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表小姐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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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表小姐18

陆茂典、柏氏、陆明远,陆家的府医,柏妈妈、陆嬷嬷……主子奴才加起来十一号人都被带回大理寺接受调查。

若不是陆老夫人晕厥着,包捕头都想请陆老夫人这个知情人回大理寺配合下调查。只老太太面如白纸,又一大把年纪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好歹是位老诰命,大理寺还得摊上麻烦,遂留她在府上,只留了人看守着。

一起被带走的还有昏迷中的颜嘉毓,她本人身上的毒就是证据之一,且作为受害者,怎么可能把她留在陆府这个犯罪嫌疑人府内。大理寺自有一套对受害人的保护机制。

大理寺的官差来了又走了,带走一堆人以及一堆证据,留下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陆家人。

瘫坐在椅子上的陆三老爷一刻不停地抹着汗,现任大理寺卿是个公正不阿的,这案子没法善了。若是陆茂典和柏氏被定了罪,杀颜陆氏灭口,毒杀颜嘉毓,陆老夫人纵容包庇,一桩桩,一件件,单独一件拿出去都足够叫陆氏名誉扫地。

倘若这些罪行全部被公诸于众,陆氏百年名誉毁于一旦,从此就会沦为笑柄。而他们这些陆家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戳着脊梁骨嘲笑。

电光火石之间,陆三老爷想到了另一桩事儿……颜氏的百万家财,登时倒抽一口凉气。事已至此,只怕颜嘉毓要和他们陆家一刀两断,就算她不谙世事,想不到这一点,可这些事情一经公布,总有些人会想到。墙倒众人推,保不准会撺掇着颜嘉毓讨要。

然而颜家的钱财已经被他们花费去不少,就算是把整个陆家翻个底朝天,也还不起。忽然间,陆三老爷想到一个可能,陆茂典和柏氏还有陆老夫人想杀颜嘉毓,是不是为了颜家的财产。他们想要颜家的钱,却不想履行颜陆两家的婚约,也许陆明远攀上什么高枝儿了。

如此一来,就解释的通了。陆三老爷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气了个火冒三丈,这群贪得无厌的王八蛋,害惨了他们三房。

“走,回去。”陆三老爷跳起来,催着三夫人以及儿女回屋。

三房众人惶恐不安地看着他。

“留在这干嘛,都跟我回去。”陆三老爷一马当先往外走,虽然陆府现在已经被看管起来,但是还有一定的自由,趁着现在,他得赶紧给三房谋一条后路。

“三叔,你快想想办法呀!”一看陆三老爷要走,冷汗涔涔的陆若灵抢步上前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陆若灵尖着嗓子催促:“三叔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娘和我哥。跟我哥有什么关系,我哥什么都没有做。”

“谁知道你哥背地里干了什么事,也许就是你哥指使你娘他们毒害嘉毓的。”心急如焚的陆三老爷毫不留情推开陆若灵。如今陆三老爷看见陆若灵就觉恶心,他们兄妹两个就是陆家活生生的耻辱。

被推倒在地的陆若灵震惊愕然地望着满脸嫌恶的陆三老爷,略一怔愣,飞快爬起来冲上去抓住欲走的陆三老爷:“我哥不会做这种事的,三叔你还不知道我哥为人嘛。三叔,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你不能不管我哥,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娘和我哥,三叔,我求求你了。”

泣不成声的陆若灵紧紧抓着陆三老爷的手,无论他怎么甩都不松开。她亲近之人都被抓走了,眼前的三老爷成了溺水中唯一的浮木。

惊心吊魄的三夫人见状,忍无可忍上前两步,掰着陆若灵的手指头:“你松手,你娘你哥活该,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们也不会想救他们。”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娘我哥。”恼羞成怒的陆若灵用力推了陆三夫人一把,陆三夫人被推的后退一步。

陆三夫人也怒了,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甩手一巴掌打地陆若灵原地转了个圈:“我教你认清现实,你娘和小叔子通奸,你和你哥是叔嫂通奸产下的孽子。你还以为你是陆家金尊玉贵的嫡长女,可以继续肆无忌惮,你醒醒吧。”这些年她着实受了些陆若灵的窝囊气,仗着自己是嫡出,就斜着眼睛看他们这些庶出的。有陆老夫人撑腰,莫说她的儿女就是她这个做婶娘的都不被放在眼里。

唯一的嫡出姑娘还是个没爹的,你要真跟她计较,还得落个刻薄孤儿寡母的恶名,陆三夫人只能摆着一张慈悲脸不跟她一般见识。

陆若灵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跋扈了十五年,哪怕今时不同往日了,却仍没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指着陆三夫人:“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有空在这胡搅蛮缠,赶紧想想你以后怎么办吧。”陆三夫人怒瞪她一眼,随着丈夫儿女离开。

回到屋里一听陆三老爷提醒,想起颜家财产的事儿,陆三夫人立即倒抽一口凉气。

颜父牺牲时,她已经进门好几年了,自然知道陆氏贪墨了颜家的财产。他们这一房虽然没有长房二房拿得多,但也是分到了一部分的。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陆三夫人慌得团团转,这吃进去的东西不是愿不愿意吐出来的问题,而是吐不出来了。

陆三老爷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绞尽脑汁想着保全之策。

陆夫人晚了一步反应过来,她主持中馈,比三房更知道这些年挥金如土的富贵日子是怎么来的,顿时一张脸白上加白,半点血色也无,当下就要带着儿女回房。

陆若灵还捂着胀痛的脸掉眼泪,整个人都沉浸在挨打的悲愤委屈之中,娘和哥哥一不在,三房就变了脸欺负她,这群贱人。泪眼朦胧中发现陆夫人竟然也要走了,立时慌了神:“二婶,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她想说我娘,话到一半想起了她娘和二叔的事儿:“二婶你快想想,能找什么人帮忙,二叔他肯定是冤枉的,我娘不可能和二叔有什么,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娘自己都承认了。”陆夫人想来就觉得恶心,柏氏摆出一幅比谁都端庄忠贞的面孔,背地里却如此不堪,竟然不知廉耻,还生了两个孽种。

想起这些年自己对陆明远兄妹俩的照顾,陆夫人就觉得嘴巴里被塞了一把苍蝇。这些年来,为不落个苛待孤儿寡母的名声,她半点不敢懈怠长房。更因为丈夫怜惜长房多加体恤,为了讨好丈夫,她也尽心尽力。却是做梦都没想到,她嘘寒问暖的是丈夫和柏氏的骨肉。陆夫人胃里泛出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心,陆茂典欺人太甚!

陆若灵铁青着脸,愤恨瞪着面如冷霜的陆夫人:“你胡说,我娘没有,我娘才不会做这种事。”

“你娘就是不要脸,她勾引我爹!”陆若琪同样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着陆若灵。

“我娘没有,是你爹强迫我娘,肯定是你爹胁迫我娘的,你们全家都不是好人。”陆若灵气急败坏地扑向陆若琪。

陆若琪从来就没怕过她,与她厮打在了一块。两人都饱受惊吓,似乎要借机宣泄,打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丢掉了的世家千金的矜持,像街头无赖似的扭打在一块。

“住手,给我住手!”陆夫人气得说不上话来,冲着傻愣愣的两个儿子喊了一句:“还不快上去拉开她们。”

二房的人如梦初醒,冲上来拉架,自然拉的是偏架。

吃了亏的陆若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欺负我,趁着我娘我哥不在,你们就欺负我,你们等着,等我哥回来,我就让他收拾你们。”

“收拾我们,我等着大理寺怎么收拾他。就算他平安回来了,族里也不会轻饶了他一个奸生子。”陆若琪恨恨爬起来。

陆若灵一个激灵呆住了。

“闭嘴,你给我少说一句。”陆夫人拉上陆若琪就走。陆若灵就是那秋后的蚂蚱,跟她扯什么,有这功夫,不如想想他们这一房何去何从。

陆茂典干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他们这一房以后都抬不起头来,儿女可怎么办。陆夫人悲从中来,湿了眼眶,在心里将陆茂典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房走了,二房也走了,偌大的厅内只剩下陆若灵一个人。她鬓发凌乱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无助。

娘不在,大哥也不在,就连二叔也不在。身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她该怎么办啊。陆若灵抱着膝盖失声痛哭,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被扶回屋的陆老夫人悠悠转醒,茫然的看着床顶,尝到了嘴里淡淡的咸腥味,记忆随之回笼,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毓儿,毓儿!”

惶惶不安的春杏忙道:“表姑娘被大理寺的人接走了。”

“她怎么样了?她吐血了。”想起了那一口血,陆老夫人遍体生寒,一低头就看见衣襟上尚未彻底干透的血迹。老夫人眼睛大睁,眼角几乎要撕裂:“毓儿怎么了,我要去看看她,她不能有事,她不会有事的。”

“老夫人,官差守着各处的门,不许里面的人出去。”春杏扶住要起来的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膝盖一软,跌坐回床上,眼泪夺眶而出,呜呜咽咽地唤着:“毓儿,毓儿,雁如,雁如。”

陆老夫人捶胸顿足,涕泗横流:“外祖母对不起,娘对不起你。我老糊涂了,我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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