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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画气煞了这毒妇,不怕杀人见血的刀,就怕含血喷人的嘴。
“阙氏,你别搬弄是非了,我是见过这丫鬟,她是找出杀死胡姬凶手的线索,如今她拿出证据,你又说伪造,真是世间的话都被你说尽了。”
倾画将茶碗重重地摔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也没有理会,她紧盯着阙氏,她倒要看看,这毒妇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可汗,可汗,你看她们沆瀣一气的样子,肯定是一伙的,刚倾画还抚那贱婢来着,若不是熟识又怎会?可汗,你为臣妾做主啊,万万不得信她们一派胡言。”
阙氏方寸乱了,整个人说话都没有底气,但若不捡三分理,总不能承认了吧。
可汗看了阙氏一眼,又转向丫鬟,冷淡的开口道:“一封信确实不足以解释一切,你说这是胡姬的信,那你过后为什么要跑呢?”
“回可汗,奴婢逃走也是主子吩咐的,主子说阙氏心肠狠毒,恐怕会对我下手,所以让我先躲起来,等时候她以为自己得计了再到可汗面前说明一切。”
可汗点了点头。阙氏疯了一般摇头,手抓着裤腿拼命的晃动:“可汗,可汗,你不要听她的诬陷,臣妾冤枉,都是,都是她和倾画要害我啊……”
小丫鬟并没有理会阙氏的颠倒黑白,也没有回嘴反抗谩骂,整个屋子里都是阙氏一人的喊冤和指责的声音,堂堂一朝皇后竟如市井泼妇一般大声辱骂痛哭指责倾画和丫鬟,说她们联手陷害,平日皇后的尊贵气质全无,除了可汗偶尔一脸嫌弃的瞥她一眼外,无人理会,由得她自己撒泼。
倾画知道自己可以洗脱嫌疑了,端起茶碗自顾自的喝茶,她等着看阙氏如何往下演这出好戏。可汗紧皱眉头,时而叹气,但他并没有把阙氏手中的裤腿拽出,也没有推倒阙氏。丫鬟心知,阙氏之所以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全因她的娘家在匈奴很有势力,所以皇上在犹豫,如果自己不努一把力,主子可能就白死了。
丫鬟跪立起来,抽抽搭搭的擦眼泪,她又将手伸向了袖管,从中取出一支簪子来。是一支白玉簪,晶莹剔透,若是行家便一眼能看出这玉簪绝非凡品。这簪子奇就奇在通身毫无雕饰,却浑然天成,触手温润,圆滑而有型,上面只坠着一颗猫儿眼,这猫儿眼翠若菜韭,却不是透亮的,里面似乎沉着墨一般,煞是端庄典雅。
丫鬟将这白玉簪呈给可汗,可汗自然是认识这簪子的,他颤抖着手接过了白玉簪,红了眼圈。这簪子是他去中原的时候从一个客商手里硬买回来的,当时他一眼看中了这簪子,可是客商不卖,他许以重金也不行,在中原地界也不好强取豪夺,无奈,跟了客商两天,最后用金刀换了回来。
回来后,他将这簪子送给了胡姬,作为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这个簪子只有他二人知道,白玉的簪,配上她的乌丝,碧翠的猫儿眼正配她的碧罗裙,看上去美极了。他想起了胡姬的脸庞那么美,那么让人惊艳,如今却不在了,心里难免一阵伤感。
小丫鬟看见可汗的表情,知道他处景生情,他心里果然还是有她家主子的,不由得心里有了打算。
小丫鬟抽泣着道:“娘娘说了,这是可汗送与她的,她今生最宝贵的东西。”
“娘娘还说,可汗是她一生中最宝贵的人,是她孩儿的爹爹,您和皇子是她的全部啊!本来娘娘亲自绣了一个荷包,说中原的有情人都会赠与自己的情郎,您虽贵为一国之君,可也是她的情郎,她要送给您,让您知道她时时刻刻想您。”
“娘娘本来还说,可汗英勇只怕不愿让人看见,所以她要亲手给您记在内衣里,就像她时时刻刻在您身边一样。可汗,娘娘爱您的心,日月可鉴,她为了您屡次忍让皇后娘娘,哪怕她欺辱了她,她也不向您报告,她说她不想让您为难,她不能为您做什么分忧,唯有不嫉妒不争宠让您省心些罢了。”
“可汗,娘娘的心感动天地,如今杀死娘娘让你们无法团圆的人就在眼前,求您为胡姬娘娘报仇啊!”
小丫鬟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地上已然有了血迹,小丫鬟磕破了头,也梨花带雨,说的声泪俱下,可汗听到这些胡姬的话十分感动,完全相信了丫鬟,也觉得阙氏可恶至极,他知道这些年阙氏在后宫做了不少欺下瞒上的坏事,可没有证据,也就不好说,这一次虽然她杀了自己的儿子和宠妃,可没有证人证物,哪怕他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阙氏所做,但不能凭一面之词就把她怎么样。更何况阙氏的母家十分凶悍,在朝中联系颇多,自己虽为可汗,也不得不忌惮三分。如今也只有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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