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玫瑰农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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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子,年子……”

年子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颠簸,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金毛大王站在自己面前,老而昏黄的双目忽然变得锐利。

四周,根本没有人影。

她低头,看到自己伸出的手,梦中犹在与谁搏斗一般。

年子疲倦地闭上眼睛。

人家说事不过三,可这是她第四次做同样的梦了。

小面馆,白衣人,她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的区别了。

她发誓,下次要是再见到白衣人,纵然是拷问他,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旁边花架上,年大将军“咕”的一声。

她和金毛大王,同时抬起了头。

不过才午后,暖阳的热意投射到小院花架的月季从中。一朵拳头般大小的红花,美得令人触目惊心。

我在生与死的边界上种植玫瑰

又在雄与雌的界河里布下菊花

白色人影,血红花朵。

竟然是真的。

年子揉揉眼睛,反而糊涂。

直到那白衣人影翩然走近。

他定定地看着茶桌上的小壶,深呼吸:“玫瑰红茶,真是世间最独特的味道……”

他随手端起年子面前的茶杯,将半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嘴角含笑。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唇边隐约的玫瑰芬芳。

年子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去揭他脸上的面具——因为,他的脸上根本没有面具!

他有一张玫瑰般的面庞。

事实上,用玫瑰这样的词语形容一个男人是不太合适的,但是,年子没有别的更好的词语了。

那张脸,实在是太美太艳。

除了玫瑰,无以形容。

血红的玫瑰,雪白的衣裳。

她看看花,看看他,梦境和现实,彻底分不清楚了。

“年子,你每一次看到的我,都不是我!我每三个月或者半年换一次面具……”

她疑心他是个通缉犯。

他却笑,右手轻轻摸一下自己的脸,又垂下。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变幻无数的面具,喜乐时欢笑,沮丧时哭泣,震惊时惊异,暴怒时狰狞……但是,我的面具不同,我喜欢特别美丽的面具,我无论喜怒哀乐,都愿意让自己看起来美丽……”

“你靠脸吃饭?”

他指指自己的头。

“事实上,靠脸吃饭是全宇宙通行的法则。雄性鸟兽为了求偶,必须在雌性面前展示美丽的羽毛;草木植物为了授粉衍生,必须将花朵也就是它们的生殖器向上;纵然是刚出生的婴儿,看到美貌者便会笑看到丑陋者则惧怕啼哭。长得丑的人,往往自卑,隐没于人群中,任何时候都很难得到优待,久而久之,便性情偏执,内心狰狞。好看的男女,则随时都有优先权,反而容易一往无前……”

年子点点头:“嗯,我明白了,你可能是以前长得丑,所以干脆自制了美貌无比的面具……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对吧?”

他板着脸:“哪有那么复杂?只需一个美颜相机便足矣。”

年子:“……”

他悠悠然的:“泰国的变性术、韩国的整容术、日本的化妆术、中国的PS术……我乃亚洲四大邪术之首,八千万PS禁军总教头是也……”

年子呵呵笑起来。

她给自己的空茶杯倒了一杯,他很自然地接过去,一口饮尽,微笑:“年子,你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我的玫瑰农场?”

不要去,不要去。

年轻女子,往往死于过度的好奇心。

可是,不揭开这个谜团又如何肯甘心?

年子一口气将桌上的一篮子小松饼全部吃干净,但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才站起来,冷冷地:“林教头,走吧。”

“我不姓林……”

“我说林教头就是林教头,你啰嗦什么?”

车子,慢慢地驶出郊外。

一路上,都是平淡无奇的风景。

年子对这个城市早已烂熟于心。

可是,当她看到一望无际的大片玫瑰世界时,也不敢相信,这个城市的冬天竟然会有这么一片巨大的花海。

不过距离市中心六七十公里的距离。

车子,一路在花海的公路里蔓延,穿梭。

直到停在一道白色的栅栏面前。

金色南瓜般的城堡造型,无边无际的白色栅栏。

栅栏中央,金色的木门。

木门上方,端端正正几个大字:玫瑰农场。

风,把夕阳吹成玫红。

最后的一丝余温也散发出淡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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