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家里有只母老虎(2 / 2)
慕瑶扯唇,淡淡扫了眼南逸骁,噙着一抹微浅的笑意,静静瞅着,不言不语,就只是这般淡淡瞅着,眼神里没有特意有着异样的光彩,沉稳毫无任何波动,然,越是这样沉静才越是让人害怕,南逸骁蓦然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后背脊不由被盯着生出了几分麻意,怎么看怎么想也觉得慕瑶不坏好意的心思居多,心头有些后悔适才调侃慕瑶了,慕瑶这个女人向来什么喜欢暗地里阴着来,扮猪吃老虎的典型!
妇人看着两人的眼神中的互动,心下一咯噔,顿觉有些不好的念头上升,这两人不会是有什么“龙阳之癖”吧——
慕瑶和南逸骁依旧保持着相互对望的姿态,深不知这模样被妇人瞧见,再次把他们两误会成了断袖。
过了许久,平安才领着一年迈的大夫匆忙往这里面赶回来。
身后背着药箱子的大夫一头花白的发和胡子,看着破旧的屋子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又是大人又是小孩儿,又是男又是女,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屋中逡巡了一遍,有些迷糊的视线,对着身旁喘气的平安问:“平安,你说你娘在哪儿!”
平安牵着老大夫的手往妇人坐着的干草垛上引去,看着两人熟稔的程度,平安应该以前给他娘喝的药经常是在这位老大夫手上抓的了。
慕瑶上前几步,打量着这老大夫,老大夫走近已经能看清楚半坐在干草上面的妇人了,看见她层层包裹着的脸,奇怪出声:“你这脸怎么也是瘫痪了吗,包着严严实实不热?”
妇人眨着眼,回道:“是我脸被大火烧伤,唯恐丑颜吓坏了孩子。”
老大夫伸出干枯满是青筋暴突的手,手腕苍老蜡黄还带着抖动,摸了摸妇人脸上的白纱,手不禁抖得更厉害了,大声喝道:“胡闹!这简直就是胡闹!你这脸只是匆匆上了两回药就一直包着,这么干燥的天气,捂得这么严实脸上没给你捂住脓包来,嘿!还真是万幸!”
这一番话说着,妇人眼睛缓缓动了动:“难怪,我前几日觉得脸上格外痛,可是想着怕自己的样子太难看……难看到吓到了他们,所以我便强忍着,今日倒还好,没有痛了。”
“你赶紧把你脸上的纱布取下来,给我瞧瞧你脸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妇人还是担心自己脸上的伤口太过狰狞,头左右摆动了两下,示意他们先出去,还在这些孩子们听话,听话的从门角走了出去,连南逸骁手上抱着的孩子也沉默的爬了下来,往门外走。
妇人动不了,平安小心翼翼的跪坐在妇人的背后,替她把脸上的白纱一层一层的揭下来,慕瑶站在南逸骁的身后,看着平安有些颤抖的小手缓缓放在妇人头上,一圈一圈的转着,把白纱小心的卷好,开始时还好好的能够快速的揭开,而越是挨近妇人的脸部皮肤,白纱布越有些污脏,甚至还有血丝渗透出来。
剥着只剩下最后一层时,妇人脸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烧伤轮廓呈现了大概,白纱紧紧黏在妇人脸上,平安轻轻用手去揭,白纱因为这一段时间的围着已经开始和脸部上的皮肤长在一起。
平安手抖了几次都不能完好的撕下剩下的一层面纱,颤巍巍的看着老大夫:“大夫,我娘的这纱布黏着脸儿了,怎么办啊。”
老大夫冷着一张干枯瘦瘪的脸,拢了拢半长的胡子瞪道:“怎么办怎么办,当然是赶紧忍着痛撕下来,要不然你等着这纱布长在肉里去磨里面的肉吧!”
慕瑶瞧着妇人强忍着痛楚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斜睨了南逸骁一眼,眼神示意:“你去看看还能不能止住她脸上的穴道,让她没了知觉也好,否则这样硬生生的扛着,这么弱的身体受不住。”
南逸骁点点头,上前轻轻点了点妇人后背处的穴位,指尖凝气轻点,妇人轻“呜”了一声,眸光一暗双眸便缓缓合上,平安看着南逸骁,不明南逸骁的做法,小小的脸上紧张的看着,口中防备道:“你干什么!你想杀我娘!”
“你娘只是昏睡过去了,你难道想你想这么痛着让你给他重新撕裂伤口?”南逸骁沉声道。
平安目光要摇曳,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盈盈,瞧瞧抹了一把泪,也不出声,小心翼翼似乎还当做妇人醒着,怕她痛着。
妇人的脸上完全被撕裂开,原本姣好的面容早已经不见,只留下一双眼和嘴巴还完整依稀能拼凑想象出妇人当时的素雅清丽的模样,慕瑶瞧着不禁为妇人扼腕叹息,心中转念一想,若是与在毫无止境的做活中生活相比,那何尝不是一样的痛苦煎熬,至少现在妇人能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对于她来说已经圆满了。
老大夫掏出身上药箱里的瓶瓶罐罐的药,口中说道:“要不是看在以前那老东西的份上,我这把老骨头还真不想跟着来折腾,幸好是遇上了我医德高尚,否则即使是认识,干了那事,也不会这么费心,直接开几幅调理去痛的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老大夫估摸着就是熟人,只是依照关系很少来往,口中神神叨叨的说着话,吹着牛皮,手脚倒利索的从倒出瓶中已经碾磨好的粉,倒出一般放在盘子上,从另一个罐子里倒出几滴青绿色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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