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谭家落根虎头山(1 / 2)
7、谭家落根虎头山
傅八赴鬼市,一举成名。他历白夜,逢异相,杀两狼,遇田魁,娶媳妇,成为传奇人物。一时传得沸沸扬扬,连平原人也知道了。有人还专来拜他,先见树屋,后与他攀谈,这才知道:虎头山最早的是傅家,是傅家的大坟,还有十五兄弟,一齐绕着**坡。回去以后,他们再宣传。当傅家人再来平原的时候,他们就向旁边人介绍,也求验证:“这就是虎头山十五兄弟。看,多壮气。”这也让傅家人有说不出的自豪,美滋滋的,很舒坦,这就是面子了。
可是,却冲撞了谭家,抢他们的势了。一直以来,傅家靠人多,然而穷;谭家人少,但是富,也一直是精神上的胜者。不过现在要变了,主人谭占很生气,才对儿孙们讲:“人活着,不光是为了吃,那样就没滋没味。因此要争气焰,抢风头,这样才能长精神。你们说,该咋办呢?”大儿谭德懿不屑道:“不就是娶个媳妇么。”二儿谭德义也道:“其实他们也不易。”谭占再生气,斥责二子:“你呀,书都念傻了。”谭德义这样讲,是因为两家有渊源,那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谭家的祖上在平原,隶属于谭村。那时,谭村的最边上,住的是最穷的人家。有一户,家中有一位俊美的少年,聪明绝顶,他就是谭圣。然而父母双亡了,他就想发奋苦读,博取功名,再换回一切。可是家中无粮,难读书,因此他去走亲戚,想筹粮。都踏遍了整个亲戚,也未借回一粒米,有亲戚反奚落他:“看你家,可曾有伸头的歪脖子柳树?”他饱受打击,顿时羞愤跑回去,回家才哭。哭完以后,依旧没有吃的,再想起亲戚们的恶言,于是想死。然而要咋死?自己乃一位书生,就是死也要选地方。这样,他再出村子,觅风景秀丽,因此来到荷花池。荷花池,荷枝摇曳,香气曼妙,景色最迷人。那池水,似碧透的软玉,水面明如镜,薄薄地泛着涟漪。那荷花,亭亭玉立,秀叶似蒲扇,簇拥中花儿与蓓蕾相间。还在其上,蜂舞彩蝶飞,鸟儿如影划过,更有湛蓝蓝天。在四周,外围是一圈的歪脖子柳树,绕池塘,树影婆娑,姿态倒影水中。“就是这里了。”他心想,却还要贪婪,就一边看,一边再哭爹娘。哭够了,也想一想,再无牵挂,因此要下去。但忽然浮上来一只烂蚧,跳在了荷叶上,面目可憎,他慌忙退下去。难道是它泛起的涟漪?会不会爬上自己的身体,咦?他改主意了。于是往上看,找歪脖子柳树,恰逢细风正盈盈,他很快找到最顺眼的一枝。他解下腰带,挂上去,绑好,自己也想挂上去。但突然听到脚步声,他赶紧慢,怕打扰,又想卸,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等,还盼人家眼闭,很快过去,自己都不敢抬头。他在感觉,对方过来了,然而停下了,不走?还问他:“干啥呢?”
啊,好甜美的声音,是位姑娘,他慌张了,也回答:“没,没啥,看风景。”姑娘笑了,还问他:“看风景?没听说腰带也要看,还爬上去?”他无法回答了,只顾脸红,还是不敢抬头。姑娘还笑道:“抬头呀,看我,美不美?”他本能地抬头,只敢朦胧看。但是,他也惊呆了,眼前是一位绝艳的少女,如天女,似惊鸿。他一阵急促地心跳,都扑出来了。少女的美面也泛红云,又带梨花雨,更蹁跹上来,主动要牵他的手。刚碰上,一股温润的暖流,让人魂散的酥麻,霎时直通他的全身,直吸他过去,他顿时晕了,差点摔倒。少女紧张来扶他,更贴近于他的面,他又看不见了。少女再笑道:“还以为你吃饱撑的?”一听说到撑,他却猛然心黯淡,神伤了,也泪雨纷纷,呢喃道:“谁吃了?”少女当场明白了,但却教训他:“大丈夫,何事想不开,愧对爹娘?”他又哭了,说道:“爹娘也死了,难借吃的。”少女也心酸,还劝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万一你意外,不根都断了?”谭圣猛然领悟,就满脸羞愧,因此慌张,就也当场饿昏了。等他再醒来,却是在少女的床上,少女陪伴在身旁。他恐慌意外,惊慌爬起来,少女却道:“躺下吧,你饿了。这儿是我家的别院,没人来,我去端饭。”他就再躺下,饭就也来了。是红豆稀饭,少女熬的,有馍又有菜。凭啥呀?他心里暗叫,流泪了。才想起,少女又道:“还躺下,我喂你,你没力气。”再凭啥呀?他也照做了,眼泪却扑簌簌,饭也难下咽,“比亲人还亲哪。”他哽咽着。少女就道:“别瞎想,先吃饭。”
于是,他坚强吃饭,强忍着泪。可是,内心的苦,难自抑,就想有话也出不来。少女就又道:“想谢,也得把饭吃完,才有力气。”他这才大口吃饭,强压哭,终于把饭吃完了。吃完了,再攒力气,这才道:“连亲戚都不帮我?”少女悲叹道:“谁还没个难处?”他就道:“你是菩萨,比花儿美艳。”少女又笑了,却莞尔:“你家?你叫?”他道:“谭村,谭圣。”少女道:“我们单村,我叫单娥,人称娥儿。”谭圣道:“我乃一穷书生,咋有幸遇见你?”说罢,再说自己的想法。少女赞叹道:“难得胸怀大志,我最敬读书之人。这样,我供你,我家富贵。”再凭啥呀?他不敢相信,但也不敢说出来,只是感激。却忽然,他冒出一个想法,然而不能确定。因此他再哭,想找机会,探个明白。果然,娥儿变深情了,既安慰他,还递水过来。白素手,青衣袖,霎时浓香也过来,满怀的盈香更沁人心脾。顿时,他猛扑机会,急抓上去,但将水碗打翻,弄湿一锦被。然而也不管不顾了,就将娥儿藏身于下,后手插进去,又借机翻滚,扭动。娥儿并没有反抗,反是激烈迎接他,紧贴上来,激动得颤抖,死命要抱。看来是真的了,他倍受鼓舞,再抓紧机会,想促成美事,唯恐意外。他扒剥衣服,宽衣解带,霎时**乍现了,哗啦啦闪出一光闪闪的玉人,肌肤如冰如玉如水,白嫩嫩的。他紧张相依偎,感受酥软与温润,急不可耐,烈火中烧。不想对方也呢喃,热情上涌,心急如焚,就都沸腾了。忽然间,他冰泄如水,释然了,全然不知咋回事。
娥儿哭道:“我真心待你,你却求验证,不伤人么?”谭圣羞愧,赶紧赔不是,娥儿才又笑了。他夸赞道:“你真雪白。”然后二人再体验,体会细腻,感受温润,终于释然。谭圣道:“成了。”娥儿也道:“你好美。”谭圣问她:“哪以后呢?”她身道:“你读书,我偷银两。”从此后,谭圣重新读书,娥儿只管偷银两,也做饭。但往往是饭做不成,二人刚见面就急竖玉山,再扳倒大厦,如两条白蛇死命缠绕,都想勒死对方。日子一长,娥儿的肚子大了,瞒不了人了。家人先发现,父亲起雷霆,说要打死她。母亲道:“自家女儿,若问出来,能嫁也就算了。”因此相问。却怎知,经打听,还是本家。父亲本姓谭,当初倒插门,之后才改姓。父亲哭道:“**呀?”母亲也哭:“小声,丢尽人了。”父亲悲愤骂母亲:“是你?养的女。”才紧锁女儿,押于二楼。又不想,女儿还反抗,不吃饭,以泪洗面,以死抗争。家人要疯了,不意此事也传开了,邻居们都骂他,笑两家**。父亲霎时暴怒,生恶念:“都沉入深井。”母亲急可怜,十月怀胎呀,才找家院,忙吩咐:“留她一条命,放生吧。”于是定计,当晚实施。入夜后,家院急忙找谭圣,哭道:“小姐和你都活不成了,要填深井。快逃吧,慢就来不及了。”谭圣惊慌跪地,也哭:“恩人救小姐救我,求指条明路?”家院道:“弃家,直奔南山,此生都莫回来了。”谭圣急问:“还咋办呀?”家院道:“半夜填深井,老员外盯着,我却要投稻草人。那时候,你们藏身楼梯后,过后我来送你。”说罢冲冲出门。谭圣冲冲也出门,只抓衣服,家不要了。出村又进村,悄悄潜入员外家,再上二楼,要救小姐。然而,门却锁着,正着急,家院闪出来,慌忙递钥匙,再送包袱,又慌忙闪退。谭圣急开门,直扑抱小姐,暗叫:“快跑。”又扑灭灯火,轻移步,谨慎下楼。才藏好,猛然人群冲上去,直奔阁楼,家院在最后,轻声喊:“快叫,正绑你们。”顿时二人急尖叫。刚停下,人群霎时又下来,簇拥稻草人,已穿好衣服。只听见,外面远处乱哄哄,娘在哭,爹在叫。又听见,噗通噗通,就知道自己都被埋了。终于平静,再过好长的时候,家园才锁门,也是送他们。因此急出后门,直通院外。家院才道:“小心,小姐还大着肚子。”就反身回去了。
光剩他二人,还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但是也急离开,于是成冒险,又紧张。邻居们都睡了,谁家也没有灯火,却还是不敢快也不敢慢。快怕惊扰四邻,慢又怕身后追上来,路再不好走,都急死了。好容易盼出村子,置身旷野,然而下来咋办呢?方向都难辨了。因此眼望北斗,判定南山。判定了,都还不敢走大路,专挑小路,不料踏进田野。田野太难走,那也得走,于是磕磕绊绊。娥儿就哭了,一喊脚疼,二喊肚子疼。谭圣紧张来抱她,竟还抱不动,就也哭了。哭,还不敢出声,怕引到人来,只好慢慢走。终于,漫过一片庄稼地,接着还是一片。始终跌跌撞撞,但总算走远了,离开了村庄。至黎明,二人还在庄稼地,也还是在平原。因此不敢停,就还走,只管走,直走到正午。这时,娥儿实在走不动了,才哭怨:“最恨是一双小脚。”谭圣就大胆决定:“哪歇歇?”那好呀,娥儿早盼望了,于是歇息。坐下来,娥儿却问:“是否有意放我们?”谭圣道:“就算,也只是你娘的意,还是不能耽搁。”就急吃东西,忙攒力气,还好包袱有干粮。等力气刚一上来,就再急于赶路,直赶至天黑。天彻底黑了,二人还是在田野,在平原。但是南山很近了,能望得见,因此放松休息。黑夜里,二人抱一起,夜里寒,互当被子。然而一人成睡,一人偷偷在哭泣,轮换也是一样。终于,再黎明,二人还抱一起,又偷偷笑,说冒险,以此解闷。突然,娥儿猛喊肚子疼,怕娃要出来?霎时,谭圣惊慌了,左右还无人。娥儿哭道:“就算死,咋是糊里糊涂?”顿时二人强起身,急找人家,还奔南山。不久巧遇一家人,赶紧要饭,然而给钱。主人却道:“我还没吃的,你俩也不像穷人,莫不是?”主人眼里透寒光,二人慌张离开。主人还是追出来,二人就慌不择路了。
好容易摆脱了,也逃远了,但是二人起苍茫,南山很大。向左,拿不定;向右,也吃不准,都犹豫了。徘徊至午后,山边忽现一群人,很怪地看他们。二人再害怕,难道是坏人?就又落荒而逃。他们下沟畔,入河道,直通山中。都走远了,对方还是望他们,只好再通进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猛然见四面皆是高山,二人正处断崖中,迷路了。前后望不通,左右看不透,上下不可攀,娥儿哭道:“咋出去呀?”谭圣气恼道:“我哪儿知道?”又咋上来的呢?猛然,身后现出一猎人,二人喜出望外,慌忙问路。猎人却道:“相逢就是缘,欢迎到我家,此为虎头山。”哪有家呀?二人很奇怪。猎人道:“你们就在我家院子。”咋可能?二人更奇怪。猎人才过来领他们,刚出几步,就已离开断崖。也果然进院子,家却是山洞。再回头看,几步之外是断崖,中间只几丛小树,竟把二人拦住了。因此很新鲜,喜悦进山洞。山洞很大,但黑乎乎的。然而女人很热情,急忙上来。一对小儿很怯生,也上来。于是搬凳子,又递水,都喜出望外。猎人锅里忙捞肉,还道:“在这儿,火总不灭,肉老炖,柴不缺。”说罢端大盆肉上来,要让二人啃骨头。二人又饥又饿,因此大嚼骨头,也大受感动。猎人道:“就是少盐。”二人慌忙道:“却别是一种滋味。”猎人又主动介绍:“我叫傅黑虎,你嫂子姓乔,大儿豹子,小儿花豹。”于是,二人紧急呼大哥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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