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飞鸟(2 / 2)
宁枫不顾这龙鹰乃是凶禽,只觉心中涌起几分恻隐之心,便踏足跃起,一举将其抓在手中,同时手中云歌剑回身横扫,将木拂尘的攻击挡了下来。
“一头鸟都不放过,幽木魔君可真是深得魔门真传啊!”
青叶道人不顾其讥讽之言,面目惊骇,看向宁枫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这小子体内的鬼魂之力明明被自己唤醒,除了妙应仙人,再没有人能够将其震服,怎么他突然之间竟似摆脱了阴珠的戾气控制一般?
他惊怒之余,怪笑道:“这些凶禽四处作恶,贫道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你一个僵鬼,又知道什么?”青叶道人言语之中,又想将其激怒,趁机拿下。
果然,宁枫又是怒从胸中猛地涌起,凶性大发。青叶道人微微一笑,运起磅礴真气轰然如潮流般将其吞没。
另一侧的羽人炽正欲佛像搏斗,火光跳跃,红袍翻飞,数次都堪堪从重击下逃脱,险象环生。他见青叶道人、莲花六郎、冰镜三人仍是对宁枫围追堵截,若不是这小子脚下步法神奇,又得鬼魅之力,怕是早已被捉住封印了。
他知晓此刻最好的办法便是宁枫凭借其疾速身法,趁机逃走,那样莲花六郎三人追之不及,定然会与自己一道将佛像压制,令其不再肆虐。但宁枫与青叶道人之间有血海深仇,他又怎可能甘心放弃?
虽如此想,羽人炽仍是喊道:“宁小子,报仇一事来日方长。今日你若一味逞勇,不幸被抓住,岂不是永远都不能报灭族之仇了么?”
青叶道人听其竟然劝宁枫逃跑,怒极反笑,说道:“羽门主所说甚是,只可惜这小子不会听你的!”
便在这叫喊之际,佛像又是朝羽人炽当头一拳,惊天裂地,他挥舞雀翎刀横向格挡,只觉虎口剧裂,周身一麻,身形朝外飞去。沉痛之余,长刀已然脱手,待又看去,却见那雀翎刀竟是被生生震碎,赤色刀片向下激射,刺入地面、落石之中。
“啊!”羽人炽见之肝胆决裂,伤心之极,这雀翎刀当年是他传与高光启,不想多年后竟成了徒儿的唯一遗物。但此时此刻,这柄联系着师徒情谊的宝刀,竟是被佛像毁去了!
羽人炽心中怒极,竟赤手空拳的向佛像冲过去,周身大火升腾,宛若烈日流星一般壮烈。
这一处,宁枫在三大绝世高手的围追堵截之下,险象环生,虽靠着强沛灵力和鬼魅身法支撑到现在,但浑身已是血流如注,被拂尘的银丝贯体而过,又被冰镜的月华之箭刺中了肩膀,若不是青叶道人和莲花六郎互相争抢,怕早就被莲花封印入日中。
宁枫心中悲怒交集,面对生死之仇却无能为力,心中那般无奈、伤痛、懊恼、惶恐……诸多情绪如潮水一般将其淹没,那坠落的龙鹰似也是感受到他的悲伤,尖声嘶鸣,受伤的翅膀不停地拍打着宁枫的后背,似是在抚慰一般。
宁枫见龙鹰如此,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暖意,苦笑道:“鹰兄,你快走吧,再待下去,怕是要被我牵累了!”说着念起木灵法术“春叶诀”愈合其翅膀上的伤口,他灵力浑厚,又学了妙应仙人的医术,片刻之间,这头黑羽龙鹰已经是伤势尽复,扑棱着翅膀盘旋上空,却不忍离去。
当是时,羽人炽已是与佛像短兵相接,忽然火焰飞舞,忽而又水灵漫天,两种绝不相容的灵力互相激发迸爆,竟将巨大石佛生生击退,那坚硬的青山玉石甚至被击出无数大坑,乱石纷飞。只可惜佛像凝聚血阵之力,不是一人可以抵挡,过不多时,又是重新占得上风,将羽人炽打得口吐鲜血,那山岳一般的身躯掀起的飓风,甚至将莲花六郎、青叶道人、冰镜也笼罩其中。
宁枫默念凝心定气术法,暗暗压制那汹涌的鬼魂之力,又见得羽人炽陷入绝境,心中担忧。他深呼一口气,知晓今日报仇已然无望,其自小孤苦之身,最重恩德,暗想:“羽人炽乃是高兄的师父,又为了我不惜与张昌宗和青叶道人撕破脸面,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忽的想到:“控制血阵之人,一定就在佛像之中。只需将其佛顶处的凝血霜池毁去,那巨佛便不攻自破了。”想罢再不迟疑,趁着莲花六郎三人被巨佛的攻势逼的防御之时,猛地召出巽风之鼎,乘风直上,其身形在空中划过几道精妙的圆弧,闪电般朝佛顶突击而去。
莲花六郎见自己合青叶、冰镜三人竟然还拿不下这小子,不禁又惊又怒,冷道:“仙道,我们再这般互相争夺,怕真的要被这小子逃了,不如暂且抛下成见,将其捉住,一起献给武皇如何?”冰镜也出言称是。
青叶道人微微一笑,他自负阴珠乃是其所炼,又献上了不死药方,到时论功行赏来自己也必然是首功,便道:“便依冰门主所言。”
三人各运神功,莲花六郎和青叶道人并肩在前,冰镜尾随在后,将宁枫牢牢锁定,只等越过佛像的攻击间隙,将其一举擒住。
宁枫也不理会身后三人,只是朝着羽人炽大叫:“羽门主,这佛像的死穴在其头顶,你再坚持一会儿,待我将其击碎!”
羽人炽闻言微微诧异,不知宁小子如何知晓佛像的秘密,而且即使知道,又如何能将这坚硬之极的玉石击破?不过他听宁枫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当下也不怀疑,便又暴风骤雨般地朝佛像猛攻,吸引其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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