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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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旁, 怒瞪着桌子上的纸袋子,也不知道陆柯放了什么东西。

耳边全是他刚刚说的那一大段话, 想对未来媳妇儿好她知道了, 有必要在她跟前儿说么?还说的那么深情!

生气!

不满地踢了踢凳子腿, “哎呦”一声, 力气用大了, 脚指头踹疼了。

沈念搬起自己脚,低头一看,磕红了。揉了半天觉着自己怎么跟个精神病似的,陆柯说他的,她生哪门子气呢?一时间哭笑不得。

她拿过纸袋子, 慢慢拆开……

另一边,陆柯坐在副驾驶上,顾熙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儿子,“你喜欢那丫头?”

陆柯愣了一下,“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顾熙平噎得够呛, 随手启动车子,“对,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要是喜欢, 就你这么个追法,累死你也追不上!”顾熙平气不打一处来。

陆柯抿着唇,好半天, “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

顾熙平真相扒开陆柯脑袋, 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说他笨,他刚转去夏城,次次摸底测验都是第一。你说他聪明,怎么就跟缺根弦儿似的?

“你那叫清楚?我说陆柯,你是我儿子吗?既然喜欢她,就直接大声说出来,沈念我喜欢你!这不就完了,弄一堆没头没尾的,万一她误会你喜欢别人怎么办?”

陆柯转过头,“会吗?”

“不会!”顾熙平已经懒得再跟陆柯讨论这个问题了。

不知道陆柯和顾熙平之间的小插曲,沈念将纸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发现都用包装纸包好的。虽然包装纸没有后世精美,但是在现在,已经算挺漂亮的了。

沈念拆开大的那个包装纸,里面是个塑料盒子,里面放了很多五颜六色的皮筋,头花,还有两个发卡。盒子的角落里还包着一对儿银质的小耳圈,都是女孩子戴的东西。

沈念将耳圈拿起来,对着阳光晃了晃,还别说,做工挺精细的,是一对儿叶子。她放在手心里,眉眼弯弯,真好看。

而这些头花发卡也是白泉县没有的款式。秦蔓他们一般都是扎那种红头绳,也有戴红的粉的头花的,沈念觉着土,从来都是一根皮筋儿绑了头发就行。

不过陆柯给她的,明显时尚的多,还带着闪亮亮的金边。

两个发卡,一个宽的,一个窄的,都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喜庆。

欣赏完这个包装袋里的东西,沈念拆开另一个包装袋,里面是一瓶雪花膏。

这是沈念来到这里以后见到的第一瓶护肤品,拧开闻闻,很香,想起了她奶奶以前擦的那种老式雪花膏的味道。

她将东西一次摆开,双手拄着下巴,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气闷还有脚指头上的疼痛,现在心里美滋滋的。

要不是刘春桥在外面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缓过神来呢。

沈念将雪花膏收进抽屉,那些五颜六色的头花发卡,就摆在桌子上,看着心情好。至于这个银耳钉,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没舍得戴。

出了屋子,沈念有些怅然,安慰自己,怕是从来没收到过男生礼物,才会这么激动吧,真是没见过世面呀。

陆柯回了夏城一直没有消息,沈念每天看着这些东西,心情就会很好。

秦蔓经常来找沈念写作业学习,刚开始突然见到这些东西还挺惊讶,听沈念说是陆柯带回来的,还笑了她好几天。沈念心情好,她心情也好,俩人学习劲头高涨。

进了腊月,时间一晃而过,眼看就要过年了。

家家开始准备年货,沈念家也不意外。

这可是沈念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她从小只有爷爷奶奶陪她过年,那时候觉着很幸福,这两年,就剩下她自己,冷冷清清的。

放了寒假,她都会申请留校,学校会单独空出来一栋宿舍,专门给回不去家的同学留宿。期末之前她都会找好兼职,假期打工,为了下半年的生活费。

现在想想,那些日子似乎离自己特别遥远。

“妈,我明天准备去方诚钺家看看他父亲。”吃饭的时候沈忆突然提起这个茬。

家里人觉着挺惊讶,沈念倒觉着无所谓,方诚钺去当兵了,他那个天天酗酒的老父亲,仗着病退,每个月开那点儿钱,也不知道日子过成什么样儿。

“行啊,反正我没事儿,姐我陪你去。”沈念说道,“上次方诚钺来带了那么多东西,这眼看过年了,正好是个机会把礼还了。”

沈忆笑看着沈念,这丫头就是这么机灵,要不她拿什么借口去?

刘春桥一想也是,“你们不提我都快忘了,正是这个理儿。不过我听说小方他爸酗酒,让你哥陪你们一起去,要不妈不放心。”

沈忆笑着点头应下,沈念歪着头看沈忆,笑的可真好看。不是她颜控,只喜欢看美人,实在是美人在侧,哪有不看的道理。更何况,对着沈忆这张脸,绝对能多吃好几碗饭。

不过再好看的脸,她也不想她姐去混什么娱乐圈。好好过日子才是正道理,幸好她姐也没那个打算。

“对了,今年咱们不回乡下过年了,过了初一,你大伯他们全家过来。回头念念你和你姐住一屋,把你那间屋子让给你大伯母她们娘儿俩。”刘春桥突然想起这个事儿,就直接跟他们说了。

沈念这才想起原主的记忆,沈德运的大哥一家在新红村,平日里大家各忙各的,有时候他们一家来县城也会来看看他们。只是沈念穿来这半年,大家都忙,到现在都没见到这大伯一家。

沈德运也是出生在新红村的,家里就哥俩儿,沈德运娶了刘春桥,从村子里挪到县城,还混了个砖厂的工作。

相比于他大哥沈德鸿一家日子好过不少。

刘春桥和沈德运私底下也没少接济沈德鸿一家。

往年他们都是要回老家过年的,谁知道今年怎么就不去了,反而是沈德鸿一家要来?

“你爸他们厂子最近活多,初四就得去干活,来回太折腾。”刘春桥给出了解释。

沈念点点头,这有什么不行的,都是亲戚。以前的她可没有这么多亲戚。

印象中,原主好像不太喜欢大伯一家,尤其讨厌她大伯母和那个堂姐。不过想来想去原主喜欢谁啊,谁都不喜欢,自私自利的,也没办法根据原主的记忆去评判人家。

第二天早上吃了饭,沈忆和沈念帮刘春桥收拾屋子,剁鸡食,又喂了猪,这才和沈恒一起出门去买东西。

眼看没几天过年了,沈忆买了点儿瓜子花生还有糖块,又买了两瓶罐头,两包桃酥还拎了二斤猪肉。

“我估计他爸最希望你送的是酒。”沈念笑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

“我觉着也是。”沈忆非常同意,“不过,总酗酒对身体实在不好,还是少喝的好。”

方诚钺家距离沈念家着实有些远,基本是从县城这头到县城那头,三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胡同里一趟房有三家,方诚钺家是在最里面。

往里一看,这个胡同里就跟没人住似的,好多垃圾不说,家家门口都是杂草,苍蝇嗡嗡地转。

沈念捂着鼻子,“这里确定有人住?”

沈忆点点头,“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三人走到最里面那家,轻轻推开门,门没锁,院子里全是杂草,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方叔叔在家吗?”沈忆喊了一声。

沈念以为不会有人答复呢,结果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醉汉,手里拎着个酒瓶子,晃晃荡荡地出现在门口,要不是沈恒在旁边,沈念她俩真得吓够呛。

“谁啊?”说话都大舌头了,沈念怀疑他身体里藏着多少酒精。

“方叔叔,我是沈忆,方诚钺的朋友。”沈忆说道。

方父望望天,似乎在想沈忆是谁,好半天,突然笑了,胡子中间露出大白牙,还挺喜庆。“你是、沈忆?我儿子喜欢那个姑娘?”

方父这么一说,反倒把沈忆弄不好意思了。

“方叔叔,眼看快过年了,方诚钺也不在家,我和我哥还有我妹妹来看看你。”沈忆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外面的窗台上。

方父愣了半天,沈念总觉着他是被酒精麻痹的脑袋慢半拍,“哦,那谢谢啊,屋里太脏,就不让你们进来了。改天、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沈忆摆摆手,“不用了,方叔叔,没事儿我们就回去了。”

“那啥?小姑娘,我儿子可喜欢你了,你啥时候答应他啊?”方父突然说道。

沈念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虽然喝得烂醉,可心里还是有他儿子的,可是怎么就养成了酗酒的毛病呢?原书里好像写,方诚钺和他父亲话不投机,天天吵,沈忆嫁过来以后才好的。

不过看看方诚钺他家这个条件,原主当年真是作孽啊,就算方诚钺最后出息了,她姐当时也吃了不少苦。

沈忆脸上发烫,“方叔叔,方诚钺他在外面闯荡不容易,你还是少喝点儿酒吧,免得他担心。”

方父一听,重重地点点头,“行,听我未来儿媳妇儿的,这酒以后我不喝了。”说着直接将酒瓶子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沈念瞪圆了眼睛,这什么骚操作?

沈忆和沈恒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人喝多了,实在是没办法聊天,三人说着就就准备离开了。

刚迈出方家大门,还没走两步,中间那家大门里面突然往外扔东西,什么盆啊,鞋啊,一边扔院子里还一边骂。

沈念心中感慨,今天这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原来这家门口全是草的也有人住,还带打架的。

“孙有财,你特么竟然敢动手,老娘不跟你过了。你天天瞎混,还有财呢,我是瞎了眼!”尖锐的女声传来,沈恒和沈念对视一眼,这声音也太耳熟了。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男孩的哭声,震天响。

“陈桂英你以为你算哪根葱,竟然敢打我儿子,老子今天就告诉你,我娶你回来,就是让你干活的,还敢使唤我儿子?老子是看你可怜收留你,想走,可以啊。留下五千块,爱往哪儿滚往哪儿滚。”孙有财怒气冲冲。

沈念心下了然,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方诚钺家和这孙有财家住邻居。

听这意思,陈桂英是搬来孙有财家了。

“五千块?”陈桂英尖叫一声,“要钱没有,你当老娘怕了你,我就走一个你看看。”

声音越来越近,陈桂英一出大门,正好看见沈念三人。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衣服也褶褶巴巴,哪里有当老师时候的样子。似乎看见沈恒有些尴尬,她想要退回去的时候,孙有财直接冲出来,对着陈桂英后背踹了一脚。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桂英直接摔进了草丛里。

孙有财也没管身边有人有人,怒气冲冲,走过去薅起陈桂英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不留下钱就想走,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着一巴掌打在陈桂英的脸上。

她的脸慢慢涨红,肿了起来。

这一幕太过熟悉,可是沈念心中竟然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这时候她突然在想,老天应该是公平的吧,自己作的死,自己承受。陈桂英强加在陆柯身上的痛苦,似乎在有另外一个人替她找回来。

沈念自问不是圣母,如果看到其他人被打,她指定毫不犹豫上前帮忙,但是眼前的人是陈桂英,她没这个欲望。

尤其刚刚听到孙有财的话,陈桂英是想故技重施,折磨孙有财的孩子。呵呵,有爸的感觉真好,会护着自己儿子。

“哥,走,咱们回家,妈该等急了。”

沈恒点点头,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沈忆一直欲言又止,出了胡同,沈念吐出一口浊气,“姐,你是觉着我和哥太冷漠了吗?”

“那人挺可怜的,不会被打死吧?”沈忆心善,看了那一幕心有余悸。

沈念知道,沈忆不认得陈桂英,“姐,有些人不值得可怜,种什么因吃什么果。不会被打死的,那女的手里有钱。”

沈忆明白前一句,却不明白后一句,有钱就不会死?怎么可能。

“姐,别想那么多了,总之一句话,那人活该。”沈念看看蓝天,觉着一身轻松,让陈桂英尝尝被打的滋味儿,尝尝每天干活的滋味儿,尝尝被逼迫的滋味儿!

没两天就到了除夕,沈念对除夕没什么感觉,她觉着从来到这里,全家人基本天天都在一起,不管吃什么穿什么,每天都像过年。

春联,福字,年糕、鞭炮样样儿都不能少,还有大鱼大肉也都端上了饭桌。年夜饭是相当丰富,连一直不进厨房的沈德运都伸手帮忙蒸年糕。

全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年夜饭吃的也是热热闹闹。

“咱家今年都是喜事儿,今年钱赚得比往年多,厂子里是红红火火。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我们家念念连着两次考了第一,真是给咱老沈家长脸。”沈德运喝的有点儿多,话也就多,但是能看出来,他相当高兴,“希望来年越来越好,也希望念念考上大学。来,干杯。”

五个杯子碰撞到一起,沈念眉眼弯弯,眼里是全家人的微笑,这一刻,她觉着自己很幸福。

过年都是要守岁的,沈念拉着沈忆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瓜子和花生的盒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连沈恒也坐在他俩旁边,默默地听着这姐妹俩聊天,时不时地插上两句。

“姐,你想过以后没?”沈念是看不清沈忆的未来的,毕竟她来了以后,改变了剧情。她有时候会担心,怕她姐以后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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