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楚殇:留在我身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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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的桃花眼暗光流转,楚殇轻轻一笑,三分风华绽放至七分。

“怎么,看上我了?”

叶渺不理会他的调侃,定定看着他。

她知道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她想起楚殇逼她回来的理由。

他说她必须回来解决齐楚的事情。

或者,逼她夫离子散的不是楚殇,而是皇后。

楚殇让她回来,表面是在逼她,实则是在帮她。

只是他不告诉她理由,瞒着她真正的身份,让她无法从心里产生感激。

在那样清粼粼的眼神中,楚殇慢慢收起笑容,神色却更加迷离魅惑。

“你猜对了,”他道:“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表妹。”

其实他有一万种推脱的理由。

甚至在方才一刹那,他都想过不告诉她真相。

可就在与叶渺眼神对视的瞬间,他突然决定不再瞒她。

“你不是我妹妹。”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华丽的声音线刻意压低后,越发迷人性感。

“亲爱的表妹,可否愿与我表哥表妹一家亲?”

叶渺看着他,神色清明,眼神清澈,与楚殇的呢不自禁,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初在经州,你已经认出我了吗?”要不然那时候他为何会放过她?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她问。

如何认出她的?楚殇站直身子,眼神穿过她,似看到了另一人。

“我看过你娘的画像。”他道:“你与你娘,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于是在经州,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自打不知几岁起,他在楚相的书房里见过那幅方婉英的画像后,从此便对画中人印象深刻。

特别是那双眼,那双仿似汇聚了天下所有灵气的眼。

他不知道天下是否真有人有这样的眼,还是画那幅画的人,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想像臆想出来的。

他甚至能理解楚相为何会对画中人念念不忘。

因为他也自那之后,爱上了画中那对眼,那片洁白的杏花。

从此他的香只有杏花香,他的衣裳上绣满了杏花,他的马车甚至所有的一切,不是染上了杏花香,便是绣上了杏花。

他以为他不会再世间再见到那对眼。

可是后来,他在经州遇到了她。

她大着肚子,肤色蜡黄,面容难看。

但那些通通没入他的眼。

他一眼看到了她的眼,梦中的那双眼。

她再易容再伪装,可她的眼睛无法改变。

那里面的光芒,那里面的灵气,无法遮掩。

他不知道方婉英的生死,他甚至听过这个名字,但他在那瞬间便笃定,叶渺与那画中人之间,一定有关系!

回来之后,他告诉了他爹楚相。

他犹记得他向来冷漠无情的亲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

结果这事不知怎的,传到皇后耳朵里。

那时正好武国的赵国公搭上楚相,想要借兵谋反...

“再后来,你都知道了。”楚殇简单地将后面认出她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

得到楚殇的确认后,叶渺来到了那条她两次偶遇齐皇的那条巷子。

巷子空荡荡的,月色照不进来,幽幽暗暗。

她知道不会这么凑巧遇到,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来走一走。

眼前似乎浮现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起吃香辣烤鱼的情形。

耳边似乎响起齐皇爽朗豪迈的笑声。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与原主的亲爹遇到了两回。

站在巷子口站了好一会后,叶渺回到相府,跃上屋顶,遥望皇宫的方向。

心里,说不出什么情绪。

也许是血脉使然,也许是性情相投,她对齐皇有着天生的亲切感。

若他只是老楚相的侄子,她想她与他,定能如她与老楚相老猴一样,成为忘年交。

可现在他成了原主的亲爹。

曾经质疑楚相的那些事情,她不得不同样质疑齐皇。

为什么当初让大着肚子的方婉英一人回到武国?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甚至都不曾派人打听过!

他是已经完全忘记了她们吗?

如果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她们,又或者如同楚相一般,对于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那她,要和他相认吗?

叶渺在屋顶一直坐到月落西山,月色下的背影,纤细单薄,像一幅定格的画卷。

只是偶有夜风吹过,乌黑的秀发和袍角随风飘起,才让人看出那不是画。

在叶渺跃下屋顶,回到屋内吹熄灯睡下后,有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月光照在他白色衣衫上,似有盈盈光泽环绕。

——

第二天早上,江之夏前往江氏商行总部的路上,看到前几天被迫营业的江氏商行名下的那些铺子,今早通通开了门,一时竟有些恍惚。

他让车夫先去商行,自己下了马车,一路沿街走。

有伙计眼尖地看到他,欢喜地喊了声“少东家。”

江之夏抿起唇角,微笑着与之打招呼。

以前他向来傲气,即便是笑也带着少东家的高高在上。

现在却和气不少,让伙计一时间以为花了眼。

喧嚣的人群中,耳边响起一道独特的声音。

咯吱,咯吱,那是轮椅的轮子与青石板地面摩擦的声音。

江之夏不明白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那么好使了,但他的身体已经下意识转过了身。

轮椅上的女子更低声与身后的护卫说着什么,似意识到有人看到,敏锐而不经意地看过来。

与江之夏的目光相撞。

有诧异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如常,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江之夏不由自主走过去,望着她来的方向,似乎是从美人坊出来的。

“沈小姐,早。”他道:“这是要去哪里吗?”

“江少东家好眼力。”沈毕方微笑道:“我正要衙门捐银子。”

“捐银子?”

“给如意侯的军队捐银子。”沈毕方道。

江之夏暗暗抽一口气。

这是要跟宋国公明着干?

他这几天被宋国公暗中整得有些怕了,虽然不至于屈服,可若说这么明目张胆地对着干,他暂时是不敢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江氏商行这几天的麻烦,是沈小姐暗中帮忙解决的吗?”

沈毕方也不瞒他,点点头,“当作是江少东家前些日子援手的一点小小回报。”

江之夏微楞,他只是大胆做了个猜想,可没想到居然猜中了。

复杂的情绪,慢慢浮上心头。

“那沈小姐捐款,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吗?”

江之夏不知道沈毕方用了什么手段,但以他对宋国公的了解,他知道这件事,宋国公不会善罢干休。

要想让宁国公暂时放弃对江氏商行的报复,最好的办法,便是有人让宋国公更加仇恨。

沈毕方在这个节骨眼上捐银给如意侯,无意是在抢夺宋国公仇恨的光芒。

所以江之夏不得不这样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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