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语凝咽,缠绕几段缘(1 / 2)
那拉静璇把他拽了回来,不甘心地追问道:“我有什么比不上她的?你的态度有必要差这么远吗?”
“在我心里,你什么都比不上她。”
“你太过分了!”那拉静璇抢了他手上的东西就要往他身上扔,冷月先下手为强地抓住她的手,没好气地回道:“总好过你阴魂不散。”
“你才阴魂不散呢!这段日子我跟着你到处跑,累死了,还要受你的气,本格格养尊处优,什么时候这样委屈过。”
“好笑,我有让你跟着吗?我巴不得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你让我走,我偏不走!”那拉静璇倔强地仰起头,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刚才扬起的手还被冷月抓在手里。
“不可理喻。”冷月拿回药材就往厨房去了,那拉静璇也不退让,对着他的背影吼道:“你可恶至极!”
习欣妍在厨房里隐隐约约能听到两人的吵闹声,心里忐忑不安,想出去看看,可是又不好偷听,正犹豫不决之际,冷月就进来了。
“那位姑娘走了?”习欣妍假装不在乎地问着,可是等了好一会,都等不到冷月的回应,转头一看,才发现他一味笑吟吟地盯着自己看,那暧昧的眼神看得她顿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地撇开脸,问道:“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想看清楚你吃醋的样子而已。”
“谁说我吃醋了?我才懒得吃你的干醋。”
“是吗?那我怎么闻到到处都是酸味?”冷月拿起被撕得烂糟糟的青菜,得意地扬了扬。习欣妍窘迫地反手夺回,胡扯道:“这菜撕烂点,小兔子才好吃啊!”
“可是你把菜都撕烂了,那我今晚煮什么?斋吃肉不健康耶!”
“蝶舞云裳这么大,你怕没地方吃饭啊,还要跟兔子争。”习欣妍把青菜抢回来,继续没头没脑地撕着。冷月把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解释道:“好了,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就一只赶不走的苍蝇。”
“人家这么漂亮,你说人家是苍蝇也太不厚道了。”
“因为我对你厚道就够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厚道过,总是欺负我。”习欣妍控诉着打断冷月的话,冷月随即顺势而下,讨好道:“那以后我让你欺负好了,绝无怨言。”
“口甜舌滑。”习欣妍毫不留情地打掉冷月意图占便宜的手,冷月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嚷嚷道:“冤枉啊,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你花花肠子多得是,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
“那我发誓,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你胡说什么…”习欣妍紧张地拉下他举高的手,近在咫尺的脸让两人都顿住了,一呼一吸间,能清楚地感觉到睫毛的颤动。
冷月的唇一点点地凑近,眼前两片水润的粉唇透着阵阵芳香,惹人攫取。
“明飞,长大之后,一定要来找我哦,我会一直一直等你的。”还是孩童的习欣妍依依不舍地牵着洛明飞的手,两只圆碌碌的大眼睛里早已溢满了泪水。
洛明飞温柔地替她擦着泪水,略带哭腔地斥责道:“笨蛋,哭什么?象牙链要保管好,长大之后,我就拿着它去你家里提亲。”
曾经的诺言如此美好,从未想过那一次的离别竟是咫尺天涯。
两唇快要相贴的一刻,习欣妍却骤然推开了冷月靠得极近的胸膛,慌乱地说道:“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习欣妍没勇气抬眸看冷月一眼,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什么感受,更不想面对他接下来的追问,心乱如麻地跑走了。
冷月沉默地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背影,除了突逢巨变的那天外,第一次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知道她拒绝的原因,可是却不能告知她真相,其实该道歉的人是他才对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哟,这时候不是应该跟你那位小情人卿卿我我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沈宁馨挑眉看着满脸都写着苦恼的人,冷月没什么心情地瞄了她一眼,反问道:“师姐不是也来了吗?”
“吵架了?”
“没有,只是遇到了点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冷月拧眉晃着手里的酒杯,沈宁馨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没问题就不是情人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苦思冥想这么辛苦,不如陪我醉一场吧!”
清脆的碰杯声后仰头饮尽,酒很烈,可是对沈宁馨而言却不算什么。冷月迷茫地看着杯中的液体,回道:“只怕酒入愁肠愁更愁。”
“不醉哪知愁滋味,人们常说苦酒苦酒,其实苦的不是酒,而是心。”沈宁馨苦笑着又饮尽一杯,冷月按住她还要再饮的手,劝道:“别喝了,总喝得这么凶对身体不好。”
“死不了。”无所谓地挣开手上的桎梏,又是一杯入肚,窗外明月高挂,可是在无星的夜空中却更显寂寥,习习凉风溜进窗内吹拂着脸庞,这样的夜晚酒不醉人人自醉,沈宁馨啊,沈宁馨,伤心或许只有你吧!那个人何曾在乎过一丝半点?
“师姐来京师之后越发不开心了,也没见你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不是啊,我很开心,你看,我一直笑着的。”沈宁馨自欺欺人般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刚拿起的酒杯却被人按了回去,入目的是卓之恒忧郁的脸容,轻笑一声,问道:“是你啊?怎么?你大哥让你来追讨损失?”
“没有,不过你确实过分了,你不应该下毒折腾侍卫营的兄弟。”
“我的性格就这样,不喜欢大可离远点。”
“沈姑娘,你和我大哥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抱歉,我的世界只有两面,不爱了,那就是恨,彻心彻骨的恨。”沈宁馨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冷冰冰的眼神里映照着深沉的执拗。
卓之恒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接着劝道:“恨有多深证明了爱有多深,你明明爱着我大哥,何苦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他要是愉快了,我怎么能痛快?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你不必浪费唇舌了,还有,别打搅我喝酒,不然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沈宁馨周身散发着一股森寒之气,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冷月挑开卓之恒还按在杯上的手,劝道:“我师姐说得出做得到,我想卓公子也不想其他客人陪着你一起受罪。”
卓之恒无奈地转身离去,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世上最不适合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互相折磨,因为双方都要承受伤害。”
长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沈宁馨不等冷月发问,抢先说道:“什么也别问。”
“我就想问一句而已,师姐真的痛快了吗?”
沈宁馨没有回答,痛快吗?确实不痛快,可是除了这样,她找不到其他可以解决的方法。冷月也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离开了,有一句话她说得很对,苦的不是酒,而是心。
月光缭绕,夜色渐深,玄烨独自一人漫步在御花园中,时而右转,时而左转,踌躇不定,狭长的双眼中似有万千愁绪。老公公抬头看了看月色,躬身询问道:“皇上,夜已深,是否移驾毓庆宫?”
玄烨定神想了想,去还是不去呢?他在这里晃悠这么久,就是在想着这个问题,谁能告诉他答案?
“皇上,是否移驾毓庆宫?”老公公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遍。玄烨幽幽地叹了口气,回道:“不了,今天不想去。”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老公公愣了好一会,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想去?两人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
玄烨无所事事地抚弄着栏杆上的盆栽,一段熟悉的音律悠然传来,细心聆听着,这段音律曾经听千若羽弹奏过,虽然极为相似,可是他能听出弹琴的人不是她,那么会是谁呢?玄烨随着音律寻去,转过庭院后,来到了一座小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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