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落难(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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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刘柏山今日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计划一切顺利,桓家车队中男的几乎全诛,女的能抓的都抓到了,还都是些青葱水嫩的黄花姑娘,忧的是两个儿子去追南康的云母车至今未归。

眼看天色不早,这一带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万一给自己的老对头黑吃黑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刘柏山也不敢久呆,命人带着战利品直接回狐猴山,又留了一部分人手原地待命,等候刘誓刘信回归。没想到,不多久就传来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刘誓被杀了。

刘柏山顿时气血翻涌,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刘信这小兔崽子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可等到尸体运过来一看,刘誓浑身上下扎了上百枚细如牛毫的毒针,但最致命的一处却是因踩踏导致的胸腔塌陷。刘柏山阴沉着脸,命刘信将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番,又点了从南康车队里抓来的御医仔细询问,确证了刘誓身上所中毒针确实出自南康之手。

这御医姓涂,原本是皇后所赐,也算是南康的“陪嫁”之一。因明华针上的毒素隔几年须重新涂抹一次,解药也要作相应调整,以确保关键时候不会失效,涂御医除了负责南康的凤体健康之外,这项工作也只能交由他来完成。而大夫这个行业一向紧俏,尤其是响马这种刀口舔血的职业,受伤乃是家常便饭,这倒使得涂御医从这伙三眼狐猴手中侥幸留得一命。他自己命都在刘柏山手中捏着,哪里还敢藏私,当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连带着桓家人的喜好长相身子上是否有痦子也描述了一遍。此人身为御医,由南康自京中带回谯郡,桓家上下为了显摆,但凡家里有点头脸的,大病小病都找他。二十年来医术上没有多少长进,内宅阴私却听了个周全。刘柏山看他勉强有些用,便留他做了个“军医”。

眼下得知刘誓死因真相,刘柏山总算舒了一口气,儿子死于敌人之手倒没什么,怕就怕是兄弟相残。若刘信真敢背信弃义向兄弟出手,迟早也有一天敢向他刘柏山挥刀。

念及此处,刘柏山看向刘信的目光也缓和了一些,道:“那南康人呢?”

刘信连忙道:“方才那姓涂的也说了,这一套阳针打出去,三丈之内无人可幸免。儿子亲眼看着那女人被惊马甩下山崖,下面对着乱石滩,按理说不可能活下来。”

刘柏山眼光又冷了下来:“按理说?”

刘信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已经命人去搜了,只不过没有发现血迹。倒是在附近的泥潭里发现了一只女鞋。”他将那只满是污泥的绣鞋呈了上去,又拿袖子抹了一下鞋头,勉强能看出点花样。

四周一片死寂。

涂御医原本心里有些欢喜,没有发现血迹,就说明南康还活着,只要没有抓到她,等风声传出去,自己就有可能获救。能出去过锦绣的日子,谁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个强盗窝里?谁知众人见了绣鞋,都拿眼光望向他。涂御医不由暗暗叫苦,他不过是个大夫,哪里知道公主今日穿的绣鞋是什么,就是给公主诊治,也要隔着帐帷,当下只颤声道:“我,我就是个看病的,不,不,不知道公主穿得是什么鞋。”

刘柏山见他没用,便问:“公主那几个婢女呢?

桃芝几人落入响马手中,吓得腿都软了。这群响马又不是怜香惜玉的公子哥,抢到手里就是一顿揉捏,要不是刘柏山有令要速战速决,她们早就被拖到树林里给人办了。这些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平日里跟着南康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有烈性的婢女索性拔了金钗直接刺进咽喉。这对响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此娇俏白嫩的大闺女,死一个就少一个,干脆一股脑将她们头发上的簪子身上的首饰悉数夺了,关在囚笼里押到地牢中去。

桃芝早就哭的两眼红肿,她在路上从响马的闲言闲语中得知,原来对方早就截了桓家的信件,专门在这里守株待兔。若是一般的山贼都不愿招惹官府,眼前这群人要么是与南康有隙,要么是与桓家有仇。桃芝身为南康身边的大婢女,知道的也比其他人多,转眼间脑子里就闪过好几个可能有仇的贵族,诚郡王府不幸首当其冲。

她与其他几人一起被关在漆黑的地牢里,污浊的空气几乎让她呕吐出来。忽然只听吱呀一声,眼前微微一亮,有人打开门提着灯钻了进来,叫道:“你们几个当中谁是南康的贴身侍女?”

几个女孩子缩成一堆,胆子小的直接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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