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将计就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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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子如愿以偿地入了相府后,却发现自己没住对地方。“是你要我进来的?”跟着庄周沿着漆园的长长走廊向馆舍走来时,他问。

“谁知你也是进得来,无法出得去了。”庄周开了房门,“请吧。”

“没人能阻挡了我出去。”雁南子内心这么想着进了舍内,望见大炕上一张乱糟糟的床铺,不禁眉头一皱,“炕上还人睡?”

“是我。”庄周说着动手收拾起床铺,“别见笑,家里的这活都是我娘子干的。对了,你的剑呢?”

“被收走了。”雁南子摸摸空空的腰间,“咱俩睡在一张炕上?”

“我是这里的管事。不愿与我同住,想和技师们群居?”

“算啦。”雁南子在炕上搁下包袱。“庄大人,你不会也喜欢男人吧?”

庄周以诡异的眼神望着他慢慢摇头,从怀中掏出典契:“这个,是你拿回的?”

“你已不欠那吴隐什么了,不用再为你娘子着急了。”雁南子投来的眼光有点顽皮。

“为何不早告诉我?”

雁南子淡淡一笑,“考验你对她的感情而已。真羡慕她有个知冷知热又专情的好相公!你要我来漆园做什么?”

“你该会描红,对不?”庄周直望着他。

雁南子在漆器坯胎上描金的娴熟度连一旁的老技师也感到惊讶,雁南子不好意思地朝笑笑,目光不时向他工作台面的锋利刻刀游移。

惠施把庄周关进漆园后,一连数日忙着朝政也不见他。反正庄周身在相府不愁吃住,每天天一亮,早早起床的雁南子如小丫鬟似的为庄周打来了洗脸水,伺候他洗漱为他穿上褐色官衣,让庄周感觉到若他夫妻身边需要个佣人时,雁南子定是不二的人选。

这批画着大梁街景的红色漆匣是惠施将要陪魏惠王出访齐国的礼品,在赶制期间既没有假期,也不准任何人跨出漆园大门。丰盛的晚餐由惠施贴身丫鬟如玉专门送至庄周的馆舍,雁南子也跟着沾光。不几日庄周觉得自己的面颊丰腴了起来,“外面的百姓三餐难保,可咱们日日酒肉大餐,被他当猪养呢。”坐在炕上和雁南子面对面吃饭时,他边大口吃肉边大声抱怨。

“这说明他对你真心不错呗。”雁南子抓过酒樽为他斟酒,“多喝点,回头好美美睡一觉。”

庄周愣愣看着他好一会儿,这才端起了斛,“你还想对他不轨?”

雁南子莞尔一笑,撕下只鸡腿递过去,“你不是说过惠相国是你的翅膀之一吗?我若断了你的一翅,日后你还如何高飞?”

秋日的夜晚月黑风高,一个黑影在相府屋顶飞檐走壁,无声来到一处亮灯的窗户前,他双脚挂在屋檐,倒挂金钟悬空,舔指弄破窗纸朝里观察。

书房里的惠施正在灯下写字,如玉将一盅炖汤放在一旁。

“下去歇息吧,如玉。”惠施朝她摆摆手。

如玉道了个万福后轻轻带门出去,惠施端起了汤盅。

倒挂书房外的黑衣人摸出凶器正要向里抛去,从门里出来的如玉一眼望见,随口喊道:“谁?”

黑衣人一惊,立刻甩进凶器腾身上了屋顶。

书房里,惠施正要喝汤,凶器啪的打落他手中的汤盅。“来人,有刺客!”惠施一口吹熄油灯后高喊。

外面乱糟糟的抓刺客喊声把庄周从梦中惊醒,他用火镰点着了油灯,下炕开门朝外听着。

炕上的雁南子睡意惺忪地转头望望,“出什么事了?”

庄周回头看下他,“不关咱们的事。”他回到炕边又吹灭了油灯,“继续睡吧。”

黑暗中,两只鞋子被轻轻放在雁南子炕头的地上。

清晨吃过饭后,雁南子跟着庄周在漆园里散步。来到高墙边,庄周双脚连跳几下试图观望墙外的世界。雁南子微微一笑,“你能蹦的出去?”

“你应该能,为何不出去?”

“我出去了谁来伺候你?”

庄周看看他,一付欲言又止的惆怅。

“唉,想不到你的挚友会这样提携你。”雁南子仰望距高墙不远的梧桐树,“嗳,现在要不我帮你除掉他?”

见一队卫兵巡逻而来,庄周忙拉他就走,“不想掉脑袋的话,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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