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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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这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承担什么责任。我们都知道历史前进的趋势向来不是一个人就能控制的,更别说阻止它。”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有那种讲大道理的教授的感觉。

“抱歉……”阿克坐在国王对面的椅子上,原本挽起来扎在脑后的头发,长长的散落下来,披在身后。

“现在冰垒已经被那帮家伙占去了,冠州不觉间竟已经失陷一多半了。现在我们灵州也随时可能要参与进去了,五大洲里只剩下极全州和鸣州是绝对安全的了。但是去鸣州的路风险过大,那里的气候也不是适合外地人居住,还是建议你去极全州吧。那里靠北的地方还算得上比较适宜的。你只管放心吧,灵州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等着冰,垒复国,迎你归来,我相信那帮家伙还是上次的下场。”国王非常的瘦削,但身上穿的厚实,这让阿克感觉似乎这北灵州愈发变冷了些。

“我不会这样做的,要是照你说,那么我的归来会是非常耻辱并蒙羞的。”阿克的脸上没有那种专属于年过三十的沧桑与成熟感,她依旧一副年轻的模样。

“你还是那么倔。可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去极全州一趟,不管你愿不愿意,为了你自己,也为我们好好想想。保你安全为主之外,据我所知,二十年前排名前三的末官共同在极全州建立了一个根据地,谁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知道这件事的也就五六个人,我就是当中一个。现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再看守了,知道这事的也快死干净了,我觉得可不能把这个秘密给抹掉。二十年前末官与南北军签约后,再也没人去过。我认为那个地方至今没有任何末官去接触,一定是当初他们为自己铺的一条后路罢了,现在那帮年轻的家伙可不可能知道。现在你可以利用这根据地里的东西,这也许是由你主动来击溃末官的机会呀,占领你冰垒的四颜末官,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根据地的存在呢,这是其次。”

国王站了起来,给阿克倒了一杯茶水,继续说道:“但是要提醒你,不要太逞强,我会派几个人和你一起去,长点眼色,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来。”

“谢谢了,但我不是来避难或者求援的。我希望你可以给我的船和一些补给,我要去鸣州一趟。对,我一个人去,我心里有数的。你没必要担心什么,我既然可以穿过鸣州的海域来找你,那么我自然有本事把自己弄去鸣州。我会再回来找你的,但我家人就麻烦先寄居在你这里了。”阿克站了起来,敲了敲国王面前桌子上的那个专门用来叫人的铃铛,“让你的人来送我吧,我现在就走。”

“嗯,好,我现在就走。”雷洛看着坐在桌旁的达莎,暗地里把手握的紧紧的。

“不过我建议你现在先去找卡修,等他的结盟完,你们俩再一起去鸣州。现在他相当于已是二颜末官的水平了,同时又拿着三颜末官的权,现在连樊璞估计都不如他的能力强,甚至说,他已经站在了所有末官的顶峰了,他的这一盘棋可是下的非常漂亮,相信他也预谋的非常久了,听你们之前的描述我根本想不到他有这种心机。也幸好他站在我们这边,不会帮那群家伙来打我们,说不定还能帮我们搞点什么鬼呢。冠州过半的国家都沦陷了,我们剩下的若再被一一攻破,恐怕这次就没那么容易再把他们拉下马了。南北军至今不见活动,恐怕上次战争后已无力再战了。他也许更清楚这中间的事,至于更详细的情况,等你见到他去问他吧。”

“好吧,但是刚刚……哎……现在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雷洛坐在沙发上,抱住脑袋,紧紧的皱着眉头。

二十分钟前,雷洛才刚刚选择暂时丢下卡修,选择让自己不那么忘恩负义。二十分钟后,他却不知为此感到庆幸,还是为此后悔。

自己如果不拒绝卡修,跟着他去首楚见樊璞,万一樊璞真的不记得,造了个不愉快的场面,他就搞砸了这联盟,更是败露身份,也是个身败名裂,自己心里更是过不去良心上的那一关。可现在拒绝了他后却又是这样尴尬的景象。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直没有放晴,看不到太阳在哪里,城里那些常常喜欢依靠太阳估量时间的人,这会儿也犯了糊涂。兰尼望了望窗户,他满心期盼着天能黑下来,想早些闭店休息,迟迟不见这天黑下来。

“你喜欢喝茶吗?我觉得我们这里种的都挺不错。”启尼端着杯子,抿了一口,动了动没有表情的脸,摆了个微笑,看了看的兰尼。

“有话直说吧。”兰尼已经没有耐心去陪启尼耗下去。

“快四十年了吧?”启尼还是微笑着看着兰尼,继续说了下去。

“冠灵之战嘛。是我24岁那年爆发的,那会我还是个小姑娘呢,比现在那帮年轻的末官大不了多少。可这战争到了我43岁才结束,活到这个年龄在这种时期算是很少的吧。可是现在我64岁了,我还没来得及安度晚年呢,世界战争又要来了。你我都明白这次战争会比二十年前的那场规模要大很多。我应该好好琢磨一下的,我还想安度晚年呢,所以我会站哪边,就先不给你答案了。”启尼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等了片刻,又补了一句:“不要告诉别人64岁了,我还不想被别人真心的叫奶奶。”

“你这幅永远18岁的模样,你要不说,量谁都想不到你64岁呀。想让别人叫你奶奶先去学点人家老年人的架子吧。”兰尼支着窗户台,手扶着脸,笑着说:“连你都这样了,这场战争啊,够悬的。你说是不?”

“是啊,末官意气正发,南北军的兵力未知,但一定会出动,而且第一个打的还会是都盟。现在呆在极全州的那帮家伙们估计也受够了那鬼地方了,末官们在冠灵之战结束前还占了他们的地盘,他们一定想夺回来。再看鸣州,现在那里没有任何统治者,纯粹的自给自足,连一个带领人都没有,却长期和平,从古至今都没人打破过。可放到这个时代,我可不敢妄言肯定这份和平能否维持到战争结束。三大股力量,和潜在的两个力量,总有一个会登上顶峰。直到这场漫长的大战结束。”启尼不再东张西望,把手放到了桌子上,换成了端端正正的坐姿。

“潜在的两股力量?”兰尼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有一股很好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另一股,是一个兰尼你永远不会想到的人。”启尼笑了笑,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你好,买一张去首楚国楚邑的票,要最近的。”王陵车站里,人海拥簇,雷洛背着自己的包,艰难的挤到了售票台的边上。

“对不起,先生,由于天气原因,冠州多地转为浓雾天气。出于考虑到安全隐患问题,无法设置晚点班车。现在还有许多车次都处于延误状态。离现在最近的一趟的列车是凌晨一点整的车次,明早六点整达首楚的首都楚邑,运行时间共五小时。您可以买这一班。”售票员不紧不慢的说着。她似乎已经说不动了似的。看样子这些话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没问题,就这趟吧,卧铺一张多少钱?”雷洛清了清嗓,也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好的,凌晨1时发车的王陵到楚邑的车票,售价1冠一张。”这售票员显得有些精神了。

“这么贵啊?”雷洛看着这售票员,这位女士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喂,前面的,你快点行不行?”后面一个中年人在嚷嚷着。

“您没有提前订票的先生,现在还是人流量高峰期,票价抬升一些也是合理的。”售票员还是皮笑肉不笑。

“那好吧,就这趟了,记得给我开张下铺的。”雷洛每到付钱的时候总是有些郁闷。

“先生,下铺还需要再加100灵。”售票员又变成了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

“那算了,上铺也行。”他付了钱,拿过票,坐在椅子上大概算了算卡修颜末双联的时间,差不多正好能赶上结束的时间。

一年来,雷洛在经济发达的淼谷做生意,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王陵这个小店,每个月都至少能挣700冠币,生活消支却不超过100冠币,再加上每个月阿克和达莎补助,一个月能存近1000冠的收入。现在攒了了一万多冠的积蓄。这个数字换算成灵币足有一千多万,这个数目在许多国家的国民收入里就已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了。现在他取了20冠,其余存进银行,连钱带卡都放在了那个小腰包里。

伴随着列车汽笛的响声渐渐传到了耳边,人们纷纷涌进了车厢,甚至都没等它停下来的那一刻。每一个入口处都拥挤着人群,人们也抱怨着这拥挤,但是却都不约而同的一个劲向前的挤,试图早些涌入车厢。

而雷洛站在连接车站和候车厅的天桥上,打算等待着人群疏散一点再进去。

车站周围的小楼,有一股淡淡的岁月味儿,铁轨的表面被磨的又白又亮,人们提着行李箱,说着一些雷洛听不到的话。他看着从雾里开进来的火车,愣了下,小碎步跑下了楼梯,钻进车厢里。

直到雷洛登入列车时,才发现里面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副模样。也许是自己上来的太晚,每个人已经找到了各自的床位,有的人睡着了,有的人还在拿着书,安静的读着,也偶尔有人出来洗漱,或者吃些东西,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吵闹。

一路上都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和咚咚咚的响声,但他很享受把列车轰轰声埋在脚下的感觉。其他嘈杂的声音里,除了广播外,还有别人放的一些柔和的音乐,伴随天色将晚,拉着人们冲进了这片夜幕里。他躺在这轰轰声上,躺在一条开往纠纷的路上。

那天夜里也没多么安静,只不过他把注意力几乎都放在窗外了,似乎是省了这份嘈杂,多了些掠过的灯光,照一照正在冲破的这片雾,倒是多了份宁静。

雷洛听到了自己下铺那人放的广播声,里面正在说楚邑下雨了,而且正要越下越大。他发觉现在可不仅仅是要冲出这片雾了,反倒是要冲进一片大雨里了。思量着明天早上会不会是雨后清晨,或是蒙蒙细雨的美好景象,把整个楚邑托在一片淡蓝色微光里,并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车厢中静悄悄的,天已经微微发亮了,窗外的玻璃映出一个又个站牌,掠过了交集的轨道,驶向南方。雾气越来越淡了,雷洛根本没心情去看书或者休息。只是胸口闷的难受。看着外面薄雾笼罩下城市轮廓,明目知道还为时尚早,却仔细听着每一次的报站,生怕错过了楚邑这个名字。

专属于黎明的那色颜料涂满了浮云,微微青光铺满了楚邑的站台,上面湿漉漉的,看样子雨刚停没多久。雷洛的脸在这光的照射下,却越发的苍白。此时卡修站在演讲台后,十指相扣,抬着头望着天花板。

卡修从王陵返回到楚邑后,一直在紧张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忧虑会不会被人民所厌恶,还是在愁着什么。

一年前,卡修混进了政府,巧妙利用玉麈的特性,改变了前任总统的想法,名正言顺的以有才的名声的名声拿下了王位。但这一年后,他却要不得不用另一个谎言来遮掩这个秘密。

新闻发布会的记者和议会成员都坐满了会场,他们都不知道,卡修究竟要公布什么样的新闻。

“第一次开这么大场的发布会,也是我上任后的第一次票选,这个国家的第一次票选。是从我这任开始也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由君主****改为选举制度的。一年前大家都有目睹,我靠着自己的努力拿下了改变国家的权力。我也要再一次感谢我们最后一位君王的开明。早在半年前我刚上任没几个月的时候就不得不准备这场演讲,因为我自己确认下来的制度也要自己遵守,说实话如果我能再次当选我一定要把选举周期给延长些。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团队和我会去走访我国的各个地区,也希望到时候大家能给些面子看到我不要对我丢东西。

同时也想和大家坦诚一个事,希望你们听后,不要慌,不要立刻就用你们的传统式思维对待我,请你们仔细回味我这一年来的行为,你们是否喜悦,满意。再来斟酌我。”

卡修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发颤,便只好紧紧地握住了讲台的边缘,他要逼自己面不改色地去打赢这场即是选拔赛,又是擂台赛的斗争。

台下人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心里都打着鼓。

“我有一个身份,相信大家都不陌生。末官你们都知道吧……呃……我就是。”卡修在这一瞬间忘掉了备好的演讲稿,这句话几乎都说不最后三个字。那一刻卡修觉得全完了,自己的路已经走向尽头了。他说话变得迟缓,并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看着下面的人群,看到人们开始惊呼,瞬间整个会场爆发般充满了议论声。

“请安静!听我说!但是!你们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用事实否认了末官只会杀戮,不会统治的惯有思维!今天是那年的二十年后,而不是现在的二十年前!我用这一年可以让首楚熠熠生辉,挤进了强国之列,也请你们给我信任,让我来把首楚继续辉煌下去。”卡修对着麦大神的喊了一句,会场才安静下来,声音盘旋在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中,格外的刺耳。人们不再是一开始好奇的表情,而是带着一种恐惧,疑惑,和焦躁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公开这个消息?你在一年前是否通过不正当手段拿下权力?一年来通过装出开明的样子取得我们信任?”从后来一个记者群中,不知谁弱弱的说了一句。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如果是伪装的,你们会看出来的,但我没有通过不正当手段来登上皇位,如你们所见,我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被选上的。而且如果我心虚的话就不会设下议会选票制度来威胁自己的权力。而且凭现在我的能力,一年来国家的发展,也可以给你们证实这个事实。我今天宣布这件事后,更想进行一个结盟,对象是都盟。”下面人们又是一番惊呼,但这次他们充满疑虑,不知道如何判断。

“人们都知道都盟的二颜末官是通过军事强袭的方式登上皇位,和都盟联盟,按常理来讲,军事联盟后你们要进行对外侵略。这是违反了二十一年前停战合约的。再加上你在首楚一年来都隐瞒你的身份,已经对人民是一种欺骗,对法律的蔑视。”这位记者见卡修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而是面不改色且平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便敢放大声,继续质疑。

“时代不一样了,社会进步了,我保证这联盟绝对只是和平联盟,我早就找沃地的十颜末官修改好了颜末双联的合约内容,首楚方面不会主动进行对外侵略,也保证了都盟不会和首楚发生任何军事冲突,更多是经济的来往。我之所以公开,是不想成为你说的欺骗人民,蔑视法律的人。我现在所为,对任何一方都没有损害,也要更好的促进国家发展,进一步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我已经用我的行动证明了我们组织也是会治理国家的,而且更加的团结!我们是在让世界更完整,我明白你们的立场突然被我转变有些奇怪,但我接下来的行动会证明的,希望能给我这个机会,让人民认清这个事的,至于是否愿意再给我机会,也请你们投票决定,若我不能连任,我愿意放弃位置,给你们认为合适的人员腾出位置。谢谢。”卡修有些尴尬的下了台,盯了会即将投票的人们,转身回到了台后。他心中放下了一点担子,除了这短暂但难熬的演讲终于过去了,还有他知道自己也完成了帮莲峰公开身份的这个小任务。

1000位议会成员的投票率占40%,11个独立媒体投票率占60%,最后只要高于80%就能连任。这是他上位时许下的承诺,而现在这将决定他自己是否下台或者连任。

自己半年前定下的议会选举制度,现在却可能把自己推下台去,他怎么想都觉得非常不值得,自己这么做似乎等同于自掘坟墓了。

想起刚刚自己在台上的那一幕,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依旧抓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没有缓解少许。

“89.2%,不错呀小子。这种事说出来都还有人支持你。”樊璞走了过来,坐在卡修旁边,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卡修觉得樊璞似乎没有变,还是一年前那个和他们一起的那个樊璞。

“估计是怕我如果下台后恼羞成怒找其他末官整他们吧哈哈,当然,这开玩笑,我相信他们还是因为国家发展吧,我上台之前你看看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还有你少在这里瞎转悠了,马上就该你上去发表联合宣言了,赶紧再去背一下稿子,一定要按照我给你的稿子背着说,千万别说露馅了。”卡修看着旁边笑嘻嘻的樊璞,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想不到樊璞就是那个能打下都盟的人。

“排练多少次了,一定不会说错的。即使说错了又怕什么,反正你有玉麈。”樊璞又站了起来,坐到了卡修的另一侧。

“这不是从内心改变他们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玄乎奇妙的。让他们主动去改变自己的看法,才能将风险最小化。更何况他们只是代表,不是等于全部的民众。而且玉麈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想法的原理,是通过气味改变大脑状态,扰乱脑波来达到目的的。但是可能会导致他们胡思乱想,甚至把我们想的更恶劣,那你说怎么办?并且这种辐射副作用很大的,随时可能让一个人精神失常,甚至丧命,并且人数越多,风险越大,绝对不可以任意让这种方法上场的。”

卡修看着樊璞,说道“我还要安排人去去见见那些不支持我的那几个人,虽然他们只代表了整个首楚不到十分之一的人,但哪怕只有一个,都是潜在的风险。不论怎么一定要扭转他们的观点的。之后我还要去你那国家演讲,下到首楚各个城市去……至于你,等你演讲完,我要和你谈点其他事。时间也到了,你该上场了。”

樊璞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便径直走了出去。

卡修这时才反应过来,人民还是愿意选择他的。首楚人民能看到世界的混乱,对于卡修,他们是不想信任,也得信任。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您好,那个……对不起,请问这里是议会的休息室吗?”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有工作证吗?没有的话劝你还是早点离开。”门口的保安很有气势地冲着那个声音的主人说道。

卡修越听越耳熟,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第二节

“冷死呀,这种地方怎么呢施工呢。”阿克捂住自己厚厚的羽绒服,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音,穿戴些厚厚的手套和靴子也没能阻止热量从身体里往外逃,没走几步路就已经冷的打寒噤,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呢,每个到这儿的人都会这么想。阿克也是,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体会到比冰垒更寒冷的气候。

在鸣州的西部沿海处,阿克的船开到这里的时候,已是深夜了,白茫茫一片雪山,不知从哪里反射出的微弱光芒汇集在一起,恰好够照亮前行的道路。

这里有一个吊桥,它非常的长,直通山谷的那头,越过了整个盘踞在鸣州西部的银裂山脉,直通最东边的小城。

整个鸣州仅仅才和冰垒的面积不差上下,却因孤立在大海之中,而称为整个大洲。说实话,它更像一个孤岛,带着寒冷的气场,笼络着这片海洋。

“这见鬼的地方……早知道叫达莎派点人跟着我了。怎么有点怕呢……还好不下雪了,但想进去我要该怎么办呢?笨死啦!”阿克自言自语后笑了笑,背上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包,走进这夜幕的深处。

若是天一亮,如果有人从这里经过,就能看到空无一人的大船,停在这个小小的避风港中。

天空非常安静的,云再怎么看它都纹丝不动的,只有阳光正好被一片厚厚的云彩挡住时,才能通过阳光洒下来后在地上衬出影子,来判断这云走的速度是多少。当这片云从议会上空挪走时,阳光透过议会外面包裹的那一层玻璃照进屋子,也把反射出的亮晶晶的碎花映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满地碎片似的,走过的人看到它们的那一瞬间也不由得放下脚步,怕划破了自己鞋。

不远处的小湖泊彻底成了面镜子,映着那一圈挺拔在岸边的松树,也映着那些白色的云彩,又好像成了抹在浅蓝色画板上白色颜料。雷洛刚刚看到他们时,先想到却是它们已经完全褪去了夜晚了。

卡修拉开了们,看见了正郁闷的雷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卡修眼里是什么样的。

“雷洛?”

“对不起卡修……我……”计划了一整夜的说辞,现在却忘个精光,不知说什么好。

“呃,先进来说。”他看了眼雷洛,又瞄了瞄旁边满脸好奇的保安,然后拉了下雷洛的胳膊,把雷洛拽了进去。

“我还以为你会在开场之前来呢。用不着道歉啦,我告诉你诶,我居然拿下下快九成支持率!不知道怎么说了。”卡修脸上写满了激动,说完便,蹦蹦跳跳的,完全不是刚刚在樊璞眼皮子地下的那副淡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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