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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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平凡人?”他问:“沈慕希不平凡吗?除去那一层渡金的身份,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程天画沉默。

顾子灏便接着说:“在漫长的婚姻生活里头,彼此相爱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不是么?”

“是的。”

“那么离开沈慕希,你还能爱上第二个男人么?”

程天画讶然,打量着他:“你这是在劝我别离开他么?”

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啊!

“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程天画轻叹:“离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我有什么理由后悔?”

也许将来会有遗憾,有怀念,但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后悔的。

“假如沈慕希心中有你呢?你还会离开他么?”

“也许……。”

“你一定又在想杨恬欣的存在了是吧?”顾子灏打断她,回过身来,双手轻轻地握上她的双肩,定定地注视着她低笑:“别傻了,杨恬欣的存在只是一个模式,一场闹剧,一抹回忆。而且是你自己一手制造出来,其实一直以来沈慕希比你更可怜,是你把他害惨了。”

“什么……。”程天画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呆呆地问:“是我喝醉了,脑子转不起来了吗?为什么我理解不了你说的话?”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自己丢失掉的那些记忆找回来吗?”顾子灏反问。

程天画摇摇头:“我一直觉得没有必要。”

“所以,你才会陷入今天的这场迷雾里。”顾子灏顿了顿,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告诉她任何关于她的过去。

告诉了她,就代表着他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拥有她了,再也没有了……。

他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也曾想过要为爱自私一场,可是看到她如此伤痕累累又实在不忍继续隐瞒下去。

特别是今早见过老夫人后,就更不忍了。

时间回到今早。

老太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打量着他问:“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慕希和小画都还没有离呢,你觉得这么做合适么?”

顾子灏不愠不火,不紧不慢道:“既然沈慕希无法保护小画,那就让我来保护她,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对我们大家都好。”

“你怎么知道沈慕希无法保护小画?”沈老太太生气道:“慕希目前的所做所为有哪一点不是在保护她?你以为他不爱小画吗?他爱,他早就爱上小画了。他只不过是过不了杨恬欣的那一块梗,觉得自己亏欠了小画,所以才会决定放她自由,让她去找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找一段更加美好的爱情。”

老太太顿了顿,又说:“你们只看得到他残忍的一面,却看不到他真心的那一面。况且我看得出来,小画也是喜欢慕希的,既然彼此喜欢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难道真要走到那一步……慕希在半个月内娶一个陌生女子回来,小画离开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吗?”

老太太突然老泪纵横起来,盯着顾子灏痛哭哀求道:“子灏,能让慕希喜欢上一个女人不容易,我求你帮帮他们好不好?看在慕希身体不好的份上。”

顾子灏不解:“沈慕希的身体哪里不好?”

老太太抹了一把泪水,说:“慕希的爷爷和父亲都是死于先天性心脏病的,沈念童那个小东西也被遗传上了,冯院长曾经说过慕希的心脏超声反应不太好,虽然目前没什么,可我担心他迟早会出事……。”

“所以我才那么着急地逼他娶妻生子的,我怕他出事后,沈家就真的后继无人了……。”老太太说完这句,又更咽开了。

顾子灏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苦肉计一场,但他还是选择了成全。

他选择成全,不是因为同情沈慕希有可能得先天性心脏病,而是被老太太口中他们彼此相爱的话语说服了。

如果硬将程天画从沈慕希处拉到自己身边,程天画不会幸福,那么他也必定不会开心。

这就是爱情,至高无上的。

“知道程伯母为什么临死前那么强烈地想要见到沈慕希么?”顾子灏轻抚着她被江风吹乱的发丝,轻声道:“我猜,她一定是想告诉沈慕希,你才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你才是当年和他两情相悦的杨恬欣。”

程天画愕然地盯着他,只觉得四周开始天旋地转。

她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临死前要见沈慕希,一直都不明白!

而眼下,顾子灏口中的话又是那么的惊世骇俗,令她本就因酒精不太明朗的大脑更加迷糊一片。

“你在说什么啊……。”她急的泪水都出来了。

“我说,杨恬欣才是替身,是你的替身。”

“不可能……。”她张嘴结舌,连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沈慕希也说不可能。”顾子灏微微一笑:“我一直不敢提,一方面是因为自私地想要将你抢走,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包括你。我想,每一个听我说完后的反应,都会把我当成因爱忌妒的疯子一个吧。”

半晌,程天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你真的将过去忘得很彻底。”顾子灏不免凄然。

对于多年前的那一场记忆。

她忘了,他却经年不忘!

那一年,滨城,春暖花开的季节。

滨城几乎所有贵族家庭都收到来自沈家的生日请柬,沈家的小王子头一回办生日宴,谁也不敢怠慢了,当然,谁也不想怠慢。

顾家的客厅里,顾夫人将手中的请柬往桌旁边一扔,用不屑的声音嘲笑道:“这位沈老夫人也真是好笑,儿子儿媳闹离婚闹得乱哄哄的,她居然还有心思为孙子办生日宴。”

顾安头也不抬,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报纸说:“老夫人是因为宝贝孙子心情不好,所以才开办的这个生日宴。”

“父母都要离婚了,心情怎么能好?”

“是啊,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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