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温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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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依琳在烛火氤氲气氛中“哧哧”地笑,像极了一只得意扬扬的小母鸡。

“我威不威风?”她得意扬扬地问唐奥运。

“威风。”

“我厉不厉害?”

“厉害。”唐奥运沉住了气。

“你有没有不服气?”

“没有。”然后才说,“我对你全无歹意,你却来暗算我。”

“我暗算你?”柴依琳“嗤”地一笑,“是你们自己小觑了本姑娘的实力。”

这点唐奥运自是十分承认。

他更承认的是,美丽女子最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就是:温柔。

女人的温柔可使人不加设防。

不施设防的高手与常人无异,只怕还更容易死于非命一些。

所以他只有苦笑。

“你也忘了我是柴宏柱的女儿,”柴依琳俏皮得眼皮、眼角、眼眉儿都是喜滋滋的,“我一嗅就知道,酒里下了‘花蝴蝶’。他们、大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也忘了本姑娘天生有这个本领,可见你们有多忽略人啊!”

唐奥运抗声道:“但我没用这酒来灌你啊。”

“所以本姑娘就用‘一日醉’反下在你酒里,给你一个教训。”

唐奥运惨笑道:“现在,我可受到教训了。你却是为何要这样做?”

“我是个女子。我要的是温温柔柔地一起开开心心,而不是辛辛苦苦地去轰轰烈烈做什么大事。轰烈是你们男人的事。”柴依琳幽幽地道,“不管在‘兄弟盟’还是‘风雨楼’,我和朱小巧、何小婉都是这么想,也常这么讲的,只不过,你们老忙你们的事,没把我们这些尤胜男儿的巾帼英雌,瞧在眼里。”

“你们高兴那么想,谁阻着你来着?”唐奥运更觉莫名其妙,“那也犯不着将我来毒倒呀!”

“我毒倒你,只是为了要证明:本姑娘比你更行!”

“你行你行!”唐奥运嘿声道,“你行行好,解了我的毒吧!”

“你真气不足,话也说不响,对吧?”

“你是听到的了,不必再多此一问吧!”

“那你的手不可以动吗?”

“可以,但只运不上力。”

“那边不是有酒吗?”

“我这还喝酒?”

“喝,你喝这一壶。”

“这壶酒不是有‘花蝴蝶’的吗?”

“正是。”

“你什么意思?”

“告诉你,不害你,看你这个疑心鬼!”柴依琳愉快地说,“‘花蝴蝶’的药力正好可以克制‘一日醉’,你一喝下去,不到半刻便可恢复如常。”

“真的?”

“骗你做甚?”柴依琳眼波流转,俏巧地说,“知道本姑娘为啥不为难你的原因吗?”

唐奥运只觉肉在砧上,心里盘算,口里却问:“为什么?”

柴依琳俏俏也悄悄地在唐奥运耳畔呵了口气,说:“因为你刚没有真的把那些下了‘花蝴蝶’的酒给我喝,要不然……”

她的玉颊像两个小笼包子,而且还是染了桃色绯意的包子。

“如果你是那样,我才不理你。”

然后她一拧身,抄起那壶酒,壶嘴对着唐奥运喂了几口。

说也奇怪,唐奥运在这烛光晃漾的房中,只觉一阵暖意,仿佛源自心头渐而涌散洋溢开来的一股温馨,渗入了这一向孤独的人住的孤独的房间。

这次,吴亮、陈妖精、王庚只在大楼底层等候……由于刚才在唐奥运住所并未曾示意,是以易南千千、张吉庆、李祥、王如意都不好将之驱逐,不过仍虎视眈眈地监视他们。

吴亮、王庚、陈妖精三人也喁喁细语、商谋对策:“看来,柴依琳在上面似真的没什么危险,咱们白走这一趟,白担心这一场了。”吴亮比较乐观。

“我看这就言之过早了,唐奥运这人反复无常,柴依琳要对付他,只怕未够班辈呢!”陈妖精则比较悲观。

“唉。”

王庚却只叹了一声。

陈妖精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吴亮问,“有话就说嘛。”

“我看问题不在唐奥运。”

“那谁有问题?”吴亮不明白,“你?”

“不。”王庚不安地搓绞着手指头,道,“柴依琳。”

陈妖精又横了他一眼。

狠狠地。

一物治一物:大象怕耗子,糯米治木虱。

唐奥运着了迷药,全身酥软无力,好像一具机器,机簧未曾发动,便形同废物。

但柴依琳此际替他按下了机簧。

他的“机簧”便是喝了“花蝴蝶”。

“花蝴蝶”的药力正好可克制“一日醉”。

唐奥运体力正在恢复。

他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复原中。

柴依琳娇俏地看着他,好像很满意自己的一手造成似的。

唐奥运默默运功。

微微喘息。

他现在面临几个抉择:

一、照计划进行,飞得进来的鸽子不烤熟了吃进肚子里,实在对不住自己。

二、放她一马,保留个好情面,将来或有大用……就像他当日礼待郭雪,到有朝一日跟柴少云实力相峙时,便占了很大的便宜。而且,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妨善待她,当做回报。

三、留住她,不让她走,但享受她美妙身子、清白之躯一事可暂缓,反正来日方长,断了翅的凤凰不怕它飞得上枝头。

唐奥运正在逼出体内剩余的药力,只觉阵寒阵热,时冷时炙。

柴依琳忽支颐桌上,哄近身子来,婉言道:“大运哥……”

这一声呼唤,荡气回肠,唐奥运只见柴依琳柴依琳款款、红唇噏张、星眸半拢、美不胜收,心头也真一荡不休。

“你可否答允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好了,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

对公事上这么轻柔的话,唐奥运还是第一次说。

柴依琳喜上眉梢。

“不要伤害毛丰源好不好?那些兄弟本都是一家子的人,你不要那么狠心对付他们好不好呢?我知道毛丰源这个人的,他决不会无辜伤害人的。你就不要对付毛丰源了好不好?”

唐奥运心头冷了。

脸色冷了。

眼色更冷。

但却笑了,至少,眉、脸、嘴都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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