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1 / 2)
欧阳绪的回来,南儿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对于欧阳绪说的事情,她却是不赞同的。
“不行,”南儿压低了声音,就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你的伤还没好全,这山里的人至少有千人,你这么贸然的进去,万一出事,谁能救你?”她知道自己是不能随意离开的,要是被县令大人派来的人看到了,那事情就不妙了。
可是,让欧阳绪单独进山查探,她也是一百个不放心的。
不要说他的武功,就说他身上的伤,就让自己不放心了。
欧阳绪面对她坚决的反对,没有生气,反倒是柔柔一笑说:“不弃,相信我,我会小心的,这不单单是你的事,我也是大秦的百姓,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秦起乱子,是不是?”这个小女人,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吗?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被人看扁了,欧阳绪的心情莫名的有些纠结。
南儿知道欧阳绪说的是对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混乱,每个人都希望国泰安康的。可是,欧阳绪的武功真的让她不放心,总觉得提心吊胆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心神不宁。
自己身边的暗卫被分批安排出去了,一批保护嫁妆去京城,一批在半道上拦住了那些追踪的,所以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用,否则也不会安排村长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眼下,关于山里的事情,更是没人可用,弄的要让欧阳绪亲自上阵。
“那……你要小心,每天晚上回来告诉我事情的进展,”南儿最终还是同意了,她虽然担心,但骨子里有着像她母亲的那种心怀,没有把个人的儿女私情放在前面。
“好,”欧阳绪见她答应了,就忍不住温柔的笑了。
他总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心安,觉得自己能配得上眼前这个足智多谋又勇敢坚强的小女人。
两个人在黑暗中说了很多,在天快亮的时候,欧阳绪才离开,南儿则上床入睡……。
“杏儿姐姐,这天都大亮了,柳姨娘怎么还没起呢?会不会是病了?”矮个子的丫鬟端着水,站在门口都觉得手酸了,才开口狐疑的问道。
“人家是姨娘,命好,自然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了,我们就站着吧!”杏儿因为昨儿个的事情,觉得自己没面子了,所以在一边不快的回答着,心里更是恨不得里面的人真的病了,病入膏肓了才好。
可惜,她是不知道,她这么个举动,反倒是在掩饰南儿昨天晚上没有睡觉的事情——这会儿真的被人叫醒了,那是满眼眶的黑眼圈,人家一瞧就觉得不对劲了。
郝大娘站在一边用手搓着掌心,想着小娘子的身子健康,不想起来,大约就是不想看到这些个人,所以才佯装睡觉的——她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的,才忍着没有去敲门。
南儿才不管外面的情况,睡的足足的,才睁开双眼,此时已经是晌午,连午饭都要过了。
她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了门外的几道人影,自然是知道那些伺候的人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多久了。不过,她心里可没有什么内疚,一是习惯这样被人服侍的日子,二是那些人就得这么折腾着,免得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郝大娘,”南儿穿好衣服之后,并没有招呼外面的人,而是娇俏的出声问道:“有饭吗?”
“有,小娘子,饭做好了,你起了吗?”郝大娘的心一直吊着,现在听到里面安然的声音,自然松了下去。
“起了,”南儿的话才落下,门就不客气的被“砰”的一声踹开了,露出了杏儿那张暴怒的表情。
“柳姨娘真是命好呢,睡到日上三竿起,”想到自己从天亮就站在门口,杏儿就觉得火冒三丈。她想着自己起的那么早,早早的候着,免得这个柳姨娘又来找借口找自己的麻烦。结果,自己晒了一早上的太阳,她才迟迟的醒来,这能让人不火大吗?
南儿先是惊了一下,到没有吓到。“杏儿姑娘说的是,我要是不命好,能让姑娘在这里伺候我吗?”南儿说的话,简直是在告诉杏儿,有本事,你也能那么命好,让人伺候着……可畏腹黑到极点了。
“柳姨娘,奴婢为你梳头吧!?”矮个子的丫鬟见杏儿还想发火,就微微的撞了她一下,岔开了话题。
“好,”南儿没有拒绝,只是轻蔑的扫了杏儿一眼,想着杏儿在县衙后院里的地位,应该是蛮高的,否则她的自信自傲从哪里来呢?
自己的一番打压,那矮个子的丫鬟可是乖巧的很,完全没有一句辩驳,但杏儿却不一样,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她的嘴里得知一些事情呢。
唉,自己把人家小丫鬟给得罪的那么惨,她要是跟自己说那些事情,才怪了。
几个人在屋里都是几个心思,没有谁是想的一样的。
矮个子的丫鬟给南儿梳头,杏儿整理被褥,气氛倒也安静。
南儿担心欧阳绪,但是面上什么都不显露,就怕自己露出端倪来,又得陷入无尽的追杀,那日子太苦逼。
南儿可不知道,自己跟欧阳绪躲避在这个穷乡僻壤之中,可把京城的人给吓坏了。
“你说有人对嫁妆下手,还发现了郡主的身份?”北辰傲看着独自回来的隐卫,一脸震怒的问道。
“是的,”隐卫双手抱拳禀告说:“郡主让属下护着嫁妆回来,她与欧阳府的小公子一起在一个县城里养伤。但是,属下在半道上得知消息,有人发现了郡主的下落,正在追杀郡主,以至于余下的隐卫为了保护郡主,跟郡主失散了。”
“失散是什么意思?郡主可曾受伤?可曾有事?”燕莲是完全没有想到,原本跟着轩儿走的南儿,怎么又回了京城呢?她还想着,大约就是轩儿成亲的大日子,南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呢,结果去了又回来,这路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王妃殿下,郡主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欧阳少爷,”隐卫低声道。
“欧阳绪?他又是怎么跟南儿在一起的?”这两个人,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啊。
“好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南儿是我们的心头宝,欧阳绪还是欧阳安的独子呢,这两人绝对不能出事,立刻派人去找,要尽快的找到他们,不然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北辰傲在一边拦住了燕莲的询问,出声说道。
燕莲也知道眼下这件事是最为重要的,就没有出声反驳,什么事情都交给北辰傲去安排。
想到南儿,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揪心又难过,也不知道南儿怎么样了。捆绑着她那么多年,都不许离京,现在是一出京就出事,早知道的话,就该同意她出京,多带一些人去,总比她偷溜出去的好。
之前因为她偷溜出去,隐卫不曾察觉,结果是跟丢了。知道她去了江南,隐卫连夜下江南,结果又跟丢了,这叫什么事呢。
现在的朝局很乱,她真的不希望南儿因为身份而被牵涉入内,要真的出什么事的话,自己真的承受不住。
这边,北辰傲安排着人出京寻找,那边,梅以鸿跟北辰卿也知道了此事的一些端倪,派人来询问,想问问需要不需要帮忙的。北辰傲想着事情还没闹大,就拒绝了他们的帮忙,想着还是等找找看再说。
北辰不弃失踪,整件事可谓说不小,但被北辰傲死死的压住,知道的也就是熟悉的几个人,连应家人都不知道,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翻天呢。
说来奇怪,应家自己也有姑娘的,连北辰卿也有个女儿,看不知道为什么,个个对南儿就是最好的,连北辰宝儿都疼着这个妹妹比疼自己的亲弟弟还好,这人缘得的连燕莲都看不过去。
“得尽快把南儿给找回来,要是轩儿回来知道南儿不见了,说不定连亲事都要耽搁了,那可是大事啊!”杭青青看着燕莲唠叨着,心里想着,好在宝儿乖巧,没有学什么武功,也没烈性到离家出走,否则还还真的得要自己的命。
“谁说不是呢,”这些年来,对南儿最好的,就是自家三个儿子了。现在不悔跟不离已经出城去找了,连拦都拦不住,更何况是轩儿这个当大哥的。
想到这些,燕莲就觉得头痛了。“这个南儿,以后再敢出去,看我不打断她的腿,简直让人操心!”
“她都那么大了,该为她寻一门亲事,让她把心好好的收敛收敛,免得以后无法无天的,”杭青青也善意的提醒着,总觉得南儿被大家给惯的太过,连混进迎亲队伍里的事情也敢做,这不是惯的是什么呢。
杭青青对南儿也是疼爱的,之所以说那样的话,只是不想在遭受那份胆战心惊了。想到有人半路在追杀南儿,她就觉得心惊肉跳的,坐不是,站也不是,做什么都不对劲。
杭青青的心情,燕莲是理解的,连她现在都有这样想法,觉得自己是把南儿给惯的无法无天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是不在轩儿回京之前找到南儿,这两国联姻,还真的会出现曲折,不知道凤儿到时候是什么心思了。
她希望每个孩子都好好的,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也希望所有的孩子都是幸福的。
她做不到保护了一个,牺牲另一个,那会让她一辈子心里不安的。
远在小河村的南儿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出离家出走,竟然让大伯母跟娘亲有了把她嫁掉的念头……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战王府跟各个跟她有关的府邸都乱套了。她现在正跟县令派来的丫鬟嬷嬷斗智斗勇,不能让自己被欺负了去,又想从丫鬟的嘴里了解一些情况,可谓绞尽脑汁了。
“都好几天了,你们家大人的好日子,到底挑选好了没有?”一连几天,那个县令大人都没有出现,弄的南儿以为自己没什么魅力了。若不是眼前还有几个丫鬟照顾着,还真的以为那个县令放弃了呢。
其实,这样的情况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可是,那个县令不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又出不去,只能微微的试探着。
杏儿留在这里,完全是被逼无奈,所以看着眼前的女人也是极度不满的。这会儿有机会嘲弄,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柳姨娘,你放心好了,大人既然安排了奴婢们留在这里照顾着,肯定是会想起柳姨娘的。只不过啊,大人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后院里女人也多,这一个月或者几个月都不曾想到柳姨娘,那也是正常的,还请柳姨娘以后要习惯习惯,免得那天受不住了,觉得自己委屈了,那可就不好了!”杏儿可是逮着讽刺机会不放过,却无意中透露出了好多的信息,是她不知道的。
“大人有很多女人吗?”南儿故作镇静的质问道。
“那是当然的了,”杏儿见她表情惊愕,好像难以置信的样子,就笑眯眯的详细的解释了一把,“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晋县最大的,有多少女人惦记着,只要能进大人的后院,那就是知足的。再说了,我家夫人可是个大方的,出身来历都比大人要好,见识的也多,所以不管大人有多少的女人,后院的夫人,就只有那么一个!”
杏儿的意思是在敲打着眼前的人,不管她有多少的想法,不该有的,不许她乱想。可是,这话在南儿的耳朵里,却有了不一样的一层意思。
“你家夫人就一个女人,怎么能有那么厉害的?难道你家大人还怕一个女人不成?”南儿撇撇嘴,不相信的讽刺着。
“哼,你知道什么,我家夫人是有来历的,要没有我家夫人,我家大人才不会当那个县令呢,”杏儿不屑的冷哼,想着夫人还真的是大度,要是换成自己是夫人的话,看到大人如此的花心无情,早就收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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