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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
说完这句话,转身跑进大院。
“报告!”
路城正在训练新兵,听到声音,转身看向身后的哨兵。
“什么事?”
“报告队长,有一个姑娘迷路了,正蹲在大门口。”
哨兵回道。
“一班长,你带他们继续训练。”
路城布置完任务,朝着大门口走去。
“知道她家住哪儿吗?”
他一边走,一边问身后的哨兵。
“她说不记得了。”
哨兵一字一句地回道。
路城走出大门口,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儿,大步走到对方跟前。
挺拔的身影将阳光遮挡住,在地上形成一片暗影。
裴安安看着脚边的影子,缓缓抬头。
在看清对方的那一刻,黯淡的目光瞬间变亮,猛地站起身来。
“沈哥哥,好巧啊!”
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可怜模样。
跟在身后的哨兵听到她对路城的称呼,露出一丝不解。
沈哥哥?
他们路队什么时候改姓了?
裴安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一身军绿色作训服,依稀勾勒出健硕的躯体。
剑眉星目,鼻挺唇丰。
他的眼窝很深,再加上内双眼皮,衬得那双点漆眸子越发的漆黑深邃。
整个人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硬朗帅气。
“原来你是消防兵啊!”
裴安安歪着脑袋凝视着对方,言笑晏晏。
“你怎么在这儿?”
路城开口问她,面上平静,却不怒自威。
裴安安闻言,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
“我本来想去找雁初姐的,可是手机在半路上没电了,我也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我觉得这里比其他地方安全,就跑到这里蹲着了。”
“你沿着这条路往南走,过了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再向东走。一直走,大约五百米就是他们的训练中心了。”
路城给她指明方向。
却见对方呆呆地看着自己,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了?”
裴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是路痴,分不清东西南北的。”
路城看了对方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他的手指触摸着手机屏幕,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号码。”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沉。
“啊?”
裴安安一愣。
“她的手机号码。”
路城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又沉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我……我不记得。”
裴安安喃喃开口,生出一丝疑惑。。
“沈哥哥,你没有雁初姐的号码吗?”
闻言,路城按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动,周身的气压莫名有些僵滞。
他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对裴安安说道。
“走吧,我送你过去。”
“好。”
裴安安连忙点头。
“沈哥哥,我怎么从来没有听雁初姐说起过你啊?”
她跟在路城身后,叽叽喳喳地开口。
“沈哥哥,为什么你跟雁初姐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沈……”
路城停下脚步,侧首看向对方。
“我姓路,你可以叫我路城。”
男人的语气淡淡的。
“哦。”
裴安安怔怔地点头,眼神里露出一丝不解。
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走出几步远,她快步追了上去。
“城哥哥,你跟雁初姐不是兄妹吗?为什么不是同一个姓?”
“城哥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跟你特别亲切。”
赵博强看着沈雁初,笑呵呵地问道。
跟刚才训话时严肃深沉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还可以。”
沈雁初淡淡回道。
赵博强轻咳一声,试探性地出声问道。
“对于刚才说的从女单选手里抽出一名改练双人这个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
沈雁初回答。
她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
而且,也轮不到她关心。
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面前这个人手中。
赵博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面上染上了一丝愁云。
“其实,队里做出这样的调整,也是考虑了很长时间的。”
“从其他双人选手里抽出一人,跟韩承钧组成一队,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你应该也清楚,目前咱们国家队里这些双人滑组合中,跟女单相比,一些女伴的滑行速度跟力量还是差了一大截。既然是冲着奖牌去的,自然就要选择胜算大一点的赌注。”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赵博强抬头,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果决。
“您跟我说这么多,我会以为,您是在采用迂回战术,让我主动提出来,当那个出头鸟。”
沈雁初笑了笑,凝眸看向对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赵博强闻言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否认,随即转念,笑着问道。
“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
沈雁初垂眸,看向地面,唇间勾起的轻浅笑意丝毫未减。
“您是总教练,我是队员,自然是服从安排。”
她的声音很纯粹,不掺杂任何的情绪,仿佛他们在讨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而且,还是关系到她今后体育生涯的重大事情。
赵博强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
眼神里满是欣赏,还有欣慰。
“放心吧,我还指望着你能在奥运会上给我们国家队添一块女单奖牌呢!这样才不枉费我千辛万苦从国外把你挖过来。”
他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住。
“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如果她也能像你这么想,那就好了。”
沈家。
“二叔,二婶,过段时间,我想搬出去住。”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雁初见家里的人难得比较齐全,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她预料到接下来会有很多问题要回答,索性把碗筷放下。
果然,她这一句话仿佛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姐,在家里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搬出去住啊?”
沈初然第一个开口。
她挽着沈雁初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
“是不是你跟我住在一个房间里觉得不方便啊?”
“是啊,不方便。影响我谈恋爱。”
沈雁初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进沈初然的碗里,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屋子里比之前更安静了。
路城筷子里夹着香芹,听到女孩儿含着笑意的话语,手一松。
“啪嗒”一声。
香芹掉到碗里。
那张俊朗的面容倏地一冷,身体渐渐绷紧。
他的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紧绷的肌肉贲发。
他一手端起碗,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攥紧。
两根筷子被挤压在一起,摩擦,碰撞,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不再夹菜,只是一味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大口吞咽。
很快地,大半碗米饭见底。
不留一个米粒。
“我吃饱了。”
他放下碗筷,起身回房间。
沈雁初转眸,注视着男人的背影。
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就连眉眼间的素淡也柔和了许多。
直到男人宽厚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她才收回视线。
唇间,笑意未减。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才吃这么一点。”
周诗琪看着空着的席位,无声叹气。
“是不是部队里又有新兵不懂事,把他惹着了?”
“小城都已经这么大了,这么点小事儿,他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沈越倒是没有在意路城的异常,而是看向沈雁初。
“小初啊,要是跟然然住在一起不习惯,你就跟你二婶说,让她给你把旁边那间客房收拾一下。”
他轻咳一声,尽量放轻声音说道。
平时在部队里,他大嗓门惯了。
这样悠着声音说话,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待会儿吃完饭我就去收拾。”
周诗琪连忙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在外面,毕竟不安全,还是别搬出去了?”
“实在不行,就让然然搬到旁边的房间,你还住原来那间。”
沈越温声打着商量。
这几个孩子里,沈初然是最小的。按理说,该娇惯她才是。
可自从沈雁初五岁的时候出了那档子事,沈家所有的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让她再受到一丁点儿委屈。
俨然,她才是沈家真正的掌中宝。
“二叔,二婶,我已经想好了。”
沈雁初笑着婉拒,眼神里带着几分动容。
“姐,你真谈恋爱了?”
沈初然凑到沈雁初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沈雁初将女孩儿唇边粘的米粒擦掉,冲她挑了挑眉。
“你猜。”
“咚咚咚……”
有规律的三声敲门声传来。
路城沉吟了一瞬,这才随意扫了一眼关闭着的房门。
指间的香烟仍在燃烧,飘出袅袅烟雾。
他的眼尾被烟气熏染,有些泛红。
犹如化了桃妆,透着男人特有的性感。
他静默了片刻,将燃了一半的香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缓缓起身。
紧紧关闭的房门打开,被困在房间里的烟雾仿佛找到了出口,从门口逃窜而出。
“咳咳……”
站在门外的女孩儿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
路城的眉间狠狠一皱,隆起一团褶痕。
随后转身,大步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沈雁初脚步轻抬,还没落地,就听房内男人喊道。
“等一下。”
她挑了挑眉,抬起的脚收回,重新落在原地。
不再动作,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
直到几分钟过后,房内的男人才再次开口。
“进来。”
沈雁初勾唇,迈开脚步,推门进去。
房间里依旧残留着浓烟的气息,却比之前淡了很多。
敞开的窗户,有凉风透过。
让本就简洁的房间变得更加冷清。
路城站在窗前,侧身看着停在中央的女孩儿,嘴唇抿了抿。
“有事吗?”
醇厚的声音就像迎面拂来的微风,带着几分凉意。
男人面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好像又退回了筑起的壁垒中。
用凉薄将自己包围起来。
“给你送宵夜。”
沈雁初抬手示意手中的蛋糕。
“我不饿。”
路城扭头看向窗外,冷声说道。
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沈雁初似乎预料到这样,面上神情丝毫未变。
“正好,我饿了。”
她耸了耸肩,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口中。
路城回首看她,硬朗的俊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还有事吗?我要睡了。”
“那你睡吧,等我吃完了,会自己离开的。”
沈雁初口中含着蛋糕,含糊不清地回道。
静默了一瞬,路城终于无奈妥协。
面上的寡淡也清减了些许。
“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咳咳……”
沈雁初刚想开口,喉咙被卡住,白皙的脸庞顿时憋得通红。
“咳咳……”
她捂着嘴,用力咳嗽。
路城心头一紧,深沉的眸子掠过几许慌乱。
他快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递到女孩儿手中。
“喝口水!”
因为慌乱,声音里透着一丝冷凝。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轻拍打着女孩儿的后背。
沈雁初喝下一口水,喉咙里的堵塞感终于缓解了一些。
“谢……”
沈雁初刚想出声道谢,就听男人冷声冷气地开口。
“以后吃着东西不许说话!”
男人的语气跟他的人一样,硬邦邦的。
可是听在沈雁初耳中,唇角却悄悄地挑起一抹笑意。
“嗯,知道了。”
女孩儿柔声应道。
过了片刻,沈雁初开口。
“其实,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路城皱眉。
“道别?”
“你那么忙,估计等你下次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搬出去了。所以,只好提前道别咯!”
沈雁初耸肩,手里拿着叉子,一下又一下地叉着没有吃完的蛋糕。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沉默。
许久过后,才开口问道。
“你真的……谈恋爱了?”
声音莫名有些干涩。
沈雁初叉着蛋糕的手微顿,抬眸看着男人的眼睛,红唇轻启。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灰衣运动员有些谨慎地叮嘱着。
“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个人!”
黑衣运动员将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空出一只手来伸手发誓。
“我保证不跟其他人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灰衣运动员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低声开口。
“据说,邓晓璐这次伤得不轻,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呢……”
不等她的话说完,黑衣运动员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
“啧!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劲爆消息呢!邓晓璐住院治疗的事情,别说是咱们花滑队了,就连她的粉丝也都知道了,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哎!我还没说完呢!”
灰衣运动员见对方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有些急切地开口。
“据说,她这次住院,得休养一段时间。保守估计,得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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