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算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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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号房中,除了毛笔磨在纸上的唰唰声,再无一丝声响。

田仲低着头,一边看题,一边在草纸上认真写着答案。

正写的起劲,突然感到一丝偷窥,笔一顿,一滴墨滴在草纸上。

看着上面那被墨污了的字,田仲停下笔,眼角偷偷朝某处瞥了瞥,在心中哀嚎:

这脑子有病的主考官,我到底哪招你惹你了!

一场考试你偷偷过来瞄十几次,三场考试次次不落。

整个贡院上千口子,难道我田仲,就真长的那么像作弊的!

田仲气的把旁边还剩下的半碗水端过来,喝了一口,然后用剩的那点水照了照。

看着水中俊秀的五官,田仲舒了一口气,他田仲虽算不上潘安再世,可相貌绝对是堂堂正正,一看就不是那种作奸犯科的。

果然还是这考官眼瘸,难怪在贡院门口见鬼!

愤愤的想完,田仲提起笔,接着做题。

田仲在号房里对李荞腹诽不已,却不知李荞在外面,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好受。

今天是院试的最后一场了,再有两个时辰就收卷了,等收了卷,考生就要离开贡院,可到现在为止,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田仲,他到底是该杀,该埋,还是该三叩九拜请他进京?

圣上,您倒是快给个准信啊!

随着一声沉闷的钟响,田仲把早已做好的卷子整理好,放在桌子上。

军士扛着一个大箱子过来,当着田仲的面,把他的卷子糊上名,然后卷起来,放到箱子里。

等所有号房的卷子收完,李荞带着两位副手亲自清点一遍,然后拿出一把特制的锁,锁上。

这锁有三把钥匙,只有当三把钥匙同时开时,锁才能打开。

上完锁,李荞手中拿一把,剩下的两位副手一人一把。

一切妥当后,李荞才让军士打开各个号房的门,开启贡院的大门,让所有考生出去。

田仲跟着军士依次出了贡院,走出贡院的那一刻,一直因科考紧绷的心,终于彻底放下。田仲打了个哈欠,打算去找张家的马车,快点回别院歇歇,这大热天的蹲了四天的号房,还真不是人受的,只是他刚看到远处拐角处张家的马车………

“呕~呕~”

“我去,张苻,你怎么了?”田仲寻着声音一看,才发现扶着贡院墙角呕的居然是张苻,忙走过去。

“呕~哇”张苻扶着贡院的墙,刚想和田仲说话,又一下呕了出来。

田仲看到张苻的情况不对,也顾不上他吐的污秽,直接一个抄手,把张苻抱了起来,说:“你先忍一下,我带你回去。”

然后抱着张苻,往他家的马车跑去。

“大少爷!”张家的管家看到被田仲跑着抱来的张苻,惊呼道。

田仲直接把张苻塞到马车里,自己也上去,说:“别问了,快回别院,你家少爷出了贡院就呕吐不止,快回去叫大夫。”

管家一听,也不再问,立刻跟着上了马车,对车夫说:“快回别院。”

马夫拉起缰绳,一扬马鞭,驾着马车朝别院跑去。

………

“今日的事,实在多谢田公子了,要不是公子,我家少爷这次肯定要多吃不少苦头。”管家拉着田仲连连道谢。

田仲刚洗完澡,把被张苻吐的一塌糊涂的衣裳换下来,一边系着衣襟,一边对在榻上躺尸的张大少爷说:“你说你也是,那馒头酸了你还吃,看把自己弄成这样。”

张苻刚被灌了汤药,总算止住了吐,悲愤的说:“我也不知道那馒头酸的啊,贡院的馒头我吃着就没有不酸的!”

原来院试为了防止作弊,除了考引,其他东西一律不允许考生带的,所以笔墨纸砚、被子甚至连每场的饭食,都是由贡院的。而这次院试贡院准备的饭食,就是每人两个馒头,一份咸菜和一碗水。

张苻头两场吃的倒没事,第三场第一天吃的也没问题,结果到了第二天中午,张苻忙着誊抄卷子,馒头发下来就放在一边没先吃,一直等抄完,张苻觉得饿的不行,就拿过来吃了,结果,快交卷时张苻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好容易撑着出了考场,就……

田仲无奈的说:“我的大少爷哎,现在可是五月,端午都过去了,中午日头毒的要命,咱那号房又小,简直像个蒸笼似的,你都没发现考场上热晕了好几个么,这个时候,你把馒头放那快两个时辰,那馒头怎么可能不酸。”

“我真的没想到啊!”四体不勤的张大少爷也悔的想拍死自己。

“还好只是吃了一个酸了的馒头,你又都吐出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快歇歇吧,这两天喝些白粥,把胃养好就是了。”田仲安慰道。

“唉,只能这样了,还想着考完院试和你一起去醉春楼喝花酒呢,这下没戏了!”

田仲顿时笑了:“刚考完花花肠子就出来了,行了,好好歇歇吧,还喝花酒,快养好你那娇贵的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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