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np文穿(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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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铅还沉重的腿踩碎地面般奔跑,贾子佑化成一股风,向那红火的地方跑去。

“……贾子佑,你干什么……”有人喊她,她早已听不见了。

胸膛里心脏的鼓声在她耳边彻响。

火火火,又是火。

当初的代毛毛就是在这样的大火中垂死挣扎,如今又出现了。

又出现了……

“——喂,别靠近,消防队马上来了,哇你疯了,没看见大火烧着呢,你凑上去干吗?”

腹部被人勒住,贾子佑像是四脚朝天的乌龟。无谓的划动四肢。

她双眸发红,不知是火的映射还是翻滚的血流在眼底澎湃。

“放开我啊!”阿公在里面呀!

火,逃不过的命运吗!啊!

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大火,畏惧又无所畏惧。

身后人被贾子佑的大吼声镇住,随后更大声地吼回去,“去干吗?发疯呀,老板你过来看看,这女的谁呀?”

束缚住贾子佑的男子也不过是密室逃脱的一名游客,火灾刚起来时就逃出来了,一直在旁边围观,然后碰上了不知死活的贾子佑。

男子感觉他要管制不住这个女疯子了,“来给人帮我按住她呀——”

旁边来了个人,是密室逃脱的员工,“小妹妹你激动什么?生命至高无上。”他和游客一起抱住贾子佑。

贾子佑宛若囚兽,绝望呐喊:“阿公在里面——”

她还在挣扎,她的眼里只有火。

系统在脑海里说话,贾子佑完全听不见了。

五世为人,火把她从第一个世界带离,如今又要收回她的生命吗?

所有的一切宛如黄粱一梦。

游客听到她说阿公在里面,立马大喊:“所有人都出来了,里面没有人!”赶快镇定下来吧!明天他肯定得和这个女生上社会新闻!

员工也喊:“是呀,里面没人,所有人都出——”突然,员工声音停住,是呀,所有来玩的年轻人都出来了,还剩一个等人的老人家,起火前他去哪了——他去厕所了!老人还是向他问的路。

员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手上的劲卸掉五分,他扭头冲老板喊:“雾草老板店里还有个老人在厕所!”

完蛋了完蛋了,当时只想着将密室里的人带出来,确定人都出来后大家就放下心在外面围观等消防员,结果把老人落在厕所。

之前还只是灼热的火在员工心里瞬间成了吞噬生命的魔鬼。

游客听到员工的大喊恨不得敲他一脑袋,员工喊完之后两人圈住的女生仿佛进入狂化状态,两个大男人隐隐要克制不住了。

而三三两两的围观者纷纷拍照居然没有人在意,毕竟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制服不住一个瘦弱女生呢。

他正想再叫个人,脚趾一疼,面部扭曲,随后有人从他手中逃脱。

游客甚至来不及痛呼,瞳孔无限放大,他看到女生闯进烈火之中。

围观者们替他尖叫起来,“有个女的跑进去了!”

“有人跑进去了——”

这比普通火灾更精彩,火在人群中央叫嚣,包绕火的人群如同沸水随着火势沸腾翻滚。

“她进去干嘛?”

“不怕死吗?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里面还有个人,应该是她亲人吧。”

“……”

火已经蔓延到密室逃脱的四壁,木质门像是镶了橙红色流苏饰品的玩具。

跨过门就是两个世界了。

贾子佑回到了原始的世界,属于代毛毛的挣扎的世界。

急救车遥远而缥缈,人群声包绕建筑,一切回到原点。

代毛毛想救爸爸妈妈,贾子佑想救阿公。

结局却都是一样的——

连自己救不了。

肺里的空气烧了起来,耳边的世界纯净又喧嚣,满目火红让人忘记火的颜色。

大火里贾子佑连一声“阿公”也喊不出来,对局势的思考消磨殆尽,只剩下心底难以忘怀的执念占据大脑。

原来当初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心情吗?

只要出现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无用的,也要狠狠抓住,做出尝试。

可是代毛毛死了呀,活着的是贾子佑,贾子佑为什么要去实现代毛毛的愿望!

贾子佑只想自己好好的,阿公好好的。

结果谁也活不了。

那就死吧。

死后再无负担。

大火里没有泪水,所有的东西迅速化成炙热温度。

那个直挺挺闯进火灾的女孩子瞬间倒下去,是呀,人类的身躯也不过是碳水化合物,火怎么会放过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呢。

而那大火唯一无法吞噬的东西还在快速运作。

【……极品系统检测宿主意志下降……意志为零……检测宿主活力下降……活力为零……极品系统即将脱离——滋滋——滋——】

滋滋声响下是没有硝烟的斗争,漫长而又短暂的时光中,火光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幻化的、不受烈火印象的人影!

而人影面容,王国沣、江津峰、任城、谷伦,都是又都不是。

他的面容更冷漠,像是一块冰,大火也不敢侵犯。

他的视线毫无感情地停留在炭化的少女身上,【……我要做我自己。】语气似陈述似反问,他念出了少女不久前的宣言。

良久,【没有自己,谁也做不了。】

他指尖轻拨,数据流像是奔腾的河、呼啸的江,闪烁编码重建。

数亿亿编码一瞬间也不需要。

【新世界,去做自己。】天神一般的允诺,是对少女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这是两个人的命运……

幻影消失,大火也逐渐湮灭,消防队已经赶到。

密室逃脱建筑材料都为易燃物,火灭下来时整个房子只剩下框架了。

建筑里只有一具尸体,登记姓名贾子佑。

遗骸外年迈的老人趴在地上痛哭,反复嚎着大家听不懂的语言,“我该是,我不该来,我该是,我不该来……”我该死,我不该来,我该死,我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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