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意外获脱险 罚抄金刚经(1 / 2)
景秀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直落,她低埋着脸趴跪在地上。
邵谦看着脚下瘦弱的身子哭的抽抽搭搭的,像是要断气似得,不由脸色一沉:“你哭什么?”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景秀痛感觉整个膝盖骨像是要裂开般,听到头上不怒自威的声音,她更不敢抬起脸,喃喃地开口道:“我……我……”想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忍着痛楚,规矩跪好身子道:“奴婢该死……求大人原谅奴婢,奴婢不是有意躲在这里偷听。”
邵谦“唔”了声,眼睛向别处望去,环顾整个屋内打量。
景秀埋着脸见他久久不做声,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正思忖着怎么开口,邵谦已道:“我还没出声,你就哭的这么带劲,哭的够寒碜的……先起来吧……”参杂着笑意,话语没了先前的凌厉。
景秀感觉腿已痛的不能站起,只好道:“奴婢不敢起身。”
邵谦低沉着脸,抬起脚从景秀身边走过,向外面窗外看了眼,半天不开口。
景秀不由地深深吸了几口气,再吐气时,邵谦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又恢复威严,犹如盘问犯人的语气。
景秀方才就在心中编排好了一通说词,说来也不急不喘,只是语调哽咽悲戚:“奴婢名叫雁儿,今早给小姐们上茶时,不小心将茶水打翻,被十小姐掌掴了一巴掌,奴婢心中委屈,无处发泄,只敢躲在这里哭诉……”说到后来,又是泣不成声。
先前那个叫雁儿的丫鬟被景汐打了一巴掌,正好景秀左脸因烫伤确实红肿着,就像是被掌掴过,再则她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是软烟罗,是下人们穿的布料,如今模样又狼狈,邵谦该不会想到她会是府里的小姐吧!倘或邵谦心疑去询问,只要没遇到雁儿本人,过问其他丫鬟也问不出什么,毕竟她说的都是实情,着实有这样一桩事发生过。
邵谦听言,走到景秀左边,低下脸看了眼跪地的景秀,看她左半边脸肿着,外头的褂子还是湿的。他蹲下身正要单手扶起景秀胳膊时,景秀一惊,身子往旁边一缩道:“奴婢不敢!”
邵谦强硬着把景秀扶起来,到最后几乎是霸道的把她拉扯起来:“刚才磕的那么响亮,你这膝盖痛的厉害吧。”这话说的又含着点关心之气。
景秀被他强拉起来,不敢与他对视,脸垂的更低了。只听他说这么几句话就断定这人不简单,暗悔昨夜鲁莽刺伤了他。
可是转念想起来,那么晚他跑到西厢院去做什么,真是醉酒误闯,还是另有目的?
就在景秀思忖间,邵谦瞥了她一眼,看她一幅胆战心惊的样子,淡淡地道:“你也别害怕,我不会告诉你们太太,你先出去吧!”
景秀简直如蒙大赦,正要动脚时发现根本挪不动,这下糟糕了!
邵谦看她还站着不动,轻声叹了口气:“女人真是麻烦!”刚说完这句,他就揽起景秀的腰,横抱起她,“得罪了。”
景秀惊“啊”了声,她怎么都没料到邵谦会有这样大胆的举动,忙以袖遮脸的急声道:“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她心里砰砰乱跳,整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似得。
“别动!”邵谦轻嗤了一声,眉头微蹙,似乎是景秀这番动作触及到了他腰身的伤势,他阴霾着脸瞪了眼景秀:“信不信我把你扔出窗外!”
景秀看情形真是碰到他伤口了,依言不敢再乱动,右手紧紧拽着他肩膀的衣裳,这才看清他的脸,狭长的凤眼半眯,眼眸如鹰般犀利,唇角紧抿成一条线,神色肃穆威严。
景秀从未被男子这样抱过,脸倏地就红了起来,左手挡住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能发出声音:“大人,你快放我下来,被人看到,我真就不用活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邵谦一介武夫,从小就在军营长大,接触的都是大男将,不拘礼节豪放惯了。看怀里的小丫鬟涨红的脸像是要滴出血来,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适才把她放下来,动作倒没了先前的粗鲁。只慢条斯理的抚平他身上的褶皱,走开几步。
景秀眼看他就要走出去了,忙叫道:“大人,请等一等。”
邵谦环抱着臂膀停下脚步,回头道:“你又怎地?”他声音低沉,隐隐有雷霆之势。
景秀看出邵谦隐着的怒气,眉宇间就露出几分急切来,咬了咬牙,她温弱地道:“奴婢只是远香堂的三等丫鬟,今日偷偷跑到这里已经犯了规矩,又无意听到太太和大人谈话,奴婢便是十条命也难活。只是大人刚才一片善心想救奴婢,若是刚刚那样出去,奴婢死是小,却怕坏了大人清誉。”
意思是我坏了规矩早晚都得死,但不敢牵累到你。
这番话说来就与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意思大不同,希望他能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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