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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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趁着天色尚早,阿克迅速的背起雷洛,向她的东北方向跑去,她要去淼谷最繁荣的那个城市,也是它的首都:王陵。

雷洛的脚掌血肉模糊的,身体上的伤口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每个伤口深处都泛着生命专属的、充满活力的鲜红色,但雷洛已经晕厥过去许久,死死地趴在阿克的背上,像个大包袱一样,沉甸甸的。阿克穿着深蓝色的迷彩服,但衣服过与肥大看起来并不合自己的身,但这不妨碍她跑起来可以足够的迅速。头发不知道被扎在什么地方,被宽厚的帽子遮了起来,乍眼一看还以为里面会是个板寸或者光头的发型,显得她根本看不出像个娇着惯着的女王,倒像是一个瘦弱的青年佣兵。

十分钟以前,雷洛刚刚从檀腥谷穴里爬出来,勉强挽留着些毅力,最后瘫倒在正好赶来的阿克身旁。

“真是少交代一句都不行……”阿克翻查着雷洛的伤口,边拍了拍已经晕过去的雷洛的脸,“他们俩呢?有和你在一起吗?你们是不是走中冠区的那片红枫茂上面的吊桥了?能听见吗?诶呀……”

大雨蒙蒙地,地上反弹出一阵细小的灰白色水花,雷洛身上也是如此。雨水泼洒在伤口上,混杂进少许的血水一起流到地上,使得身下一滩血水格外触目惊心,他显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轻轻的闭着眼,可想而知昏过去前甚至都没有看清阿克的脸。

阿克没顾忌那些流下的血,从地上把雷洛拖了起来,背在自己的背上,任凭那些血水顺着自己的衣服往下流。她另一只手将伞合起,别在自己腰带上,迟疑了片刻,没有走朝东的大路,而是跑进森林,往东北的方向去。

“但愿达莎还能认得我。”阿克咬了咬牙,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渐渐散开的乌云,继续向前跑去。

王陵,并没有名字听起来那么的阴森,它就像一颗夜明珠一样城市,高高的挂在熟睡人的头顶,发出自己独特的光芒,照耀着沉浸在黑暗里的灵魂,安抚那些入梦的人。

雷洛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支撑着床,猛地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亮白色,眯着眼迷迷糊糊看到,少许的光洒到床上,天花板上的灰色线条把这块天花板划分成一块又一块的小方格,有那么点天堂的感觉。

渐渐适应下亮光的雷洛,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发现这里和天堂有些地方不同,天堂的桌子上,估计没有翘着二郎腿边吃饭边看报的女人。

阿克背对着雷洛,正在看着报纸,吃着饭,没发现他已经醒过来了。阿克的腿有节奏的抖着,蓝色长发也随着身体的节拍一抖一抖的。但雷洛没有叫她,而是打算下床走过去,可但刚刚踩住地板,便因脚掌传来的剧烈疼痛而惨叫了出来,以至于阿克被这猛地一声惨叫声给吓得噎住了,急忙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咳嗽了好几声,扭过头狠狠地瞪着雷洛,“祖宗!我知道你醒了!”

雷洛不刚再去顾及脚疼了,对着阿克在旁边的抱怨,懵懵懂懂地笑了下,说:“抱歉,那个这……是……怎么回事啊,咱们在哪儿?”

雷洛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向阿克旁边的桌子边,阿克也没再较真,走过去扶着雷洛,让他手扶着桌面坐了下来,“你们走后,我包里的跟踪器显示你们三个猛地转移跳到了海牙去,我感觉就有些不对劲,但怎么就你一个呢?还在淆空那鬼地方啊?”

雷洛不再那么没底气,反而瞪大眼望着阿克,嘴巴不自觉张开不少,“你在我们包里放了跟踪器?”

“什么你们的包,是我给你们的好不好,先不说这个……你先快点说他们俩呢?怎么在城海的海牙?”阿克略微尴尬地想把话题掰回来。

“我们从你阳台逃走后就一直开,到了片裂谷停了下去,我们以为到淼谷了,就……”雷洛刚说到,阿克便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好了我明白了……和我想的差不多,你们是不是沿着那边的爬梯下去,想通过那些枫浆手?……且先不说你们没找到吊桥。你们好歹拿着什么石头丢一丢试试看啊,怎么直接就试着走,虽然也怨我没给你们说清楚……”阿克抓了抓头,继续说道,“那原本是处理罪犯的地方,愿意服从的顺着扶梯爬下去,违抗的从高处抛下,当然有些运气不好的直接就扎死在上面了,接着被成熟的浆手送到中冠区……”

“什么枫浆手中冠区的?还麻烦给我解释下……”雷洛还是保持着刚睡醒的那股劲,或许是极度精神折磨剩下的后遗症,他还没有调整好状态,勉强地梳理着这些来回缘由。

“中冠区是以淼谷最西边国界蔓开的区域,战时就被作为一所国际监狱。就在这片区域里,存在一个特殊的区域……呃,我这样给你说,那些红色的刺,叫做枫浆手,这片枫浆手组成树林带,叫做红枫茂,中冠区就是这片红枫茂散发的气体所波及的区域。”

她顿了顿,接着说:“枫浆手的自身会散发些很难消散的气体,特别是成熟浓化后会散发更多,这些气体人吸入后会对神经有些摧残作用,他们春秋季为成熟期,频发在1月和10月,你们还凑巧正好是10月16号这种高发期经过这里,要知道这段时间里我们都是从海上绕过去的……成熟后枫浆手内部的汁液具有高度的黏性,当然咯,它们也是很宝贵的原料,他们能将附上的人紧紧粘住,在成熟时产生巨大推力,连着人一起随着熟了的果实射向天空。这些粘液很容易氧化,产生一种很富有弹性的胶质,然后膨胀,所以掉下来时粘上去的人不会摔得太惨,一般产生的胶质不久后还会第二次分解,挥发在空中,最后就剩下一个一身酸臭味的人,你懂吗?这种气体还有一定的催眠作用呢……所以你们醒来脑袋肯定会疼……这些挥发的气体会留在中冠区的空气里,就好像会渐渐吸收人的记忆一样,直到完全失忆,也不乏某些直接就失忆在这里的人,所以他们根本走不出去……这也是我担心的,不然不会跑来救你们……话说你怎么逃出来遗忘带的?还伤成这样?”阿克耐心比划着,说道这个地方便停了下来,问向雷洛。

“我到了那里没顾上想太多,好在一上来就碰到个已经失忆的人,应该是罪犯吧,看着挺壮的,但是很老了,他说停在这里会失忆,我被吓得马上就跑……我跑的一个山谷下面,有个洞穴上面长满了你说的那个枫浆手,我就猜测这是我们出发地,下面有个洞,看样子能出去,我就钻了进去……”雷洛说到这里,便一阵反胃,没有再说,他想起在里面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恐怖血腥完全形容不了的地方,仅仅是一点余光看到的,就足以让雷洛永生难忘。一片黑暗里,血红色的导管一样的物质缠成一颗的大树,随着里面液体的流通缓慢蠕动着,一涌一涌地向外涌动着暗红色的汁液,顺着灰褐色的树干流下,地面并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密密麻麻充满了利牙的小口遍布整个红色的岩石,有的向冒着着分泌液体,脚下的就在一点点啃食雷洛的脚,剩下雷洛就完全没敢去注意太多,拼命捂着眼向前方跑去,那时几乎将他吓得快昏死过去。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里面什么样……那些都是战争时生物学家们造出来的恶心东西,都扔在那里……没想到都还活在……”阿克完全不想听雷洛的形容,非常大声地打断了雷洛的话,说着“十年前我曾经被人追杀的时候进去过那个地方,幸亏我那会穿了一身的盔甲,不然光因为吓就要被吓死在那个地方,我也是闭着眼才敢冲了过去……”阿克完全不愿意回忆,和雷洛一样,不想讨论这个反胃的话题。

“你也真有本事……光着脚就敢走那种地方……换做我宁愿再走一次红枫茂……”阿克说了最后一句,两只手揉着太阳穴,十分怨念的说着。

“等等!你刚刚说你有追踪到卡修?他在我们分开的时候就提着那三个包!你有去找他吗?还有樊璞呢?”雷洛突然想起了他俩,有些嘶哑地对着阿克说。

“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毕竟是我救了你……”阿克示意让雷洛小声,继续说道“我途经淆空时凑巧发现了你,不然你真有可能死在那路上……发现你后直接带你来了王陵,我认识这里的女王,她叫达莎,老交情了。你倒是直接一睡不起了,医生死活不肯让我走,达莎说了也不管用,他们的责任观念很强……说你如果死了要给我交代,我只好在这里看你整整一天一夜诶!哪里有时间去救他俩,而且就现在的国际形势,我肯定去不了海牙的,冰垒正和城海正敌对着,樊璞又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阿克连忙从包里取出了镜子似的追踪器,按了几下顶端的按钮,递给了雷洛,说道:“这个红点是卡修现在所在的位置,靠上的这点是咱俩现在的位置。”

雷洛接过了追踪器,上面是冠州西部的地图,代表卡修的红点位置在城海的一座叫海牙小岛上,自己所代表的红点则闪耀在淆空正东北方的王陵上闪耀着。

“等你伤势好差不多了,我想办法和你去找他们。”阿克慢慢的说,声音里带着点担忧,也带着点期盼的语气。

“这可不行,一定要……”雷洛还没说完,脚部发来一阵阵疼痛,阿克狠狠地踢了雷洛的脚掌一脚,酥麻的疼痛感传遍雷洛的全身,雷洛表情像纸揉成了一团一样,拼命地尖叫着,对阿克吼道:“你踢我干嘛!”

阿克将手提包从椅子背上拿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一包零食,放到雷洛面前,说道:“就你这模样,吃零食的小孩子都能欺负你。”

雷洛睁大了眼,皱着眉瞪着阿克,没再说什么。

第二节

这个地方要说风景非常的奇妙,偌大的地下世界,墨绿色与荧光绿交错纵横的景象,精美的雕像和十二颗巨大的石头,怎么说都像是一个人们幻想中的地方。可它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因此樊璞努力说服自己只是没见过矿洞而已,所有的矿洞都一个样,说不定红宝石矿洞更漂亮呢。

异髅的地下,第二块水晶和最后两颗水晶一样,碎裂成小块,剩下樊璞呆呆的看着前方的世界。

这就是地下的世界,前面明亮的通道展现在面前,依旧是莹绿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山谷一样的地方。

就在刚刚,樊璞还在被水晶里的投影和自己讲话吓个半死,现在已身处这明亮的通道,身后的道路迅速被掉下的碎石挡了个严实,当樊璞回过头时,后面的路已经完全堵死,再也不能返回。向自己右手边望去,也就是刚刚已经破碎的两颗水晶后面,也是这样被堵死的通道,而其他完整的水晶后面,则是看不出丝毫猫腻的完整墙面。

但是樊璞的脸上并没有过度惊讶的表情,刚刚和水晶里的投影交谈过后,显得非常的镇定和一点点兴奋。

虽然是揣着满心对未来的迷茫,但还是慢慢的向前走去。

通道两壁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里面尽是些绿色的水晶,正在缓缓发光,里面正生长着些柔软的水晶似的溶液,有的已经完全凝固成了水晶,樊璞还试着去摸了摸,似乎带着些腐蚀作用一样,烧的樊璞叫了一下,便有写不服气,撕下一块衣服,包着一小块晶石,拽了下来,塞进了兜里。

裂痕里有的还像水浸湿了的衣服一样,随风飘摆。可想而知当这些水晶完全凝固后,就会像一个永远闪耀的绿灯一样,照亮着这条通道。

当他走到出口时,外面夜晚的星空已经彻底覆盖了天空,樊璞最先注意到的是头上面属于悬崖的地平面,下面是苍茫的大海,自己正站在一个悬崖壁上的洞穴里。稍微打量了一下地形,他发现自己脚下的悬崖壁上有另一个岩洞,便决定从石壁上爬下去,到下面的洞里瞧一瞧。

樊璞皱着眉头,试探着用脚踢了踢悬崖,好在这悬崖是陡峭的石壁,而不是土壁,不会过于松软,也不会无从下手。边想着,便爬向那岩洞。

这个岩洞里面不是上面那样充满荧绿色,换成了淡淡的蓝色光芒,混着些灰金色的水雾,一缕一缕地,缥缈在洞穴里。

樊璞硬着头皮走进这洞穴,刚进去时什么也看不清,异常的寂静,但没走一会儿,就能听到水滴的响声,再走个十几步,便能看清里面的风景。

这里面是一个自然产生的溶洞,但从入口看像是人工的通洞,总体来说倒像是人工挖的矿井。樊璞此时终于明白这蓝色光芒是来自何处,此时他脚下满是碎碎的蓝色晶体,发着荧光,照在前方刷了金漆的木制通道上,反射出一丝一缕的金色光芒,这光再融化进浮在通道里的水雾里,便如天然屏障一般,成了刚刚那金色迷雾的模样。

但这里十分空旷,似乎水雾无法聚成一团,便只好丝丝缕缕的存在着,因此才能看得清这风景。

但樊璞眼前是一把嵌着红色宝石,上面一丝丝环绕的修饰花纹像是白银金属,以此作为剑柄,钢打的剑刃,混合而制成的剑。它正深深地插进岩石中,岩石周围没有裂缝,就好像自然生成出来的一样,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有松软的泥土经漫长岁月的接触而弥补了这空隙罢了。

不仅是剑,他发现这里遍地都是这样的兵器,形形色色种类不一。但他没有去打量其他的兵器,就决定先去拔出这把剑玩玩试试。

这把剑非常轻,就好像剑配合着一起出来一样,在一看,下面的剑鞘便埋在土里,随着猛地抽动也随之而出,它很精美,剑刃像刚刚铸造好一样发红。

夜晚的黑云好似裂开一般,从天边漏下早晨第一缕阳光,飞鸟横冲直上,划破天际。

樊璞紧紧抱着这鸟,随着快速的飞行,他的头发被气流吹得四处散着,疯狂的抖动着。

飞鸟敏捷的由北转线东南而非,在空中绕了个大圈子,似乎整个城海都绕了个遍一样,像是展示着自己的飞行速度是多么的迅速,身手多么敏捷一样。

就在即将转弯,继续向东南飞去的时候,他们身下的小岛里,卡修正站在衣店的门口,看着坐在轿子上的人。

“樊璞!是我!”卡修对着轿子喊着。可有了海牙城里虚构的天空的遮挡,卡修根本看不到樊璞此刻就在上空飞行着。

樊燃转头看了一眼卡修,便扭过头,对着旁边的助手说:“派人跟着刚刚那个家伙,最好想办法把他带去来我,不要伤到他。”

樊燃右边坐着个另外一个穿着怪异的人,此刻正坐在樊燃旁边,貌似没有听到卡修的喊叫声,但是当卡修看到他的侧影时,一下子便认出了他,脸色一白,扭过头便向相反的方向跑。

他躲进一个小巷,扭过头看了看,他们没有人追过来。窄窄的街道能连通了另外一条主干道,但现在里面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在向城市中心走。

卡修靠着墙坐在地上,把那层蓝纱撩了起来,让自己里面的那件暗色裤子接触地面,以防弄脏这纱。他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只支着地,一只手耷拉在膝盖上,反复思考着,“那家伙怎么在这里,他怎么会跟着樊璞?”卡修刚刚看到坐在樊燃身旁的那个人,正是带他去绿洲岛的船夫。

“不对啊,樊璞头发是黑和红的,他是黑和蓝……”卡修还没想完,眼前猛地眼前一黑,软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此刻的王陵,雷洛已在这里呆了快三天了,他整日频繁地查看手中的追踪器,但代表卡修的点,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丝毫。

“不会是卡修被传送走时包被丢在其他地方了吧?”阿克把头探了过来,对着雷洛说道,“这可不好办……”阿克从雷洛手里拿过追踪器,显得忧心忡忡的。雷洛能猜出阿克在担心什么,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失忆。

“要真的失忆怎么办呀……”雷洛对着阿克说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追踪器,热烈盼望着那个红点可以挪动一下。

“雷洛,那个,我有个事给你说”阿克此刻拍了拍雷洛,说道:“我来之前,听到国王和议员们在讨论最近的事情,我也参与了会议,主要说密西洋暗礁的挪动,经过研究发现与左陆的黎城有关。”

阿克见雷洛愣住了,便耸了耸肩,继续说“我在樊璞记的笔记里,看到很多事情,哦,就是你们把你们自己的包落在我房间里,后来我有……看到。”阿克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雷洛,见雷洛没有对自己偷翻他们三人的包而反应,便就继续说道。

“黎城那个家伙,把原本一直很老实的原总统嘉密谋杀了,上位后紧接着就调动政策进攻冰垒,后来我们派去左陆的间谍告诉我们,根本原因是二十年前的战争,黎城的父亲是我们冰垒的军队和左陆军队的交战中死了,他父亲是左陆军队的一个指挥官,那场我们大获全胜,但是放走了那些活下来的残兵败将们,为了就避免现在黎城这样的事,也为了让冰垒不丢名声。现在冰垒的最南方土地就是那场战役的战利品。和现在很不一样,那时候地盘说明一切,你能理解吧?现在黎城是为了复仇,才开始对冰垒进攻的。因为我们太晚去盯着左陆,不然早该发现,左陆居然已经把密西洋的地底已经完全的打通,并机械化,这可不是几十年能做到的事,而且这么浩大的工程没有一个国家发现,绝对不是黎城秘密操作几年就能有的……他才24岁啊……”

雷洛听到这里,便急补了一句:“我乘船去左陆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遇上暗礁,还好被救了下来。但我哥哥带的舰队也一定是因为这个……”雷洛表情皱的厉害,手紧紧的抓着裤子,雷洛想象到了鸣州其他出航的人无一返回,死亡或者无法返回,便也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们还发现这件事和冠州地下党有联系。”阿克见雷洛反应这么大,便赶继续说“我们一直清楚,工会能操控水龙卷的走势,绝对是和左陆合作,也许是左陆没有他们的技术,不能通过控制海洋造成水龙卷……这也说不通啊,这密西洋一直是左陆控制的,地下党怎么可能有技术呢……总之他们不伤害自己的船队,可见他们能操控甚至制造气流,这可不是单单控制海洋洋流走势就可以做到的……”

伴随疑团相继解开,雷洛心里基本上疏通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至少自己家乡的怪事基本搞清楚了。不知怎么心中忽然有一股兴奋,便说道“但照你这么说,那个樊燃,也就是樊璞哥哥,是工会的人吗?他们是想趁着我哥出航顺势把他在海上杀掉,再引诱我出航,让断了我的后路,把我的船弄坏,保证我回不去,将我送到左陆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他们找到飞行石的拥有者樊璞。真是……”

雷洛刚刚理清了些,却想起其他谜题而再次困惑,如果真的是自己这么说,那么卡修又为何被工会追捕,樊璞孤零一人,为何之前没被发现拥有飞行石。而樊燃是樊璞的哥哥,怎么会不知道樊璞有飞行石呢,直接抢过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扯上自己呢?

阿克笑了笑,对雷洛说:“你看看这个。”雷洛回过神看了看,这是樊璞的笔记本。

雷洛有些怀疑的瞥了阿克一样,接过本子,从阿克指的那一页读道:

10月14日

今天很特别,我找到了我曾经一起在鸣州住过的朋友,爸爸带我和哥哥去冬岛时认识的他,如果没记错他和差不多我一样大。他的金黄色的头发非常亮眼,在左陆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里非常特别,以至于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没敢直接去打招呼,便跟踪他一上午,想看看他到底干什么。因为我看到了是我哥把雷洛送来这里的,把他送到海岸边的那一刻,我就一眼认出来了,那个就是我哥哥和雷洛,错不了。

雷洛在大街上转悠了好长时间,然后他进了一家书店一下子呆了一天,直到书店关门他才出来。直到我发现他好像不知道去哪里时,我才去叫他,但他好像没认出来我,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黑头发的人多了是了,我长的这几根红毛他估计也没记住哈哈哈哈哈,反正这样我也正好邀请他去我的我家,偶尔树立一个当个好心人什么的。

我让他去二楼住,我哥哥以前住在那里,哥哥爱干净,我就经常打扫,保持他走来前的模样。但我估计看样子我哥是铁了心不想回来了。

雷洛好像有点怕我,明天想让他看看我改造的摩托吧,希望会喜欢,只要有共同爱好什么都好说,晚安。

雷洛读完,感谢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樊璞把自己写的太呆了,念完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抬头看着阿克,发现阿克正憋着笑,她便装作咳嗽了下,对雷洛说:“继续念。”

10月15日

“我在冰垒,我没找到小时候那户人家,找到估计也没啥希望,樊燃不在,那户人家见到我也估计不会认我吧。

我现在的楼下搞音乐会,可吵。

今天遇到太多事,一定要记下来。

原本早上带雷洛溜了圈摩托,效果不错,他也愿意多说话了,我也没想到居然第一次试飞能开这么好。

但貌似飞这一下就被盯上了,不到中午城管就来了。

阿克猛地插了一句话:“他为什么叫国家的人城管?”

雷洛耸了耸肩,说道:“他平时去工地偷铁板,或者去夜市摆地摊卖东西什么的,见到国家的人条件反射当成城管了吧……”说罢,便继续读道:

我跑回去和雷洛开着摩托去逃去了冰垒,想找那个我哥经常拜访的人家,一上来摩托就让扣了,我真的蛮崩溃的,但雷洛心态居然非常好。

辛亏碰到个叫卡修的小家伙,虽然他把我撞了下,但雷洛特别聪明地让他带我们去找那个女总统还是什么的阿可。不然我们还不知要怎么办呢。

读到这里时,阿克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还好意思说,把我名字都写错了。”雷洛看了看阿克,没敢说什么,就接着读。

雷洛刚刚被阿可叫走了,心里感觉不太对。

就到这儿,樊璞的笔迹停止了,后面是被笔狠狠地画了一道,雷洛就猜着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被你们冰垒的守卫在抓捕呢,这一笔应该是那会吓得他笔没握稳在本子上画了下……真是的,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写日记……”雷洛合上樊璞的笔记本,交给了阿克。

“你先别着急给我,好好看看樊璞在9月11日写了什么”阿克脸色沉了下来,说道。

雷洛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阿克,便找到了那篇日记,读道。

9月11日

我哥哥今天回来了,没有停留片刻,还给我几块叫做飞行石的东西,只告诉我让我保管好,就又匆匆离开了,还不允许我告诉任何人他有回来过。他回来的时候我挺高兴的,以为终于浪子回头了,可没一会儿他有急急忙忙跑掉了,后面还跟了一群穿很厚的怪家伙,跟着他向城市中心跑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在外面惹事了,也许正抓捕他吧?希望他能平安活下去吧。

雷洛第二次合上笔记,却紧紧握在手里,没有交给阿克。

“这么说工会和樊燃还不是一伙的……”雷洛低着头,看着樊璞那边十分老旧的笔记,低低的说。

“你听我说雷洛,我刚刚通过你的话,算了算,那天应该是你哥哥海上出事的那一天,可那一天樊燃正在被工会追捕,还交给樊璞要他保护好飞行石,不就证明那个时候樊燃没有参与你的哥哥的杀害行动也没有加入工会,他后来加入把你带到左陆,可能只是为了想让你和樊璞做个伴而已或者其他原因吧……”阿克说完,便抬起头,看向雷洛,等待他的回答。

第三节

这个时候,在海牙城的地下三层,走廊的尽头,这个小小的正方形房间里,卡修刚从梦中醒过来,一下就发现自己穿着的是白纱,并不是从衣店里穿走的蓝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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