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既然青春留不住(大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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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所有嫌疑都指向刘震撼。

杀人动机?姑且算是喜新厌旧。

作案凶器?是刘震撼的枪。朱琦的死因根本不需要鉴定就知道是非正常死亡!

最重要的是,犯案时间?案发的时候刘震撼就在现场。

只有一个问题,如果凶手是刘震撼,夫妻天天在一起,他完全可能找机会出差,偷溜回来杀了朱琦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为什么醉倒在现场?他这么做简直是画蛇添足,如果不是刘震撼……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那天晚上,刘震撼有没有什么表现异常的地方?”话已经出口。我来不及收回了,暗暗恼恨自己,总是嘴巴比脑子先出手!

果然,总裁秘书表示了莫大的关切,“这么说。你们还在怀疑刘总?”

我不知道怎么应付他,想了一下说,“现在还不确定。”

总裁秘书了然于胸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正在调查嘛……”说着自顾自的干笑两声,接着说,“那天晚上。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刘总平常一板一眼,谈不上平易近人,但那天晚上是他和我自从认识以后,第一次聊的这么开心,我觉得他出来以后,整个人都有了生气,不像以前总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对了,他那天没吃维生素。”

“什么?”我不懂。

“刘总这个人,真是没话说了,活地像个钟表,几点上班。几点下班,几点吃饭,几点锻炼身体……都有个时间表,几十年如一日。很少出门,他一直很信养生大师那一套,坚持服用维生素片,从创业时候就开始了,老员工说这么多年,他的习惯一点都没变……你想啊,维生素片又不是药,身体没有不舒服,像我们一般人经常会忘记服用。可是他呢,据我所知,从没忘记过,啧啧……”

一方面我点头称是,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可思议,活的像钟表一样的男人?忽然很邪恶的想到他和朱琦的夫妻生活……难不成也是列了计划。一周几次。一次几分钟?哦佛祖天尊耶稣安拉啊,不可思议。我觉得任何一个女人知道有这个计划的存在以后,都不会再有心情做那种事了。

“他那天为什么没吃维生素片?”我连忙把自己不纯洁地想法抛到脑后。

“可能是我们聊的太投机,他忘了,后来从年会召开的会所出来,他才想起来,结果发现药盒落在会所了,我想陪他回去找,他说不用了,正好散步路过一个药店,他就进去重买了一瓶。”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对于钟表来说,没道理出错……嗯,这点要记录下来,有机会调查一下。

“另外还有一件事……”总裁秘书有些犹豫,“第二天早上,我去刘总的房间叫他,发现他用过了宾馆的浴巾和牙膏……”

“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和许多有钱人一样有洁癖。”总裁秘书摇摇头,“据说刚创业很艰苦的时候,大家吃住在公司,他因为别人用过他的牙膏,就把那管刚买的牙膏扔了……你说,大家一个战壕的,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讲究的?”他又很快说,“不过,也可能是刘总酒醉以后,已经不太注意这些问题了。”

这恐怕是总裁秘书的一厢情愿吧?

我想起刘震撼地洗手间,干净整洁到让我这个女人都汗颜的地步,恐怕洁癖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

看的出来,总裁秘书对刘震撼地感情很矛盾,一方面,他很希望有刘震撼这样一个体面英俊的男人做领导,另一方面,因为身份地位不平等造成潜意识的不愉快,他又对刘震撼敬而远之。

“刘总在你们公司的人际关系怎么样?”我想了想问。

“刚创业的时候,还是现在?”他见我迟疑,又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公司里面有几个元老是跟他一起从国企出来创业的,按照那些老员工的说法,他天生就是天之骄子,很聪明,有悟性,没下海在单位的几年一直都是后备干部,特别受领导器重,可惜他是内秀或者是刻板,他不爱说话,也不打篮球,跟同事的关系也谈不上好,唯一跟工作无关的爱好是做模型,还有跑步,这都不需要和人打交道……下海创业以后,稍微有点变化,不过基本上还是那样,最初他是靠裙带关系上位,但确实有真材实料,部门领导都很喜欢他,开会都带着他,他也不是喜欢巴结人,就是……可能天生有一种气质吸引人吧……当然现在这就是领导者的个人魅力。”总裁秘书笑着摸摸自己快要谢顶地脑袋,果然是聪明的脑袋不长草啊。

“他可真是好的创业者。”我叹气。

都说领导喜欢会拍马屁的下属,其实领导们能更不喜欢这样的下属吗?聪明能干,有才华,从不惹事,简直就是个精英模板的代表。

“是啊,”总裁秘书突然叹口气,“虽然我们说不到一块去,可他这个人真没什么缺点……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运气差了点。”

“开玩笑吧?他这样叫运气差?”我脱口而出----女生的八卦嘴脸一览无遗,好在总裁秘书并没有注意,他接着说,“他家境不好,出生碰上*,七八岁的时候父亲被批斗死了,过二年妈也死了……亲朋好友自身难保,他这个人要强,硬是憋着没有求助任何人,就凭着自己出去打零工捡破烂,楞是把自己供着半工半读念完中学……”

总裁秘书摇头,“恢复高考,本来他地成绩完全可以考上大学,谁知道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名额被别人抢去了……我也是后来听说地,他靠着老婆资助,自费念的国防学院,几次提干地名额他都没占上,我听说他后来是作为一个教授的助手,好容易才弄到一个名额……哎……”

我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是很有才华吗?怎么会……”

年轻地总裁秘书笑的很沧桑,那种看破世情的眼睛在我脸上淡淡一扫,“学国防的人太多,有才华的也太多,你知道中国有多少国防学院?可是你认识的军事家有几个?不见得谁比谁差,也许就是运气少了那么一点点,你注定一辈子籍籍无名,知道脱下军装,转业地方……不是所有人都像刘总这样是个商业奇才,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遇上一个旺夫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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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秘书只是我们从侧面展开调查的第一个知情人而已……但我没有想过这么快会发现真相,也这么快会再见李南。或者对这位女心理医生所说的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事实上,也没什么可怀疑的。也许正因为这样,她撒起谎来才毫无顾忌。

于祖佳坐在办公室里已经蠢蠢欲动,手捏成拳头,气急败坏的对我说,“她这是妨碍警察办案,我可以抓他!胆子真不小,给假证词!”

我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虽然我也气了个半死,我觉得很讽刺,因为我知道的太晚了。有无数的线索在我面前,我居然可以做到视而不见,这也是一种能耐啊!“问清楚再说。”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李南还是那副专业人士的姿态,笑吟吟的走进来,“案子有进展了?”

“有了。”于祖佳阴森森的说。

“哦?”李南不紧不慢的坐在沙发上,“那你们找我……?”

“我要知道,案发前一天,你跟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于祖佳开口问道。

“这么久的事,我可不记得了。”李南楞了一下,才迟迟疑疑回答。

“不会吧?李医生,据我所知,像你这样的成功人士都有一个记事本……你的秘书刚刚告诉我们,案发前一天那天你下午没上班。”

李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才说,“可能我陪一个从客户发展的闺蜜出去买东西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在于祖佳追问下,李南说出来那个闺蜜的名字。女人的钱最好赚,而且心理医生这一行,接触到的非富即贵,何况她做的是高端,我看着她lv的包包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真有意思……我的情报显示,您说的这位女士当前去了美容院保养,从下午一点到五点,美容院的小姑娘记得很清楚。”我感觉于祖佳这句话说的阴森森的。

李南抬眼看看我,摸着下巴想了想,“那是我记错了,或者是其他人……我真地不记得了。”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于祖佳冷笑。掏出记事本,念道,“去年的情人节,白人节,三月初三,七夕……李医生是单身吧,在这些本来应该上班的日子,你都没来诊所,你给你秘书的理由是陪客户,可是你的所有客户她们根本不知情!”

李南猛然抬头,失声叫道,“你们找我客户了?”

有一瞬间。我真想说,找了!你想怎么地?可是忍了忍,决定刚柔相济,不能把她逼死,于祖佳从容的说:“还没有。你的客户群不知道我们在调查你。不过我们已经有了可靠的证人,证实你跟朱琦的关系,绝没有你说地那么简单……而且你不知道开房记录是联网的吗?”

李南很明显松了一口气,接着低头,半晌没说话。

那天,在总裁秘书的办公室。临走之时,他突然很犹豫的开口,“有些话,按道理是不应该说。毕竟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我看你们这样查,想来这案子也没那么简单……”他吞吞吐吐的让我着急,催促了好几遍,他才下定决心告诉我,“我曾经在外地陪一个客户,却见过朱琦和一个藏头露尾的人,在奥体中心的高尔夫球场,手拉手坐在一起。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你确定?”

总裁秘书很肯定,“没错,就是她。我不可能认错。虽然她戴着棒球帽。帽檐又刻意压的很低……但是那天高尔夫球场只有几个人,我盯着她看了很久。所以不可能认错了,再说她戴地手表,全市就那么一块,我绝不会认错!”这消息不说当时,就是现在想起来也是一颗炸弹……朱琦是什么人?标准的才女兼富豪太太!她居然会有外遇?简直不可思议。

按照总裁秘书的意思,朱琦和这个神秘人,只能是婚外恋的关系,因为,“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拉着她的手,她还靠在那人怀里,两个人差不多都贴在一起了……”

我相信总裁秘书不会撒谎,对于为什么他现在才说起这件事,他的解释是,“一开始我以为朱琦是自杀,我甚至怀疑她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刘总,所以才想不开寻了短见,后来公司里也不让我们再谈论这件事,毕竟触景生情,对刘总的影响不好……其实要不是你今天来,我这些话可能一辈子都不说了,为什么呢?因为你来了,证明这案子有疑点,不是自杀那么简单吧?我觉得我有义务配合你们警方……”

这话说的我心情大好,看来还是我运气好,要不然怎么随便一问,就问出个来了呢?

找这个传说中的,可真是一点力气都没花----朱琦最近和什么人打交道最多?答案是李南!于祖佳趁李南不在,找小护士聊了几句,所有谜题都解开了,为了保险,我把李南的背影照片给总裁秘书看了,他肯定身量就是这个人,我们也去了朱琦去过的美容院、珠宝店,结果和总裁秘书说地一样。

“怎么样?李医生?又在考虑编什么瞎话骗我们呢吧?”于祖佳笑的比哭还难看,走过去拍拍李南的肩膀,“你要是不愿意在这说,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去警局。”

我估计于祖佳说这话,心肯定虚,万一李南真是油盐不进,同意跟他去警局,我看他怎么跟领导交代!这案子早就不让调查了。

好在李南没那么顽固,她想了想说,“没错,你说的那些日子,我是跟朱琦在一起。”

“能解释一下你跟她地关系吗?”

李南没那么不开窍,她说,“我们是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我和于祖佳对视一眼,恍惚中有当居委会大妈的感觉。

李南的脸色变的很难看,过了很长时间,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她……就是那种关系。”

我和于祖佳都傻了,谁也没想到李南这么坦白,当然更没想到的是,她们俩人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怎么开始的?在什么地方?”于祖佳激动地冲过去,拿起笔眼巴巴的看着李南。

靠,男人是不是一听到这种事就兴奋呢?

我对天翻个白眼。

李南在于祖佳的逼视吓,坐在沙发上,脸色微红的往后退----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我见犹怜。

我常想,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最重要的就是理解,只有理解才能深入……然而很多事,是不同经历不同生活环境的人,无法交融的,这时候,就需要宽容。

理解和宽容,这是多简单的两个词,可是有多少人能做到呢?1948年1月5日,美国印第安那大学的动物学家阿尔佛雷德.金赛出版了自己的著作《男性》。经过数千次调查,金赛“发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最伟大一代”的男性虽然外表对妻子忠诚,而且也支持一夫一妻制,但事实上,按照1948年的美国法律,其中95%的男性都可以归于“性犯罪者”。

只因为调查对象中85%的美国男性在结婚前就有过性经历,近70%曾经与发生关系,30%至45%曾经背着妻子与别的女人私通。此外,据金赛统计,10%至37%的男性有过同性恋行为。实际上,宣称每10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同性恋的论调便是直接来自于金赛的调查报道,这也成为“同性恋权利”运动的基石。金赛的一位崇拜者哈里.海则发起了现代“同性恋权利”运动。今天,从对私通和同性恋的看法到国家性教育课程,从医学、精神病学和心理学方法到处理性的司法制度,美国所有与性搭上边的事情事实上都源于金赛的性“数据”。金赛的“研究”还在美国引起了一场性革命,同时也是五十年来“性潮流”的理论基础。

数十年前,同性恋被广泛看作是不道德甚至病态的行为。然而,今天同性恋却被视作宪法赋予的权利以及“受保护阶层”的特点。美国全国的学校甚至会向只有5岁的儿童灌输“同性恋很正常”的思想,一旦你不认同这种观点,你会被看作是偏执的“仇恨者”。

我叹了口气,许多人相信,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从国家的法律体系到新闻媒体,再从学校到教堂,各种基础机构正在迅速颠覆对同性恋数千年来的传统价值。显然我不这么想,我见过许多思想开放的人,对同性恋都是不屑一顾的,于祖佳是海龟出身,但他自诩勉强能接受女同,却无法忍受男同……人们总是把自己,和当事人混在一起对待。大概只有我这种失去另一半的女子,才能深深的明白,不管什么样的感情,只要是真的,就值得被尊重。当然必须美型!

过了很久,李南才叹口气,“第一次是在我们认识当月中旬地一天,我记不清具体地日子了。从上锁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她和朱琦一直十指交缠……我不知道她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朱琦得忧郁症以后吗?

“你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和你地病人发生……关系吗?”我忍不住问,因为朱琦实在不像个会红杏出墙的女人,虽然这东西看不出来。

李南恶狠狠的瞪我一眼,于祖佳一拍桌子,颇有威严的喝,“瞪什么瞪?

哇咔咔!我真喜欢于祖佳这样子,太有面子了!

“不是。”女心理医生垂头丧气的回答,马上又抬起头,“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我和朱琦……我们……我,我是真心喜欢她。”

真心?

我忽然想笑。“你真会想啊,”我恨不得踹她一脚---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她的真心在哪?

她活着的时候,他和她,她死了以后,她告诉警方她是个神经病……她误导我们,朱琦是因为神经不正常才自杀的,为的也不过是不要把他牵连进来,甚至在她们的关系曝光以后,她首先关心的,依然是她的客户是否知情……关系到她的职业尊严……这是我见过最讽刺的“真心”!

“男人都是奇怪的生物。”李南咬着牙对我和于祖佳说。“男人都是粗鲁,毛躁,自以为是的生物,每每半途而废却又不懂反思,他们在荷尔蒙的驱动下是一张看似完美的脸,而私下又是另外一张,把贪婪和自私当成自尊,他们总以为每个女人都会给他们机会,真是大错特错。相较起来,女性的身体柔软,干净,带有迷人的幽香,让我充满了激情和征服的内生动力。”

“可是我,今年28属于大龄剩女了,在一般小城市里,这个年纪还不结婚甚至没有男朋友显然是太不正常了,从被家里人赶出家门、远渡重洋,我一直坚持着,我不愿意自欺又欺人。然而我越来越觉得难以为继,不单单是压力,这个圈子里真情难觅,长久就更不容易,我自己也好像不再相信这些了,感到疲倦和虚空。但是我遇到了朱琦……只有朱琦是不同的,就算彼此分离,我似乎依然能嗅到对方的体味,手掌上还残留着柔韧却不坚硬的肌肤的触感。

她的喘息,她的侵入,她的情话,她的揉搓,她和我的身体同一时刻爆发,让生命的激情覆盖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洞穴,仿佛我,我们两人从此融为一体,自己的浑浊被濯洗,罪恶得到宽恕,这个女子是神对我的恩赐。”李南最后颓然的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我可以私下里看透上万人的心灵,却不能公开的爱一个女人。”

“女人比男人更奇怪。”于祖佳回答,这也是我的想法。

这几天我们仨狼狈为奸,为了搞清楚这件案子,于祖佳大开绿灯,石苓人和我全部请了假,几乎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其中一个人想到问题,另外一个就去帮忙调查,如果大家都没什么主意,就窝在石苓人的狗窝里用他那又旧又破的电脑看电影吃薯片----嗯,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李南失魂落魄的走了。于祖佳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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