后演一遍咱俩结梁子的场景?”樊璞简直脸上都写上疑惑两个字了,“你为什么还让我趁乱从南北军那里把石像头掉包成真的?”
“黎城那时候完全没有相信我,他就在屋子里藏了监听器,正好让他听到了咱俩吵架的声音,让他以为我坚决要和他站在一边了。”樊燃顿了顿“监听器在你那次走后,我就假装不小心发现了它,再假装生气的踩碎了,他这会儿一定正懊恼着呢。”
“那石像头的事呢?为什么给了他们假的,还要给他们换成真的?”樊璞还是想不通。
“黎城已经从真石像头里提出一部分锎做锎气了,我还要借南北军的力量,让他们一起来对付末官,现在我就坐山观虎斗,这样才有成效。”
“你不会打算也灭了我吧?”樊璞开玩笑似的试探了一句,虽然他知道樊燃要回答什么。
“虎毒不食子,同理虎哥不食弟啊。”樊燃很轻松的回答道。
“好,那我说的事呢?”樊璞紧张的看着樊燃。
“我现在就已经在办了,你放心,南北军基地里的炸弹,明天一早就能安装好。不过我也有一点想要请问你。”樊燃一副倍感兴趣的口吻,“你为什么希望把炸弹,装在B区,而不是A区呢。”
“我可不想把A区里的雷洛也炸死。”樊璞留下来一滴冷汗,他不善于撒谎。
“能理解,失忆后能想起的东西都很珍贵。”樊燃眨了眨眼,“你走吧,不出三天,这个岛上不会有人再存活了。”这个家伙简直疯了,他难道还真想把这个地方炸个底朝天不成?
樊璞走下坡头,他的神情很慌张,不停的四处张望,眼里尽是恐惧,还有灰色的天。“他起杀心了。我们三天之内必须救出雷洛,离开这里,并且不让他们发现。”
“那我们只好做最坏的打算了。”卡修托着腮,“果然一时兴起找他合作还是不太靠谱……炸弹如果真的埋好了,他确认的时间限制也没有骗我们,就只好先尽快执行计划了。”
“我看你们还不如不找他帮忙呢。”启尼坐在一只低低的棕褐色树枝上,上面的叶子是干的,也不至于弄湿她的衣服,“现在我们能做掉几个就做掉几个吧,剩下的让他们和南北军死拼吧。”
“说得轻巧,我们去哪里找他们?”樊璞叉着腰,像个蛮横的螃蟹似的。
“排名前三的末官联手,还解决不了后面人?”卡修神秘的笑了。
“没错,说得对。”启尼高兴的仰起了头,把头发撩在耳后,“我们就去先去解决一个被派出来的末官吧,他们现在到了阿克那艘船的附近了,如果让他们发现,可不是小事呢。”
“你怎么知……他们都有谁?”再重复问她这种问题也没有意义,干脆直接相信她好了,“我们如果不清楚他们的兽物和神机,贸然去攻击很危险的。”
“六颜娄暮,七颜戚佰,九颜庚汀,他们在阿克的船附近,可以先去拿下他们呢。”
“他们在一起?他们如果是分散开的,成功的机会还挺大……”樊璞淡淡的说。
“他们会被分散的。戚佰要去阿克的船上检查,可以从她入手。”启尼也是淡淡的,有些冷漠。
“启尼,你先等等,”卡修紧锁眉头,仔细思量着,“你知道其他几个末官是怎么行动的吗?”
“四颜加鹘,十一弗洛在西部海湾看守船只;
五颜梧槟,八颜零尘,十颜莲峰錦尘在南北军基地里打探情报;
船上还有迪符,上代十颜末官和他的儿子。”
普尼跟他俩说,“六颜末官的神机是杨镰,能攻击背后的人,但只不过是普通武器,和你们的重明瞳坤芯比不了;
七颜比较特殊,她的神机和兽物是一体的:海嵘。她的任地是城海,如果能解决她的兽物,樊璞你哥哥能省不少事;
九颜没有兽物,他的神机是九角盒,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只是个工具箱罢了。”
“八颜末官……名字应该不是零尘吧?”樊璞绕的有些迷糊,“我记得之前的八颜末官名字叫……”
“碌碌无为,被替代了。”启尼仰着脑袋想了想,“如果再不去海湾的话,就晚了哦。”
“好,那我们先解决一个,一个就好,”卡修看着启尼,总感觉她对待这事很不认真,“等待谁落单了,就解决谁,留下字条让他们以为是南北军的人干的……”
“那就解决那个九颜末官吧,”樊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种时候捏软柿子也没什么错。”
“之前的九颜末官你忘了吗?黎城,他对那些植物的控制,还是你告诉我的,谁知道这个九颜末官是不是也留了一手呢。”卡修着急了,樊璞这种自信的笑声总能传达出一些执拗。
“没错,先解决落单的七颜末官吧。”启尼冷笑,“她的兽物上不了岸,现在正是依赖别人活命的时候呢。”
第二节
“长官,确实有末官侵入了,请您赶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个大兵站的直直的,强调严肃,表情慌张,怎么看都是事态严峻的样子。
“不必了,他们真敢找上门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布莱克把手插在兜里,脸上呈现着很诡异的笑容,“我也不是个弱鸡啊。”
“那……请允许我给您这边派些兵力好吗?”大兵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和天上的乌云一样忧愁。
“不用,谢谢你了,我自有分寸的,”布莱克站了起来,揉了揉腰。这坐久了,酸的不能行,“有几个人入侵进来?”
“目前来看,应该只有一个个,身份不明。在C区。”
“那我去C区找的那个家伙吧,不能让他给跑了。”布莱克忽然愤恨了起来,“还有,把‘A’转移走,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此时,‘A’正在布莱克的房间里,辗转反侧再下床焦急的徘徊,整一鸡飞狗跳的乱状。
“您好,长官要去我把您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大兵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把正焦灼的他吓得楞了一下。
“怎么了?”‘A’向他问去。
“有几个末官入侵了这里,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大兵笑着,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哦?”雷洛心跳都似乎停了一下,不会是卡修和樊璞打进来了吧。“你们知道是哪几个吗?找到他们了吗?”
大兵的声音忽然变细了,“找到了我还会在这里?”
“你是……”雷洛又被狠狠地吓到了,今天他的心脏没少受摧残。但这话并不是让他受到惊吓的原因,而是这个细细的声音,他认得这个声音……
“雷洛,又见面咯,没想到‘A’就是你啊。”大兵的声音完全变成了个女声,“几天前我们还在淼谷见过一面呢,那次对你说的话真的很抱歉。”
“莲峰!?”雷洛瞪大了眼,难道是卡修把她找过来了?
“这里说话还不太方便,我先带你去转移吧。”大兵眨了眨眼,雷洛认出了那双眼睛,水灵的,活气的,完全不是一个饱受战争摧残后该有的眼。
“您说的没错,长官,他确实不正常。”监控室里,那个队员和布莱克都得意的笑着。
“等他把‘A’转移到地下密室后,调动特别小组,抓住他。”布莱克挥了挥拳头,笑的更得意了。
“长官明察秋毫,”这个队员一脸崇拜的样子,“您是怎么发现他不对劲的?”
“他没有拍我马屁,一看就不对劲。”布莱克笑了笑,打了一下那个队员的脑袋。
暴雨似乎已到了一个顶峰的状态了,劈头盖脸的倾盆大雨,把无数雨滴组合在一起,如同瀑布一样从天上往下漏。冥岛上彼此起伏的杀机,也被这绿叶和雨水所掩盖,哪怕是流血,也会稍纵即逝,被冲散成滋养土地的肥水。
“我们有什么过节吗?”戚佰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一手捂着腿,它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没有过节,”樊璞把重明瞳入鞘,叉着腰,一副很威风的样子,果然如启尼所料,这个七颜末官果然毫无还手之力。
十分钟前,冥岛东部海湾,阿克的船旁,三个末官已经进入了船舱中,检查着这艘来历不明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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