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 十特情(1 / 2)
每天夜里,杜自远看完档案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请使用访问本站。接下来,就是楚伯林和秦东海向他汇报工作。这几天,三局的同志每天向他们介绍国内最近一段时间的特情,以及对这些特情的处理情况。
所谓“特情”,就是国民党潜伏特务的活动情况。对这些潜伏特务的侦察与处理,中调部三局一直和公安部有密切的配合。所以,这些特情涉及全国各地,不仅数量大,而且情况复杂。
杜自远所以要掌握“特情”,其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与左少卿的想法近似。他希望通过某一个目前仍在活动的特务组织,找到侦察‘水葫芦’的线索和办法。
楚伯林和秦东海每天收集到大量的“特情”后,首先进行分析筛选。因为绝大多数“特情”在他们眼里都是小情况,一望而知,与他们调查的目标没有任何关系。每天夜里,他们将筛选后的结果向杜自远汇报,并且逐一讨论。其中有些“特情”,他们第二天还会向三局的同志进一步询问。
几天之后,他们筛选讨论后留下的“特情”,只有三件。
第一件,济南的一部敌特电台信号,近日突然消失。
三局监听这部敌特电台已经很长时间,一直与当地公安部门保持密切联系,力争打掉这部电台。但这个敌特小组极其狡猾。他们每次发报的地点都会转移,且报务员手法老练,三四百组电码只需两分钟就发完了,是典型的高速发报。有的时候,监听电台还没有准确确定方位,这部电台已经发报完毕。
三局电讯处的监听员对这个报务员极其痛恨。这部电台每周工作三次,极有规律。但也可以猜想到,不知有多少情报经由这部电台发送到台湾。
但是,就是这个电台,近日突然消失,已连续近十日没有出现。电讯处的十余部大功率电台,每夜连续搜寻,竟然一点踪影也没有了。
三局的同志向楚伯林和秦东海介绍这个情况时,也是忧心忡忡。他们相信,这部电台的突然消失,很不正常,更有可能意味着出现了什么严重情况。
第二件,南京的两部敌特电台,近日非常活跃,几乎是每夜都要发报。
这个情况不仅让三局电讯处感到异常,就是楚伯林和秦东海听到这个情况,也感到异常。这个异常的一个特征,就是“近日”异常活跃。楚伯林和秦东海都感觉,很难说南京的这两部敌特电台的活跃,和目前正处于潜逃中的左少卿没有关系。
还有另外一个情况,是三局的同志特别在意的。监听的人把这两部电台分别称为“一号”电台和“二号”电台。“一号”电台长期长期与台湾保持联系,一般每周一到两次。近期则增加到每周三到四次。让人诡异的是那个“二号”电台。它以前极少发报,往往两三个月才发一次电报,且电文极其简短,往往只有十几组电码。但在最近的一个月里,它已经四次发报,且每次都超过一百组电码。
三局的同志相信,这个“二号”电台的背后,极有可能是一个潜伏更深也更重要的特务。楚伯林和秦东海分析后,也同意这个意见。这不能不让他们想到那个早已成为他们“眼中钉、肉中刺”的潜伏极深的“水葫芦”。
最诡异的则是第三件“特情”。三局的同志从公安部门获悉,湖北武汉的汉口邮电局,于上月底被人盗窃一部备用短波电台。近日,这部被盗电台竟然开始工作。经电讯处监听,这部电台已经与台湾建立了联系。
武汉确有一组国民党潜伏特务,这是三局早已掌握的。这组潜伏特务与其他潜伏特务最大的不同,是他们的长电文,几乎每次都是一两千码。三局电讯处对这个长电文深感担忧,猜不出都是些什么内容。他们特地组织了十几名破译专家,对武汉的长电文进行破译。电讯处向楚伯林和秦东海介绍武汉的这个“特情”时,最后用一句话对这些长电文进行概括:“极其重要的经济情报。”
去年的六月,这部电台突然停止工作。这已经让人惊异了。最让人惊异的是,这组潜伏特务,竟然盗窃了一部民用电台,于近日与台湾恢复联系。
三件事,都与“近日活动异常”有关。这三件“特情”,也让杜自远犹豫不决。
杜自远也明白,他必须尽快拿定主意。查阅档案已经让他冷水浇头,毫无收获。目前寻找“特情”,几乎是他唯一的出路了。济南、南京、武汉,他必须选择一地,立刻带人过去,力争找到一条缝隙,死命钻进去,在最短时间里,找到“水葫芦”,并破解阮其波遇刺之谜。
楚伯林与秦东海的意见,是选择南京。他们猜测,南京的“二号”电台更可能和“水葫芦”有关。杜自远却对此犹豫不决。他只是告诫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就是这一天的夜里,他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嘴里,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
杜自远听完楚伯林和秦东海的汇报,已是深夜。在此前的夜里十点钟,杜自远已看完最后一份绝密档案,但他没有找到“水葫芦”的踪迹。他明白,这条路,他已经走到头了。
夜里十点钟之后,他听楚伯林和秦东海的“特情”汇报。三个小时后,他们三人几经讨论,从数十件“特情”中,筛选出以上三件。杜自远必须从这三件中选择一件,然后追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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