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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晌午,林雯熬好了温暖小腹的汤药,甄明玉看到后却摇了摇头,“那些汤药的柴胡气太重,味又苦,本宫都喝了四天了,若是在喝三天,本宫这通身都是那股子苦涩的药气了。”

林雯听到三公主的话,便把暖宫的汤药放在了平头案上,一双秀气的眸子打量着三公主,虽说她不想喝了,可是那汤药的确是和气血,养身子的,原本三公主嘴唇有些发白,如今喝了几日,气血调和了不少,嘴唇也变的粉莹莹的,看上去更俏丽的几分。

待看到林雯放下了汤药碗,甄明玉便捏了一颗青梅细细的嚼着,药性虽补,可是补的太强健了也不好,没了这月事装病也麻烦。

虽说甄明玉不想主动去招惹周大将军,可是周大将军精挑细选了这么三个“文质彬彬”的“奇才”,也委实让她消化不了。

知道周璟去了长乐坊后,甄明玉便乘着撵轿顺着朱雀街拐了进去。

长乐坊的南门,往东走百步就是兵部侍郎李景辉的府宅,门口的小厮一看是三公主的轿辇,便小步跑过来,跪在轿辇旁低低道:“将军和我们家老爷在正堂……我们家夫人在花厅,请公主屈尊到花厅。”

甄明玉看着那小厮的后脑勺,虽说这小厮奉承手段不高,可是言语间却透露出正堂那边还是稍晚些过去。

甄明玉的轿辇从正路上通过,刚到了杜鹃花旁,就听到正堂里有茶盏坠地的惊心声,“可记得本将军说过什么?同华节度使好大喜功,而且好胜,早让你们将他调任到台州,如今犯上斩杀了坊州刺史,还一把火屠了城,十万百姓流离!

那声音突然一低,嘲讽道:“本将瞧着你们的脑袋也真该挂在烧焦的坊州城门,好好的风干一番,也好做个生祭百姓的老腊肉!”

过了片刻,只见兵部侍郎李景辉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肥胖的手摸了摸脖颈子,好像生怕脑袋被那纨绔将军割下来似的。

甄明玉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子,长了十五年的脑袋了,要是被自家驸马挂在坊州城门上,倒是风干小鲜肉了……甄明玉想着生命重于泰山,便向差轿夫掉头回府,可是话还未出,就见那雕画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护卫大步走过去,恭敬的朝他道:“将军,三公主来了好一阵了,说是找您有事。”

听到护卫的话,甄明玉想掰下腿支,一把砸晕了那个护卫,甩锅甩的那叫一个快,怎么就来一阵子了?刚来不是吗?!

正犹豫着想往回走,却见门口处那男人直接撩前裾上了马,随后一勒缰绳,朝着轿夫道:“抬轿往南走,过俊倚桥有家茶馆。”

甄明玉进了茶馆的厢房,看到周大将军手里拿着一卷兵书,一双俊美的眉眼落在兵书上,好像没有在等她似的。

甄明玉坐到了她旁边,昂头看了看雕画的房梁,温柔道:“本宫近日未见驸马,驸马日理万机的,本宫瞧着委实心疼。”

三公主这次可是真的拉下颜面,卑躬屈膝的拍了周大将军的马屁,可是人家大将军眼底却毫无波澜。

甄明玉绞着帕子,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招惹到自家驸马了,人家可是一肚子的火气呢。

不过再怎么样,她是君,他是臣,断然不可作出君跪在臣脚下哭天抹泪的场景,瞧着周大将军那一肚子火,怕是要发作在自己身上的,茶馆这么多碎嘴的,指不定明日整个上都都知道了。

周璟起身走到门口,朝侍卫吩咐道:“到下面守着,任何人不准放进来!敢听墙根的,一律送到京兆尹衙门!”

知道没了听墙根的,甄明玉便翻了翻周璟的兵书,他看了一眼,也没有理她,径直坐在原来的地方翻看兵部送过来的折子。

甄明玉看他在忙,便将桌上的冰雪梨水端了到了手边,随后有用小木勺往里面添蜂蜜。

这蜂蜜不是寻常的蜂蜜,而是“崖蜜”,“崖蜜”往往要在高山峻岭甚至陡峭的悬崖边才能采到,而且颜色是浓稠的黑色,气味甘甜浓厚,让调蜂蜜的人,直接忘了水准,一勺一勺的往冰糖雪水里加,弄得清透的雪水都变得浓黑异常。

周璟今日出门时就知道这小混蛋会跟过来,也定会给他讲一大堆枯燥的大道理,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她对那几位出挑的“奇才”作何评论。

谁知没等到她讲道理,倒是手脚败起家来了,那珍贵的崖蜜被她一勺一勺祸害的快见底了。

周璟虽说手里握着折子,可是目光却落在她那张莹润的俏脸上,一双流光转盼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盯着那变浓黑的雪水,天真一副淘气败家的小妇人。

看到她指尖快沾上黏腻的蜂蜜了,周璟便心不在焉道:“崖蜜虽珍贵,可是一下喝一碗,却是折损身子的,公主这是要谋杀亲夫?”

甄明玉也是尴尬,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难免气氛上难熬,待听到周璟那冷淡的语气,这才看到自己一眨眼的功夫祸害了三十年的珍品,的确是有些败家。

“本宫也未曾做过焚柴煮茶的事,难免手上把握不准,还请驸马见谅。”她睁着盈盈秀眼,和和气气的说道。

周璟这才放下手里的折子,扫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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