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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泞骂的满脸涨红,艰难的将卓景推到一旁之后, 将自己的手指头伸进喉咙里催吐想要将那□□给吐出来。

结果刚刚喝下去的水吐了一肚子出来, 那药愣是没吐出来。

“解药呢?”

白泞一把揪起躺在地上全身发麻的卓景, 恶声恶气的活像一个小土匪。

“把解药给我交出来。”

卓景全身发麻之后, 脑袋也开始一阵阵的疼,眼皮更是重到抬不起来。

“卓景?”

白泞见他眼睛一闭居然就要这么睡过去,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卓景死了,她身上的毒可怎么办?

她用劲儿的摇着手上的男人, “不成不成, 你快起来, 不准睡, 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小丫头焦急的声音传进还剩一半意识的卓景耳朵里, 他无奈的叹一口气, 拼命的将自己的眼皮撑开。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滴水珠落在他眼角处,带起一阵刺刺的疼,抬眼就看见白泞毫无章法的在抹自己脸上的眼泪。

袖子本就脏,她一抹, 混上脸上的泪, 顿时就成了一只小花猫。

“箭上的不是□□,是麻药,你别哭。”

卓景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到底还是小姑娘, 就算平日里装的再怎么沉稳, 也是心底柔软的。

“谁管你□□麻药。”白泞抽泣了一声,“你喂我的是□□啊,我是为我自己哭。”

“……。”

国师大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的毒也要三天后发作,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他无奈,“我现在动不了,伤口会发炎,衣服都是湿的,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腰上一凉。

明明全身都麻了,他居然还能觉得腰上一凉?

垂眼,正好对上白泞一双纤细的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外衣顿时就变得松垮起来。

第一次解男人的衣裳,白泞一点都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也没有小姑娘该有的娇羞,她前两日正好过了十一岁的生辰,已经不是那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再长个几岁就能嫁人了。

卓景看着她僵硬笨拙的动作,在心底叹气。

扒掉外衣,里头的中衣湿漉漉的贴在他身上,小丫头倒是觉得还好,卓景自己先没眼看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也得亏现在这里没有别的人,要是让外头那些一口一口老妖怪的人看见他这会儿‘柔弱无力’的躺在地上,身上还趴着一个小丫头,正在被一件件的剥衣裳还动弹不得,怕是要把自己的下巴都惊掉。

扯掉外衣,开始扯中衣,可能是因为伤口在发炎的原因,明明衣服是冰冷的,但手指触到卓景的肌肤,却觉得滚烫滚烫。

白泞扯开他肩头衣裳,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直接上手就拔那长箭。

箭尖带过血肉,登时出了好多的血,卓景虽然不觉得有多疼,却感受到了肩膀的肌肉和经脉一直在颤抖和抽搐。

白泞又去外面找来清水,一瓢就浇在他肩膀上,这个清理方式是参考的宫廷外头扫地宫女们泼水除尘的架势。

一瓢下去,卓景只觉得半瓢水都扑倒他鼻子里了。

他红着眼睛呛了起来,松松垮垮的中衣一下子就从肩头滑落大半,头上束发的玉冠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去。

一头墨发在火堆旁被烘烤至半干,只有发尾上微微带着些湿意,那麻药劲儿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可能是刚刚那些出来的血里带出了一部分的药性。

卓景觉得脚尖开始恢复了点直觉,肩膀的痛意也跟着回来了。

他咬紧牙齿,漂亮的眼睛闭起来,鼻尖因为冷开始泛红,唇色也开始变得鲜红似火。

白泞用撕下来的布条给他缠好伤处,一抬眼,就看见他闭着眼睛,香肩半露的美人图。

不得不说,卓景长得的是真好看,放在那堆肚子大又满脸油腻的中年大臣里,确实是十分养眼的,要是她是皇帝,可能也会愿意多看他两眼。

尤其他麻药的劲儿慢慢过去之后,白泞都能看见他自唇齿之间溢出来的喘息声,听起来就很难过。

冷不丁的,白泞开口问:“听说你不喜欢女人,是真的吗?”

卓景此刻难受的厉害,迷迷糊糊里听见这么一句,睁开双眼,打从心底觉得累。

“我听说送你府上的女人都死了。”白泞冷漠的歪头瞧他,“其实我觉得,那些想讨好你的大臣是没找对法子。”

白泞伸出手,开始剥他最后一层上衣。

“他们该给你送男人,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姑娘?”

一口气将他的上衣都剥干净之后,还没等到卓景回答,白泞自己先沉默了。

和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不一样,自肩膀以下,深深浅浅的刀伤,腰腹上还有伤疤,像是被什么猛兽撕咬开的一样。

上半身简直没眼看,若白泞是他娘亲的话,此刻怕是要心痛的哭出声。

可惜了,白泞不是他娘!

她十分冰冷无情又尽职尽责的直接一把拉住她的裤子。

卓景猛地伸出手,僵硬的压住她的手。

“做什么?”

白泞看见他眼底深处在跳跃的挣扎。

心口一跳,指尖都兴奋到发痒,白泞眼中光芒大动,卓景一见她这样子就觉得不妙。

“你裤子都湿了。”白泞的男女大妨观念实在是淡薄的很,“检查一下你腿上有没有伤口,你裤子上有血迹,是不是磕破了?”

“不必。”

卓景死死拉住自己的裤子,人已经半坐起来,靠在了岩壁上,力气只剩下两成,气势却仍旧渗人。

“你到一旁去,我穿着烤。”

“穿着怎么烤?”白泞冷笑,指上又用上三成力,咬牙切齿的道:“不如这样,你把解药交出来,我就不管你裤子了如何?”这解药定是藏在身上,剥了衣服没有,裤子也要好好查查。

把解药交出去?

卓景眉头都抽搐了几分,“我没带在身上。”

“如此?那就脱吧。”白泞凉凉的小眼望过去,上手扒拉,“总要检查检查才好,本宫的小命都捏在你手上,国师大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想陪着你一块儿。”

她自称本宫的时候少几分威势,多了数不清的别扭和可爱的怒意。

但此刻这位可爱的人儿正在扒拉一个男人的裤子,看着就十分诡异了。

“白泞,松手!”

卓景脸上已经出了几分恼意,他暗自咬牙,神情都变得扭曲起来。

早知道……刚才还不如让她自个儿出去的好。

“长痛不如短痛,国师大人!”

“我赠你一座绣坊,你松手。”

“绣坊我有,不稀罕。”

“再加一个客栈,小混蛋,松开。”

“客栈我也有,国师大人,我可是六爷!”

“白泞!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刚才我说一句话你就红着眼睛甩巴掌的别扭劲儿呢?”

“……我就是给扇你找个理由而已。”

……

最后的最后,两人当然是彻底的撕破脸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苍白着一张脸,失血过多的躺在地上,身上盖着的是白泞从外面拖回来的大叶子。

而在火堆的架子上,挂着的是他的衣服和裤子。

白泞百无聊啦的用长棍子拨弄火堆,柴火顿时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冒出的火星子一亮一亮,升上天空。

“喂,你说我们能等到暗卫找到我们吗?”

白泞困了,又饿了。

等了快一个时辰,还是没人找到他们。

卓景不想和她说话,此刻连睁眼都不愿意。

“卓景,我想吃肉。”

国师大人给了她一个凉凉的眼神。

“会不会他们还没找到我们,我就饿死了?”

白泞继续拨动地下的柴火。

“你生气了?”白泞后知后觉的转头,对上卓景视线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他脸上忍辱负重的神情,“你都给我喂毒了,我这样也不算过分的。”

“其实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就是……。”

“白泞。”卓景心很累的打断她,“闭嘴吧,行吗?”

白泞点头。

“行,你睡吧。”

末了她还点点头,确认过之后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继续戳火堆,火势登时变得更猛了。

卓景陪着她一路折腾,又失血过多,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这一觉他睡的很不安稳,直到一根长长的,又带着烟臭的长棍戳到他脸上,他才慢慢转醒,再入眼,是外头一片漆黑,唯有洞中的火光跳跃,破开这份漆黑冲淡他心头的窒息感。

一扭头,就对上了蹲在他身旁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白泞。

“起来吧,我们的人来了。”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卓景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回到了远处,再开口,声音沙哑。

“帮我把衣服拿来。”

白泞眉头打了一个小结,安安静静的跑去拿衣服,卓景微微点头,这下总算听话了。

等白泞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已经全干了,卓景穿上之后,觉得下面还是凉飕飕的。

“我的裤子呢?”

他看向白泞。

“其实吧,你睡觉之前我就想说来着,不是什么大事。”

外头暗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沈嬷嬷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就是吧,火势有点猛,你的裤子我放着烤的位置有点低。”

“……。”

“你的裤子没了。”

“……。”

“烧掉了。”

“……。”

“对不住了,卓大人,要不送你一间酒楼?我可是六爷,要什么?尽管和爷说,爷听着呢!”

沈嬷嬷和一众暗卫终于赶到的时候,尚未一脚迈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震耳欲聋的怒声。

“小混蛋!把我裤子还给我!”

沈嬷嬷的眼泪憋了回去,暗卫正准备冲进去的脚步微微一顿。

然后过了半响之后,集体脸色发白。

沈嬷嬷更是嚎啕出声,面容扭曲声嘶力竭的喊:“公主……万万不可啊……!”

……

国师府!

管家站在房门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大人,让老奴来为你上药吧。”

里头一片寂静无声。

管家惆怅不已,“大人,身体为重,还是让我来给您上药吧。”

里面还是无人应答,管家见此,叹了一口气。

今日国师大人回来的时候,浑身重伤不说,眼底还带着屈辱不甘的神色。

少见的狼狈。

之后又听那些暗卫们说了一嘴,管家听的是心惊肉跳,在心底立刻将白泞升为不可接触的一类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今日的事情是他们大人收了委屈,却又不能说,自己憋在自己的肚子里,六公主倒是毫发无伤的被接回了自己的殿中,此刻恐怕正吃得好睡得好。

想到这里,管家有事叹了一口气。

刚想到这里,外头就有一个暗卫急匆匆的冲进来,声音响亮的说:“大人,宫中出事了,六公主她……。”

这人的话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串,管家听的直抽眼角。

却不料里头那位听了之后,却不紧不慢的笑开了,声音也透着几分春风化雨一般的和蔼。

“行了,进来上药吧。”

……

十香居!

“太医,如何?”

沈嬷嬷急的额头直冒汗。

洛皇后请来的好几个太医此刻正围在白泞的边上,她一脸青绿的躺在床上,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太医交头接耳,眼中即是困惑也是惊讶。

“公主今日的膳食没有问题,身上也并无中毒的迹象,不该呕吐不止的才是。”

听到这话,白泞狠狠的咬了咬牙。

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身上的毒说不定就让太医给解了呢。

没想打他们也看不出来。

“嬷嬷,我觉得好些了。”白泞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嬷嬷半信半疑,太医们还是给白泞开了止吐的方子,才纷纷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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