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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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珃狠狠的将秦相柳推开。天蚕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回来。

她冷笑道:“庸王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自以为是。”

“小七,你爱着我,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你自己。而我清楚的知道和确定,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可代替。”秦相柳道:“这个世间上,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苏青珃打断道:“我不杀你,并不是你以为的舍不得,或者下不了手。而是目前的局势,杀了你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一切,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三国百万联军磨刀霍霍,北周各路势力蠢蠢欲动,东齐养兵千日用在一朝。秦相柳或许是这一切发生撞击的推手之一,但他说得没错,四国终将会有一战,不过是早晚而已。

引子已经被人点燃,之后的局势,便再难控制。

杀了秦相柳,或许能够解除南楚目前的危机。但那之后呢,稳固了国中局势的楚王,仍然会发动战争。那时候的南楚,拥有中原最顶尖的武者,拥有最强的战力,怎么可能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

用完了雪神山最后一次助力的北周,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肃清朝政。幼主强臣,太后干政,还有那个数年前就曾发动过兵变的惠王虎视眈眈。北周之祸,根本没有解除。终将有一天,周国会被敌国分而食之。就算苟延残喘,也不过是多撑几年。

而西秦,少了秦相柳的西秦,还有谁能够当秦王?秦炎昏迷不醒,太子才刚刚五六岁。先前的西秦是铁桶一块,在秦炎的统治下全力高度的集中在君王一人手中。边防军、守城军,王城御林军,只听令于秦王一人。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惟王命是从。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世家军阀的全力不断被削弱,谁都没有造反作乱的能力。

西秦唯一的死穴,便是大王秦炎。所以秦相柳从未着急过,他在西秦蛰伏退让,不争不抢。只要抓准最关键的机会,将秦炎控制住,他便是最后的赢家。

不管他采取的什么方法,此刻西秦的政局稳定。那些灾民得到了支援和救助。西秦的铁骑,也依旧忠于秦国,忠于大王。要是连秦相柳都没有了,谁还能够登高一呼,控制住这支四国之中最精锐的部队?

秦人皆是为战而生,绝不会屈服于他国的侵略。然后呢?是像数百年前一样,军阀割据,诸侯分裂。还是军队哗变,制造更多的动乱?到时候,只会更加生灵涂炭。

而魔门,少了魔君的魔门,便是一群肆无忌惮的大小魔头。比如鸩、魅妖和左朝戈,哪一个又是易与之辈?如今中原武林式微,南楚不少大派都在南楚朝廷和魔门的共同打压之下元气大伤。若是魔门少了一个能够制约那些大小魔头的人,少了一个约束者,只怕作出的恶事要比如今更多上十倍。

秦相柳推动和促成了这一切,却也真的只有他能够解决这一切。苏青珃悲哀的发现,就算杀了他,某些既定的事实也不会改变。某些东西,终究会按照那个他剧本中的轨迹发展。

“随便你怎么说。”秦相柳看着她道:“不管你是心软,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迟疑。我都为你的手下留情感到高兴。”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苏青珃心中的恼怒变成恼恨,然后那张寒若冰霜的脸微微紧绷。控制不住的刺激他道:“还有一点,你更是大错特错。”

秦相柳看着她,眼神微动。

“我不爱你。”苏青珃道:“曾经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她语带讥讽的笑道:“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庸王爷雄才伟略,志在天下。我却不愿意当你谋夺天下的棋子和工具。”

秦相柳抿唇不语,他的面色冷峻,似是想听她把话说完。

“你的那些痛苦遭遇,悲惨童年,我已经听腻了。”苏青珃控制不住的说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弹。所以你要让当年迫害你的西秦权贵统统后悔,所以你要做人上人。是为了报复,为了证明,更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

“我甚至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我们认识了差不多二十年,我却看不清你的真面目。”苏青珃道:“这样一个利欲熏心、虚情假意的人,凭什么去谈真心?又凭什么,认为我还会爱你?”

秦相柳的呼吸有些粗重,他语带压抑道:“小七,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不要说这样的话,来折磨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本就有几分醉意,秦相柳觉得今日的情绪格外失控。

“哦,忘了告诉你。”苏青珃突然轻描淡写道:“我已经成亲了?”她故意说得清淡,这话语却像是一把利刃般刺在了秦相柳的心里。

“你说什么?”他面色微变,稳定心神道。秦相柳脑中第一时间闪过韩陌的名字,可是苏青珃眼中那抹玩味却看得他心中发堵。

“你是说韩陌。”秦相柳道:“我记得你早就说过……”

“不是韩陌。”苏青珃看着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这笑既然带着几分甜意。她轻声道:“是花吟夕。”

“小七。”秦相柳胸膛剧烈的起伏,沉声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玩笑。”苏青珃轻轻笑着,“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在重要的事情上开玩笑。”她的声音柔柔的,不像刚才那样方寸大乱。像是只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便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我和花吟夕一同坠落山崖,结果却福大命大,落在崖底寒潭之中活了下来。那段日子,一直是他在照顾我。起初我真的因为你伤心痛苦过,但因为他,不止陪着我养好了身上的伤,更是让我心头的伤也渐渐痊愈。”

“半个月前,我们在崖底山谷拜了天地。”苏青珃道:“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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